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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蜜令
昔年種柳|古典架空|连载
那是早春二月里,再寻常不过的一天。那天,临着清晨大早,湖州府三石街后街姜家渔铺的大姑娘姜小渔,早起睡醒来,收拾洗脸穿好衣裳,才坐到铜镜前准备梳头,两只眼皮便不受控制的连着猛然跳了几下。想到 如蜜令全文免费阅读_如蜜令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那是早春二月里,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那天,临着清晨大早,湖州府三石街后街姜家渔铺的大姑娘姜小渔,早起睡醒来,收拾洗脸穿好衣裳,才坐到铜镜前准备梳头,两只眼皮便不受控制的连着猛然跳了几下。 想到湖州老话里常说的左眼跳喜,右眼跳财,姜小渔捏着梳子忍不住莞尔,对着镜铜里的自己抿嘴笑了笑,难道她今天是既要遇到什么好事,又要发财吗?! 想着,姜小渔没忍住又是一笑,随即便把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丢到一边,抬起手三两下梳了头,起身出屋,走到前头临街的铺子里,跟生父姜老爹一道,和着清晨的夜色,卸了铺子门板,开始了一天的营生。 姜家开的是鱼铺。 整日里的活计,就是养鱼杀鱼卖鱼。 做鱼水生意的人家,经年日久,屋里屋外和人身上,自然少不了沾染上淡淡的鱼水腥味。姜老爹跟鱼打了半辈子交道,身上的鱼水味儿,可以说已经是浸进了骨子里。 姜小渔幸尚年轻,豆蔻之龄的花季少女,朝气足阳气盛,加之心无尘垢,所以生活的艰难苦辛,在她身上尚且没有浸染之地,但整日生活在允满水腥气的空气环境里,衣衫鞋覆间,免不了还是留刻了丝丝缕缕生活的痕迹。 鱼铺的生意,最好的时辰,一般都是在早市档口。 姜小渔和姜老爹,忙忙碌碌了一上午,自是既没遇到什么好事,也没发什么横财,只赚了半箩筐辛苦钱。 好不容易,忙到午晌,赶着午歇收了摊。 姜老爹点了烟斗,捶着因一直躬背杀鱼而弯疼的腰,坐到庭前阶下,开始吧嗒吧嗒抽烟,享受自己一日里难得的清闲。 姜小渔也抱了柴禾,走到厨下,准备说烧火做饭,结果这时,早早便带了儿子姜小宝,出门去逛街扯布姜家后娘周氏,登时一阵风似的卷着回了家来。 周氏一进家门,便兀地放下姜小宝,露出一脸奋然,竹筒打豆子似的,对着歇在庭前阶下,正抽着旱烟的姜老爹嘚波道:“前头许家又出了大事,咱们这几日没出去,居然都不知道……” 湖州府是许姓的发源地,因此城中人,多半都姓许。不过,周氏口中所说的许家,却是特指的在三石街上,开着四家绸缎莊,三家染坊,两家当铺和一家票号的许记。 除了染坊票号外,许记还有无数的田产铺子,别的不说,单就三石街一片,几条街的房子铺面楼舍,大半都是许记的。有好事者,暗中操心,替许记算过身家,说是许记富抵半个湖州府。 所以,城南这一带,但凡说许家,说的都是他们家。 周氏性子嘴碎,向来就喜欢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月前残冬时节,许记的大少爷许展文,不知为何染上了无名恶疾,许老爷和许氏夫人为了给儿子治病,连夜一气将湖州府数得上数的大夫,都请到了许家,当时就闹出了各种流言蜚语,周氏每日上街去前头听了回来,也是在家说得似模似样,如亲眼所见似的念念叨叨了半个月。 一看周氏出去一趟,回来又犯了老毛病,姜老爹忍不住皱眉,说她道: “人家大业大的,又能出什么大事,你少跟风,传那些道听途说来的风言风语……之前的事,还没让你吃够教训?” “而且,如今人许大少爷还昏迷不醒的卧病在床,你少去说人家的闲话……早起铺子人多,大丫头和我,脚不沾地的忙活了一上午……你有闲功夫,倒不如早些回来帮忙!” “啊,今儿铺子生意这么好啊?!” 兴致勃勃的周氏让姜老爹这么一说,顿时也是被带跑偏了,接着口就问了一嘴,问完,顿时反应过来,嗳哟了一声,上前对着姜老爹的背拍了一巴掌,跺脚道: “嗐,让你给我带的,我跟你说这回啊,真出大事了,许家跟高家闹翻啦!昨儿两家请了中人做主,断情绝义,割了婚书,说是从此以后,许家大少爷和高二姑娘,各自男婚女嫁,再不相干啦!” 说到最后一个啦字,周氏的声调瞬间扬出了二里地,整个人脸上兴灾乐祸的神情简直溢于言表。 身为三石街后街上,出了名的泼辣人物,周氏虽然人有几分嘴碎势利,但本性上却着实也没坏到哪里去,许家和高家的这番新闻,之所以让她如此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说来也是许展文和高二姑娘的亲事,乃是湖州城沸沸扬扬流传了年余的姻缘佳话。 高二姑娘闺名琼玉,是城西锦绣街上,高家三房举人老爷出身的高三爷高鹏举之女,自小便生得聪明伶俐,长到七八岁上头,读书认起字来,连男子都比她不过。高家虽不算十分富裕,却也是湖州府数一数二的书香世家,族中男女老幼,自来就是无不诵读诗书的。 高三老爷见女儿聪明伶俐至此,直扼腕叹息她生为了女儿身,结果不想叹息之余,恰逢临安东山书院招考,高三老爷由此心生一计,直让高二姑娘女扮了男装,随了大侄儿高明宇一道去临安赴考。这一去,高二姑娘果然不出高三老爷所望,一举夺魁,和其堂兄高明宇一起进了东山书院,成了书院院首闵川先生座下的弟子,亦跟早了他们一年入学的许家大少爷许展文,成了同门师兄弟。 那时高二姑娘年芳不过十岁,虽是女儿家,却也正是叫人看着雌雄莫辫的年纪,许家大少爷许展文虚长她两岁,两人既成了同门同窗,自然日日同坐同息,相知相许,成了交情甚深的异姓兄弟。 许展文在读书一事上是天纵之才,但于人事一道上,却十分笨拙,此后数年间求学生涯,他跟高家兄妹朝夕相对,居然都一直没发现高二姑娘是女儿身,最后,还是高二姑娘年长到了十五岁,女子的体态特征再隐瞒不住,才闹破了出来,两人因此,姻缘天配,三书六礼,择定了亲事。 年前高许两家这一番姻缘故事,传扬开来,当时就哄动了整个湖州府,东南西北四城的百姓,人人都只交口夸赞,无数闺中待嫁少女,更是对高二姑娘的品格风骨倾慕不已,只道她身为女子,不仅能和男子一样上学读书,作定的亲事,更是情投意合两心相许的天作之缘,简直是身为女子,毕生追求的人生典范。 如此一桩佳缘,既然在湖州府都闹出了天大的动静,在三石街上众人心中刻下的刻痕,自然也是深之又深,是以现下,闻得高许两家居然闹翻了,才叫周氏如此激动不已。 姜老爹见自家婆娘任人怎么说都积习难改,只没话说的翻了个白眼,狠狠吸了口烟,结果周氏一看姜老爹不说她,登时一撇嘴,冷哼了一声,又开始叽喳道: “所以说人呀,就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不然就容易让人打嘴现实,想想当初那些人怎么吹的,说什么高二姑娘和许大少爷,是咱湖州的‘梁山伯祝英台’,结果现在看怎么样呢,什么情深义重,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眼见再往下,周氏越发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厨下里拿锡盆舀了面粉,正欲和面的姜小渔,只放下锡盆,走出厨房来,打断周氏的话头,说她道: “娘,高二姑娘和许大少爷两人青梅竹马,情比金坚,高许两家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可能会割绝婚书,断情绝义,你不要总是人云亦云,每回出去外头,听了些有的没的,就回来胡说,坏人家的名声……” “嘿!什么我胡说!!” 周氏气得瞪了姜小渔一眼,直嚷嚷道:“现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谁不知道……许大少爷昏迷了这些日子,总不见醒,前儿个许夫人上城隍庙去求签,结果求到了支上上签,解签的方士说,只要能有个八字匹配的娘子,愿意和许大少爷成亲,冲一冲喜,大少爷便能转危为安清醒过来……那许夫人回到家里后,左思右想,带人去了高家,想说和高家商议,将许大少爷和高二姑娘的婚期提前,结果,高家人听了,直把许夫人从府里赶了出来……两家由此闹破了脸,绝了婚书……眼下,许夫人可正寻冰人媒婆,要给大少爷另说亲呢!” 嘚嘚嘚嘚如马蹄子一样,气也不喘的嚷完了这一通,周氏只瞪着姜小渔,说她道:“你这个丫头,高许家退亲,有你什么事,你到还替人家教训起你娘来了,没大没小的……别以为你那点心思没人知道,少见天的妄想高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说完,周氏哼了声,又死瞪了姜小渔一眼,她是姜小渔的后娘,平时待姜小渔虽说算不上好,但也不差,概因她嫁进姜家时,姜小渔都十岁了,既是半大的姑娘,又是个得用的劳力,两人之间根本也没什么天大的矛盾,所以五年多来,周氏跟姜小渔也就相处得还行。 特别是打从前年,周氏生了姜小宝,姜小渔在忙活家务的同时,还帮着带弟弟,让周氏的日子,过得松快无比,因此周氏看姜小渔,也就越发的顺眼了,这两年,她甚至还替姜小渔攒了两件嫁妆。 不过平日看着虽好,但后娘和前头女儿之间,天生就有矛盾隔阂,不遇到事情时不显,一遇上事情,便是火星遇炮仗,立刻要炸个噼里啪啦。 周氏遭姜小渔一番抢白心头气不顺,说出口来的话,自然没了遮拦,姜小渔被她说得脸色白了又白,却只咬紧了牙关没有说话。 都道少女心事无人知,然而姜小渔深深埋在心里头的一点心事,周氏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姜小渔心慕许展文。 诚然,以许家的财力,别说三石街,就是整个南城的姑娘,十个里怕是有六个都对许展文抱了点别样的心思,但姜小渔的心慕,跟别人不一样。 她不喜欢许家的钱,她只是因为知道许展文是个好人,是个翩翩君子,所以才将一腔少女萌动的情思,都倾注在了许展文身上。但姜小渔这样的倾慕,真要说出来让人听了,怕也是会被人笑掉大牙,人家怕不得都要问她: 你见过人许大少爷几回?人跟你说过话没?你就觉得许大少爷是好人所以心慕他? 许大少爷知道你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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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想喜欢你
不晓心|古典架空|连载
华灯初上,昭示着一天的落幕,樾町小筑在这个时分迎来了今夜的食客。这是一座中式的四进制大院,装修风格古色古香,别有韵味。颇有点年份的老树连成了一片林荫,遮去了大半燥意。红瓦连廊下,不时会有三两个 真不想喜欢你全文免费阅读_真不想喜欢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华灯初上,昭示着一天的落幕,樾町小筑在这个时分迎来了今夜的食客。 这是一座中式的四进制大院,装修风格古色古香,别有韵味。颇有点年份的老树连成了一片林荫,遮去了大半燥意。 红瓦连廊下,不时会有三两个窈窕女子从这走过,身上的旗袍随着她们的动作轻摆,衬的本就面容姣好的女子愈显婀娜风情。 陈馥有些心不在焉的跟在宋忆的身后,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吓的一哆嗦,拿出手机一看,不禁皱眉。 宋忆刚想说话,就见陈馥伸出一根手指:“嘘。” “喂,妈妈。”陈馥接起电话,挪到了连廊的边上,将手里的琴袋搁在长椅上。 “馥馥。”唐茹之的开场白与平日无二:“今天有课吗?” “正准备去上课呢,学生已经在等了。”陈馥抬眼,读出了宋忆眼神中催促的意思。 “妈就说两句,你听着就是。”唐茹之没打算作罢:“段阿姨你记得吗?他们家上个月又回来A市了,她儿子也跟着回来了。” “你们小时候还在一块玩儿呢。”像是怕陈馥回忆不起,唐茹之又想到什么:“哦,初中他还和你一个学校呢。” “嗯,记得的。”陈馥抿了抿唇,心中隐隐冒出不好的预感。 显然这段对话是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内结束了,陈馥无奈摆摆手,示意宋忆不用等了。 “明天晚上段阿姨约我们吃饭,你也过来见见。”唐茹之强调:“稍微打扮打扮。” 陈馥心中的不安被坐实,在她还在犹豫着找什么借口搪塞时,那头的唐茹之却没给她留什么余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庭院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池塘内,红白鲤鱼在荷叶下交错游动,蹿出水花的声响。 再一看长廊,宋忆的身影早就不见了,空荡荡的。 听这意思…和相亲似的?陈馥没动,免不了一阵心慌。 段阿姨她自然是记得的,曾经和唐茹之要好到形影不离的一个人。后来他们举家去了京城,使得本来就如日中天的生意版图又得到了进一步扩张。 她的儿子…哪怕过了十年,陈馥甚至都还能清晰的回忆起他那一双璀璨的眸子,和专属于少年的张扬肆意的笑容。 即便是在他当着众人的面,不怀好意的读着来自爱慕者的信件时,都不妨碍他仍是像星辰一般耀眼。 陈馥自嘲的笑笑,是了,哪怕过了十年,她仍会为自己当初没有在信上署名而感到庆幸。 没错,这就是她的初恋,是让她的青春在懵懂中萌芽,又亲手将其扼杀在摇篮的人——林逸淳。 “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还在这呢?幺捌的客人都催两轮了!” “对不起对不起。”陈馥连声道歉,思绪终于被拉了回来,再不敢耽误,提起琴袋快步往包厢走去。 樾町小筑是今年新开的中式饭馆,一般不接散客,要么是熟客来这攒局,要么就是经人转介绍过来的。 而来这的除了有点子闲情雅致,还得有一定的消费实力,人进了包厢吃点新鲜菜式,聊聊生意,没俩小时散不了,所以一个饭点就只接待一拨食客。 陈馥、宋忆这些人,在这不仅包吃包住,工作轻松,关键开出的薪资还不少。而她们的收入主要来源自两部分,除了客人吃饭时顺便点上一两个节目,还能靠拉拢手上的这些熟客来这消费,招待好了,能分上的提成不菲。 随着“叮铃”一声清脆的声响,陈馥推开了幺捌的门,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贵宾们晚上好,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我是陈馥,接下来为大家弹奏一首《春到沂河》,祝各位贵宾在樾町小筑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主位上的男人摆摆手,面露不悦:“这么大的架子,快点的。” 陈馥垂了垂眼,不再多话,她缓步走到圆桌正前方的太师椅前,自顾打开了手里一直提着的琴袋。 月白旗袍衬的她的肤色越发的白皙有光泽,长长的头发被盘在脑后,发髻上别着一支玉髓吊坠的木簪,露出了纤细修长的脖颈。 包厢内放着木质的雕花屏风,还精心搭了一处红梅绿柳的小景,陈馥端着琴往那一坐,风韵佳人,好不俏丽。 《春到沂河》是一首描绘风光景致的曲子,对于陈馥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她身体端坐,两腿一前一后交错摆放,接着四指搭弦,拨片轻巧的挑动起来。 “老周,你上次说的那项目…” 曲子才开始不到半刻,席上便恢复如常,没人有心记挂久等的不悦,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为了听曲而来。 陈馥抱着琴,面色如常的看着席上的众人推杯换盏,内心平淡的再无一丝波澜。 哪有什么学生?哪有什么陈老师? 这里不过是城市繁华灯火下的一处交际场,全凭食客的喜好和兴致,陈馥才得以露面,无论是秀色可餐的妙龄女子,还是清脆悦耳的琴音,在这里都只是一种调剂氛围的存在。 饭局有很多种,其中最无趣的,就要属这种纯男人组成的饭局了。 他们总会乐此不疲的摆弄自己的见识和腰包,实则又都在暗自较劲。 铮的一声,曲目的最后一个尾音落下。 没有掌声,甚至没人发觉节目已然落幕。 “贵宾,演出已经结束了。”陈馥抱琴起身,微微屈身致意。 她说罢,又从琴袋的夹层中抽出一沓小卡片,挤出一个练习过的微笑,迈着小步走入席间,开始逐个的递发。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对今天的服务满意的话,您以后来樾町小筑可以联系我。” 席上不乏有人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她,司空见惯般收下名片,再随手搁在桌上。 “你什么服务?没见着啊?”一人打趣,引得笑声一片。 除了显摆,这类饭局还少不了一个兴奋点,女人。 陈馥顿时在这句无端的调笑下变成众矢之的,只是她来樾町小筑两个多月,却仍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喝杯酒,就当交个朋友。”那人将桌上的小盅往陈馥跟前一推,上下打量着她:“名片我收了,下回来指定联系你。” 樾町小筑的特色之一,便是在席间会配有乐器演奏、评谈戏曲,全凭食客的喜好和兴致,就像古代的皇帝翻牌儿,充满了仪式感。 这是说的好听,要说不好听点,只要有价了,没什么不能卖的,不然怎么都是二十来岁的姑娘,身材长相一个比一个强?来这的人都自认深谙其中的门道,肆无忌惮的并不在少数。 她实在没有什么立场回绝,陈馥默了片刻,识趣的拿起桌上的杯盏一饮而尽。 她尝不出什么酱香浓香,只知道一股子辛辣跟刀子似的割过喉头,让她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陈馥算得上是一个美人,秀雅的眉眼与身上的旗袍相得益彰,别有韵味。 但明显,比美人风光更让人感到兴奋的,是美人落难、还有美人吃瘪。 “好。”邀酒的那人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双手随意的拍了两下。 方才曲子奏毕都无人鼓掌,这时却有人跟着稀稀拉拉的鼓起掌来。 “陈馥是吧。”那人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言出必行,当着面就将名片上的电话输进了手机里,拨出。 手机在暗袋里开始震动,陈馥着实没想到还能来这么一出,这才认真端详起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眉浓鼻挺,无论是样貌还是穿着,在这一桌人里已经算的上是出众了。 “不存我号码?”男人刻意低着的嗓音,即便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毫不掩饰的制造旖旎气氛:“我叫许柯。” “许总,存好了。”陈馥眯着眼笑,以免被他手腕上金灿灿的劳力士给闪到。 这些调笑像是证明众人志同道合的引路石,能让他们后面的事儿谈的更加的顺利。 陈馥从幺捌包厢出去的时候,正巧碰见隔壁出来的宋忆,两人相视一笑。 “完事儿了?”宋忆换了手拿琴,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吗?” “老样子。”虽然都没做什么,但陈馥还是感到有些疲惫:“学姐,我好像还是没能适应。” 樾町小筑招人的标准非常高,除了才艺特长,对身高长相都要经过多轮的对比挑选。 可即便是这样,仍是抵不住高于同行一大截的薪资报酬,多的是人想挤进来迈上这条捷径。而宋忆是陈馥大学里高一届的学姐,当初能来樾町小筑,还得多亏了她的担保和引荐。 “谁说不是呢,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宋忆表示理解,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你妈还不知道呢?” “她要知道我就完了。”陈馥耸了耸肩。 就算再给唐茹之十个脑子,她也绝对想不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乖巧柔顺了二十五年的女儿,现在会在一家饭馆子里卖艺。 “那就瞒着,我帮你!”宋忆狡黠的眨眨眼:“这里来钱快,等你的琴行开业那天,你爸妈都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要说宋忆,之前在学校也是院花级别的女神人物。 两人学的都是柳琴,宋忆却还能用这样冷门的民乐找到快速变现的途径,更不说她还能做到完全放下身段,在樾町小筑做的如鱼得水。 她远比自己果敢,比自己坚定。陈馥看着她那明媚的脸庞,只觉得赏心悦目。 宋忆说过,她们俩在这里属于清流一派,不仅专业扎实三观还端正,何况通过自己的努力挣钱没什么可丢人的,人人都只认结果,只要结果够好,哪怕是过程坎坷,到最后都会变成里程碑的奖章,让个人履历变得更加丰富。 “明天晚上…我可能得请假。”陈馥迟疑开口:“我妈让我去吃饭,我就担心对你会有影响。” 她本来就是瞒着所有人来这里上的班,所以这两个月来难免会遇上各种突发情况,而宋忆是她的担保人,说不定会因此受到波及。 “没事儿。”宋忆无所谓的摆摆手:“说好了,有我在,凡事你放心。” 她怎么可能放心。 短短一天而已,时间却变得格外漫长。 那分明,本该是一段阳光明媚的大好时光。 少年修长的双腿交叠搁在课桌的边缘,抵得凳子跟着悠悠晃荡着。阳光洒满了他的侧身,给他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班上的同学们簇拥着围了一圈,众星捧月般热闹非凡。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他一字一句的念着手里这张粉色信纸中的内容,突然生生顿住。 随后,像是再也憋不住而肆意笑了出来:“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 “这谁啊?”坐在一旁的余竞笑的浑身直颤:“最了解你的人?不会是你妈吧?” “我看你干脆认她做妈吧。”林逸淳笑骂,直接将信纸扔在了他脸上。 班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并没有人注意到窗前一闪而过的身影。 陈馥驻足在小区门口,脚底愈发沉重,仿佛在这一瞬间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阴暗的墙角,陪着她的只有羞愤和懊悔。 这便是林逸淳留给她的最后一面。 后来林家搬去京城,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懵懂无知的情愫也好,恼羞成怒的不甘也好,都随之翻篇,消散的无影无踪。 现在的他会是什么模样呢?如今陈馥二十五岁,林逸淳…二十六岁,十年足以改变一个人,但越是在纯真的年华,污点就越会像白画布上的黑点一般挥之不去。 而这里,就是林家在A市打点的新住所。陈馥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区——江洋畔建成不过两年,房价却稳居A市的顶层水平。 段阿姨约的吃饭不是在别处,正是在她的新居。 但目前最令陈馥尴尬的是,保安不让进。 “不让进?哦你段阿姨是说这小区管的严。”唐茹之还沉浸在姐妹久违的温居活动中:“逸淳说他去接你,你等等。” “不…”陈馥刚想说不用了,却不料电话突然换了人。 “你在北门吗?”全然陌生的男声从那头传来,带着与初夏如出一辙的纯净清朗。 陈馥顿时怔住,仅凭下意识回答:“是…是的。” “嗯,知道了。”他欣然应下:“你等我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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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你好好营业
紫蔓牵风|古典架空|连载
夜幕深沉,国际出发航站楼内一派繁忙。“叶小姐,请问你和葛导是什么关系?”“小叶,几天不见你竟然搭上大导了啊?给大家解释一下呗,萧虹那边可是要发你的通稿了……”“萧大美人说你抢了她的男朋友, 先生,请你好好营业全文免费阅读_先生,请你好好营业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夜幕深沉,国际出发航站楼内一派繁忙。 “叶小姐,请问你和葛导是什么关系?” “小叶,几天不见你竟然搭上大导了啊?给大家解释一下呗,萧虹那边可是要发你的通稿了……” “萧大美人说你抢了她的男朋友,是葛导吗?据了解他老人家目前还没有离婚,你和萧美人谁是小三、谁是小四?” 远处等候的旅客不明就里,以为又是哪个小明星被跟拍,纷纷投过去好奇的目光。 骚动的中心是一位年轻女子,高高瘦瘦,穿着最普通的白色衬衫、褪色的牛仔裤,拉着一只破旧的黑色行李箱。纵然被包围,步伐干脆利落,嘴角噙着笑意,丝毫不见慌乱。 不知那个角落里的闪光灯一亮,快门声起伏。只见她微微垂头,伸手一撩,黑发顿时倾泻下来遮住半张脸。瘦高的身影左突右闪,三五步突破了包围圈,闪进了安检口。 围观者见这女孩一身寻常不过的衣服,但是自有一种不卑不亢的气场。围追堵截的媒体阵容也算不上大,想来是哪个新近出名的网红吧? 一头扎进某航空公司的vip休息室,叶乔才狼狈的舒了口气。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跟媒体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竟然有一天站在舆论的暴风眼中。 ——就在两天前,一张她和著名导演葛明辉在酒会上的照片曝光,不过是她贴着耳朵和葛导演说点私房话,没想到被人别有用心地拍到。角度十分刁钻,她面颊通红看上去十分猥琐,错位拍摄好像真的要亲到葛明辉一般。 “搭上大导”、“小三”…… 随便一条,都能让她被网上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给骂死。不,没给网友骂死,她估计就要先给自己老妈打断腿了。想到老家亲戚们的嘴脸,还不知道会说什么难听话。 不过,即便旁人说得再不堪又怎样。她太了解大众了,移动通讯时代,人人都能在15分钟内出名。不过呢,不出三天又有新的热点。 不过是一场撕破脸的辞职,竟然让前主子如此大动肝火,这也是叶乔没有预料到的暗雷。濒临过气的女星那张在怒气和玻尿酸双重作用下扭曲的脸又出现在眼前—— “叶乔,你给我滚!跟着我几年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哈?你看看走出这个门还有没有人敢用你?!” “你们都是我身上的寄生虫!白眼狼!” “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没有我你吃什么、喝什么?!” …… 刺耳的辱骂声又出现在耳畔。她跟了萧虹三年,吃苦受累、挨打挨骂,上个月刚从助理熬上执行经纪的位子,辛辛苦苦谈成了一个饮料的代言,却因为提出分成的问题,转头就被她炒掉。 萧虹说得对,没人敢再用她。被炒掉的助理不如狗,只能默默消失在这个圈子里。 可惜她萧虹小看了叶乔,一直如此。 贵宾室走廊最里面,一扇裹着真皮的厚重大门出现在眼前。叶乔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 松软的沙发上,瘦削苍老的男人架着二郎腿闲闲地翻阅一本杂志。脚上是一双再随意不过的千层底布鞋,然而通身的散发的气息,令人觉得莫名的压力。 叶乔熟悉这种坐姿,这位尊神工作时以谨慎细致著称,坐在导演椅上也是这般指挥若定的气势。 “葛导。”她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躬身从茶几上拿过那只保温杯,从一边的饮水机里续上滚烫的热水。 她这趟出国行其实正是眼前这位一线大导安排的。 葛导年轻时就才气横溢,一直偏爱年轻貌美的女人,这点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她虽然算不得什么大美女,但是接到他的助理电话时,多少还有些惊讶。 “小叶,坐。”葛明辉那双狡慧的眼睛从金丝眼镜后头看着她,“你离开萧虹后什么打算,真的准备退出这一行了吗。她这样向媒体泼你脏水,很生气吧?” 叶乔心中一动,面上仍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坐在他对面,给自己拧开了一瓶纯净水。 “脏水”,葛明辉可以这样说,她却不能接着这个话头向下讲。与眼前这位知名大导演传出绯闻,怎么好叫做脏水呢? “葛老英明,什么都瞒不过您。我确实觉得有点冤枉,本来我对您只有高山仰止、难望项背,怎么就扯到低俗的男女关系上了?葛导您仙风道骨不怎么在乎,我却着实有点吃不消。”她一面说着,一面看着他的脸色,又接着小声说道,“不知道葛夫人她……” 她听说葛明辉的夫人也是着实厉害,知名演员出身,一手包揽了家里的财政大权,是以这么多年地位稳固。 葛明辉摆了摆手:“时间有限,说重点吧——我听说你已经签下了一个新人,打算给他成立工作室?” “是。” 葛老不愧是在圈中大佬,消息这么灵通。可是,她不过是刚刚凑齐了一个草台班子,小小工作室不值一提。 “小叶,你来京几年了?” 贵宾室非常安静,空气加湿器嗡嗡地发出稳定的噪音。 被他这么一问起,这些年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她被老乡带着第一次见到萧虹,女人对着镜子化妆,眼皮也不抬地问道“叫什么名字?”;萧虹试镜的角色被人抢了,生气地追着叶乔打,一面叫着“你别躲,给我打两下,我给你换手机”;萧虹吃过两口的油油腻腻盒饭,一把推给她,“你吃吧,别浪费了……不想吃啊,不是嫌我吧?” …… 叶乔微微垂下眸子,屏去眼睛里的水光,幽幽地说道:“三年零两个月。”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窝在地下室里攒剧本。”葛明辉从镜片上看一眼叶乔,将金丝老花眼镜拿下,放在茶几上。 “你是个幸运的姑娘,或者说,你很有心。但是,京城的娱乐公司大大小小海了去了,每年表演专业毕业生几万人,你想捧的新人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工作室目前只有4个人,我一人可以暂时兼任执行经纪、助理和宣传三个职务,服务一个艺人足够了。我年轻、能吃苦,而且,不贪心……” 她实在不好意思告诉葛明辉,自己一个人身兼数职却只拿一份工资,而且还是行业中等水平的。 叶乔明白自己创业没有任何后台或贵人,能签下蒋图南这孩子真是凭运气。但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签下蒋图南的经纪约之前,她已经从相熟的一位节目制作人手里拿到了一个大台综艺节目的入场券。不过这种事情她没必要对葛明辉透露。 “500万,”葛明辉笑了笑,将先前手里那本杂志向前推了推,“一个月内,如果你能把这位签下来,我可以帮你的公司注资。” 500万?!叶乔眼睛放光。 葛明辉看着她的反应,眼角透出一丝笑意。 她筹备这个小小的工作室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不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一些债务。500万,有了这些钱她可以干很多事情,很多很多。 除了资金,她更看重的是葛导的垂青,这意味着她多少算搭上了电影圈的资源,蒋图南完全有可能从小成本网剧转而进军大屏幕,获得主流的认可。 无论怎么算,这笔交易不亏。 她喝了口水,探身将那本杂志拿过来,低头端详。 这是一本某航空公司内刊,看品相有点年头了。跨页是一大幅手表广告硬照:男人一手支颐,凌乱的额发下,露出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唇角一丝细纹令这张脸乍看有些沧桑,沉沉的目光冷情禁欲却又透出一种无辜的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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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清澈如昔
陈清澈123|古典架空|连载
飞机正在飞跨太平洋,在云层中向着美丽的文明古国方向穿梭,清澈靠在窗边看着外面不断变幻的白云,刚好挨窗,能看到月亮静静地悬在窗外,好似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前面有几个年轻的女孩,估摸着首次坐飞机,表 爱你清澈如昔全文免费阅读_爱你清澈如昔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飞机正在飞跨太平洋,在云层中向着美丽的文明古国方向穿梭, 清澈靠在窗边看着外面不断变幻的白云,刚好挨窗,能看到月亮静静地悬在窗外,好似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前面有几个年轻的女孩,估摸着首次坐飞机,表现得异常兴奋,正叽叽咕咕地讨论空中的境致! “觉不觉得,飞机好似行驶在海洋上,远处云雾如船、如山,近处水波微漾。” “嗯嗯,等我闭上眼睛,感受一下海哦,风起波卷,浪潮奔涌,千帆竞过,百舸争流。一只只海鸥鸣叫着掠过,穿过一片片沙洲,一座座岛屿,隐没在茫茫天际。” “酸不酸呀,还念起诗来了” “我这是母语学得好,哪像你,假洋鬼子,心不在焉唤作心不在‘马’。” “哈哈……。” 看着那几张青春扬漾的笑脸,清澈突觉疲惫。 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完全容纳不进这样的欢声笑语中。 有空姐走过,女孩们乖巧地停了打闹,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清澈看着身边时而飘过的云朵,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迷离。 她想睡觉,但一闭上眼睛,耳边就莫名地有熟悉的声音响起:清澈,这里真漂亮,蓝天白云,一开一片花。 自己,离开多久了? 8年。 也就8年而已,怎么觉得如此漫长,那些记忆,久远得不似自己的经历,…… 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18岁的陈清澈,听到面前的人对自己说:清澈,我们,并不是同道路上的两个人。 “为什么?” “因为我家里不允许…还有就是” “还有就是我家发生太多的事,你不想再一起面对了,是吗?” “都有一点点,我累了,对不起!”虽然小雨淅淅沥沥,渗杂着她的耳膜,但仍然感觉得到面前的人,内心深处的叹气。 他深吸口气说了:“但最主要的是她。” 她颤着手接过来,手机中的照片,不算清晰,显然不是对着本人拍的,是相片中的相片,却遮不住清丽甜美的笑脸。的确…… “挺漂亮的。”清澈把手机还回他手里。 “不,是特别漂亮。”他刻意的提醒。 清澈只好麻木地回了一句:“是,特别漂亮。”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摔开拉住她的那只手。 她无存安放自己受挫的身心,最后只懂得用自己的左手,狠狠地拧着自己的右手,娇嫩的手背上顿时一块块青肿。 “你别这样,这样我更不喜欢你了。” 他伸手掰开她的双手之时,清澈顺势抱住他,哭泣着哀求:“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会死掉的。” 抽搐间,有种错觉!对方也紧紧抱住自己,太多的不舍,太多的疑惑! 良久,清澈终是被重重推开:“我得走了,别总要死要活的,你别忘了,你外婆还在医院。” 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模糊在雨中。 雨水夹杂着泪水,一滴滴从她发梢往下掉。自行车陷进泥泞里,腿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她突然抬了头,狠狠地丢掉车子,狠狠地擦掉挡住眼睛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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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夫人失忆后
一朵安眠|古典架空|连载
《总裁夫人失忆了》一朵安眠/文2022.5「长日尽处,我来到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疤痕,知晓我曾经受伤,也曾痊愈。」——泰戈尔《飞鸟集》“注射肾上腺素。”美国Massachus 总裁夫人失忆后全文免费阅读_总裁夫人失忆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总裁夫人失忆了》 一朵安眠/文 2022.5 「长日尽处,我来到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疤痕,知晓我曾经受伤,也曾痊愈。」 ——泰戈尔《飞鸟集》 “注射肾上腺素。” 美国MassachusettsGeneralHospital的顶尖医疗团队正在对这位高楼坠落的年轻女生做着最后的抢救。 剧烈的心肺复苏和电除颤,让原本就瘦弱如纸片的人摇摇欲坠... 朦胧的意识里,一个欣长挺拔的身影,如普世的神明般居高临下,刺眼的光让林知予来不及辨清那是死神还是天使。 “林知予。” 她听到一句清冷的男声,若即若离,深沉遥远,仿佛压抑着千年都化不开的冰。 淡淡的木质香调萦绕着她,他在叫她的名字,低低地,像是怕吓到她一般。 沉重的眼皮终于疲惫不堪的合了起来,最后一线光源,连同那个英俊的轮廓一并消失不见。 林知予觉得全身上下都无比轻松,如漂浮在空中一般,俯瞰着大地。 好像,又回到了和周靳深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还是不能理解,你叫我从学校请假回来,就为了见他?”林知予从林今远手里接过一张名片,冷嗤一声,满脸写着抗拒。 她在林今远的交友圈里听过周靳深的名字。 什么从小接受极其严苛的精英教育,以一骑绝尘的成绩与业绩回应着家族的期望...等等溢美之词。 而她对周靳深的印象只有六个字——“别人家的孩子。” 车子驶入停车场,林今远说得头头是道:“你懂什么,我很多朋友的子女,读高中时就有联姻对象了,这不是封建守旧,是强强联合。靠你们自由恋爱,被人吃绝户还要帮着数钱。” 林知予抱着臂靠在座椅上,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很多道理你这个年纪是想不明白的,等你想明白了,会发现为时已晚。”林今远用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看着她,继续道:“优质男就像超跑,一溜烟就不见了。你得明白,周靳深,可是超跑中的超级定制。” 林知予想反驳林今远,想到他必然又会言辞犀利地一番说教,又闭了嘴。 林今远抬手看了眼时间,语气缓和了一些,“我一会还有个会要开,你好好把握,争取一下。” 司机将车子停好,林知予便宛如一个替父从军的林木兰,被请下车。 她知道周靳深很优秀,家世也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就连林今远都像个媒婆似得跟她唠叨,只要拿下了周靳深,这辈子躺着数钱就好了。 但直觉告诉她,这种Oldmoney阶层的精英男,要么是逢场作戏的花花公子,要么是一心扑在事业上的高岭之花,林今远让她好好把握,她搞不懂怎么把握。 难道扑上去,劝周靳深对她抱有好感? 被侍应生一路恭敬迎到顶楼餐厅,林知予脚步停下来,没急着进去,朝包间虚掩的门里看去。 入目是水波纹的大理石墙面,巨大的吊灯倾泻下流水般的光影,将泼墨山水屏风与红木餐桌映照得熠熠生辉。 屏风前坐着一位穿黑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大片的光落在他乌黑的发丝上,将本就宽阔的肩线勾画得笔直挺拔。 他的手肘搭在扶手上,手指骨节修长,握着一个手机,眼眸微微压低,英俊的面容清冷淡漠,疏离感很重。 林知予难以将这张脸与‘相亲对象’四个字联系在一起,推门入内,试探着念了一遍对方的名字。 “周靳深?” 周靳深抬起头,本就充满攻击性的长相愈加深邃分明,没有半分瑕疵的肌肤散发着冷白的光泽,英眉挺鼻,睫毛乌黑如鸦羽,明明是上扬的桃花眼,眼头却分外清冷,似勾似引,看似温润却不带一丝情绪。 林知予看到周靳深微微眯了下眼,似乎是在想她的名字。 “我是林知予。” 为了避免被他叫错名字而尴尬,林知予主动作了自我介绍,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 “周靳深。” 他念自己名字,声音听起来冷冽又紧劲,带着低沉的颗粒质感。 “没有男朋友?” 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 有男朋友还能来相亲? 林知予当即回答:“没有。” 周靳深微微向桌前倾身,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茶杯,送到唇边喝了一口,手挪开的时候,露出那双漆黑如夜幕的双眸,眉宇间皆是上位者的疏冷。 “你还在读大二,就来相亲?” “有什么不可以吗?” 林知予面无表情地反问,心说,你不也是,大好的年华不去立业,先跑来成家么。 两人不尴不尬地说了几句有的没的。 林知予觉得自己平时挺能说的,偏偏今天发挥得不怎么样,周靳深只比她大三岁,但在他面前,她却拘谨得像是在跟HR面试。 林知予来回端着杯子喝水,本以为这场相亲大概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却没想到。 他用那双本就充满攻击性的眼眸,直勾勾看向她,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有没有考虑过,毕业就结婚?” “啊?” 林知予正好喝了口新添满的茶水,被呛得咳了好几口,捂着热辣的咽喉处,脸色骤然发红,分神看向周靳深,满眼都是荒唐。 光线落在周靳深乌黑的鬓发间,将他的五官镀上了一层朦胧又细碎的光芒。 “你可以慢慢考虑。” 低沉而冰冷的嗓音,似是漫不经心,但每一个字都准确无误地漫入她耳朵里。 林知予没能听到自己说了什么,而周靳深的声音也渐渐遥远。 眼前的画面像一张幕布,忽然被人撕了下来。 一颗滚烫的热泪滑出,亮如白昼的手术灯光刺得她重新闭上眼。 滴滴滴滴——ICU里的心电监护仪响个不停。 再次醒来,林知予躺在一间病房里。 “有人吗?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在医院里?”林知予喊了一声,仿佛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一般,颤抖着身体,惶恐不安。 随之而来的是浩浩荡荡的医疗团队,打头的医师用加州口音的英语对她道:“周太太,先不要动,我先问几个问题,你只需要眨眼来答复我。” 周太太? 周太太这三个字怎么能用来称呼她? 林知予仅是把中文在脑子里转成英文就废了好大力气,对于医生所说的医学用语完全听不进去,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们叫我什么?” 病人跳过唤醒环节,直接开口说话。 Dr.Stephen问出了他这半年来最大的担忧:“告诉我,你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 林知予点头,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努力去想发生了什么,却什么都想不到。 漫长的诊疗与体检结束后,林知予终于知道她躺在这间病房的原因。 她失去了近五年的记忆,24岁的她,记忆回到了19岁。 医生告知林知予,她在波士顿度假时发生了意外,从顶楼坠落,在露台的缓冲下,勉强保住了性命,送医抢救后,昏迷了整整六个半月。 22岁那年,她嫁入了华人圈里的顶级豪门,那位被她忘得一干二净的丈夫,正是Marchon集团唯一继承人周靳深。 而在她成为周太太的两年后,“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 林知予接受了一轮又一轮联合会诊,花了整整一天,才接受现实。 醒来后的第二天,周靳深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他表妹急匆匆来医院看她。 周轻轻一进来就扑在林知予身上哭了一场,问她记不记得她,说她们四年前便成为了最好的闺蜜。 与周靳深表妹是闺蜜这一茬,林知予确实没想到。 但她的共情能力很强,虽然不记得这回事,还是陪着周轻轻掉了一会眼泪。 被周轻轻哭湿了半个肩膀,见她情绪终于稳定后,林知予还是忍不住问道:“轻轻,我老...丈夫他不过来吗?” 叫周靳深老公,她还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老、丈、人?” 周轻轻没听得太清,从林知予肩膀上离开,低头瞧着她,似乎是在思考她会不会除了失忆以外大脑还有别的问题。 林知予按了按眉心,又换了一个方式问:“那个...你表哥呢?他在国内吗?” “知予姐,表哥前几天和我一起来看过你,他回国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了,不巧的是,航班刚落地,你就醒了。”周轻轻无奈一笑。 得知周靳深一时半会不会出现,林知予悄悄地松了口气,靠在床头的肩膀都舒展了不少。 周轻轻倒是非常贴心,又接着道:“不过你别急,他很快会订机票飞过来。” 林知予刚放松的身心又绷成了一根弦,想了想,委婉道:“既然刚回国,又要飞回来的话,太折腾了,还是先忙工作吧。” 周轻轻又帮林知予把被子往上掖了掖,眼里的心疼一闪而过:“知予姐,你之前出那么大的事,现在醒了,表哥不亲自过来怎么行?” “...没关系的...让你表哥好好工作吧,真的不用特地来看我,真的不用。” 林知予按了按眉心,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满满都是诚意,只怕把心掏出来告诉周轻轻她真的不想见周靳深了。 林知予看着周轻轻拿手机打了一会字,电话铃声突兀响起,她说了句“是我表哥”,便走向窗边接电话。 不一会,周轻轻又走了回来,将手机递给林知予。 林知予对周轻轻作出口型说不要,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理解,还以为她急着要接电话,非常贴心地将那个烫手山芋送到了她耳边。 一句低沉的男声灌入林知予的耳朵里,带着清冷的颗粒感,像晨间的清风,让人耳目一新。 他问:“你的头还痛不痛?” 林知予挤出“还好,不痛”四个字,飞快将手机还给了周轻轻,又开始怅然若失,感慨造化弄人。
3 人在读11-09 00:17
喜好相悖
程了惊|古典架空|连载
京州的九月最热,天气闷闷的,雾白的天不透光。堆着云层,沉闷粘腻。“我不做了,这地都是草怎么锄呀!!!”抱怨的嗓声,娇的仿佛能掐出水,众人寻着方向看去。落在身上的目光星星点点,江蕙不满的 喜好相悖全文免费阅读_喜好相悖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京州的九月最热,天气闷闷的,雾白的天不透光。 堆着云层,沉闷粘腻。 “我不做了,这地都是草怎么锄呀!!!” 抱怨的嗓声,娇的仿佛能掐出水,众人寻着方向看去。 落在身上的目光星星点点,江蕙不满的瞪回去,“看什么呢!这地不是泥,就是杂草,我是做不下去了。” 她读这专业前也没想着教室没坐两天,就被拉着到这山上来干活。新买的鞋子才穿上来了一会儿就脏了边,受这委屈,她还没哭呢! 老师听到动静走过来,紧着眉很不满,这江蕙一开学就是个风云人物,听说新生入学那天是从超跑副驾驶上下来的。 入学手续都是上面有人帮忙置办的。 旁人对着她的来历议论纷纷,正主更是成天高调张扬,一副恨不得人尽皆知的样子。 “实训操作在我的课程里面占比一半,别的同学都能做,怎么就你不能了?” 江蕙扬声,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看着一个方向,故意似的说,“老师您不能拿我们去和某些同学比呀。” 她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陆守蓁指尖一紧,生生将能连根拔起的杂草,断了半截根在土里。 眼帘颤落,原来那天江蕙看到她了。 旁人顺着目光看到一个蹲在那的女生,默契的没有出声。 一个存在感不高的同学和学校里面的大红人,这对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要倾着谁。 小小声的议论蔓延开,谁也不知道对方怎么得罪这位刁蛮的大小姐了,眼见着趋势变得吵闹起来,老师呵斥道:“好了,都给我好好干活,今天的任务完不成谁也别想提前下山!” 这闹剧被制止,江蕙直接请了一个病假离开。 — 做完任务下山的时候恰好是饭点,陆守蓁走的最早,直接打包了饭回宿舍。 恰好三个舍友都在,饭还没吃两口,江冉冉直接跳了起来,看着手机震惊道:“你们还记得那个江蕙开学是坐着跑车来的吗?” “嗯?” “听说!那个跑车!是她男朋友的!她家就是一普通家庭,全靠着她男朋友扶贫来的。”江冉冉在原地来回踱步。 知道这个消息就跟什么惊天雷一样,很不淡定。 “我都不知道她哪来的脸这么狂!不就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还成天凹什么千金大小姐人设,那做作矫情劲,还挺能装!!” 另外两个也是哑口无言,虽然江蕙和她们不同班,但是风云人物的事迹还是多少有所耳闻。 一边安静吃饭的陆守蓁,擦了嘴,声音软温温的,“可能她对象对她也很好。” 全球仅十辆的跑车,足矣让江蕙攒足了面子,这阵风波在当时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浪潮。 江冉冉猛的一拍桌子,“反正我就是看这女的不顺眼!” 另一个舍友看着陆守蓁,“你见过她对象?” “上周出去的时候,在校门口见着了,”陆守蓁收着没吃两口的餐盒,开电脑准备画图。 江冉冉起了好奇心,直接搬着椅子来她边上坐着,眼里是求知渴望,“她对象长咋样?” 陆守蓁不太会评价,当时只记得江蕙身边站着个欣瘦的男人,两人姿态亲昵。 然她一双眼尽顾着那两人身边的人了,犹豫了片刻,她模棱两可回答,“还成。” 时间也不过是一周过去,原本模糊的剪影,在脑海里重新变得清晰深刻起来。 记忆里那人很高,半依在车门前,骨相优越,指尖落着一抹猩火,垂眼睨来时,浅淡的眸子带着压迫感。 有多久没见过了,一年还是两年,那张脸褪去了玩世不恭的浪荡,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到现在她自己都说不准,为什么心里面会一直记着这个人,每每见了谁都想把他拉出来比较一番,谁也比不上。 谁也不是他。 心下蓦的空了一块,手指放在键盘上,密码输了几次才进去。 这种涣散感没个焦距,抓不住边似的蔓延开。 江冉冉看她要专心做作业,就没坐她身边打扰。 陆守蓁点了绘图软件好一阵,半天也没个回响,她问了站在桌子前的江冉冉,“冉冉,有空吗?” 江冉冉撂了耳机,转头看她,陆守蓁给她看了自己电脑毫无反应的软件,精致的五官都纠结的拧在了一起,“这咋搞?” “打不开了?这情况和我昨天一样!”江冉冉热情过来点了两下鼠标,“这老师给的安装包不太行,你的估计和我是一版,我重新整了个,自个没下下来,找的外面的人帮忙装的。” 她说的很快,陆守蓁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收到了一个消息,“我找他们家店铺帮忙下的,看店铺信誉值不错,也很便宜,你不然也一起?” “好。” 陆守蓁也不想着在继续浪费时间,她找了店铺主人的联系方式,对方貌似是大学城另一所学校的学生。 她打了个招呼,【你好。】 对方倒是回的极快,消息就跟事先复制好了似的,发了一串价目表下来,的确如江冉冉说的那般价格实惠。 【下个天正v.6的】 梁云舟坐在门口阶梯上,低着头打字。 “可以。” 他字一打出去,后背就挨了一脚,梁云舟手抖点了个‘傻逼’的表情包发过去,着急忙慌里面,撤回点成了删除。 手机还顺带给关机了。 陆守蓁:“……” 梁云舟:“……” “操!” 对面那个妹子看头像就是个美女,清冷卦的,他这一脚被踹的没了爱情没了事业! 转头朝后面看过去,骂娘的话到嘴边生生给憋了回去,眼里那火窜的老高,灭的也快。 “表哥……你咋出来了?” 梁云舟揉腰站起来,说的不太自信,声音愈小,拔直了身子站在对方面前还是矮了一截的样。 输在气势上,身形上。 程霁礼垂眸,眼皮耷拉着睨人,眉头就没有展开过,看人时冷而矜贵,“轮你进去了,一会要是不会答的话别乱说。” 今儿长辈谈话一个也跑不了,梁云舟得了告诫,神色忐忑点头,全然忘了自己手机里面的事业。 程霁礼找了院子里面的秋千坐下,没骨头的懒劲一犯,向后靠着,两条长腿交叠着。 恣意且懒散。 手上的手机响了提示音,是裴川锦发来道歉的消息,他粗粗过眼了一遍就没了后文。 明明是九月的天,正当炎热,他眼底的神色却是淡如冰碴。 梁云舟出来是半小时后了,应当是被训斥了,耷拉着眉眼,整个人都是丧的。 他遵着程霁礼的话,老爷子讲话他半分也答不上来,反驳不过,后知后觉老爷子训得过火了,梁云舟也听出了不对劲。 这就是逮着来教训他的啊! 就差戳着脊梁骨骂了。 他看着程霁礼,很不服,又不敢大声说话,“和着你知道外公今天是要对我说教,那你还不让我说话?这不是让我在那挨骂吗!” “呵,”程霁礼笑的吊儿郎当,反问道:“我让你答不上的话别说,难不成叫你哑巴了?” 梁云舟:“……” 这人简直太他妈的……嚣张了! 只不过这会梁云舟横不动了,他手机没电,偌大一别墅就程霁礼那一台电脑他可以借来用用。 心里面记起了那单生意,他又粘上去,在他表哥身边说,“你那台电脑借来用用呗?这事就算过了。” 程霁礼抬眼给了他一个恩准的眼神。 “书房。” 梁云舟拿着了电脑美滋滋,登了自己小店的账号,过了半个多小时,想起了他那个傻逼表情包的事。 这多多少少是有些砸招牌的事,梁云舟也在斟酌着词怎么回。 半天过去他回了个消息:【不好意思,刚刚家里面小朋友碰到了手机,你要下天正是吧?】 陆守蓁在自己研究这个安装包了,只不过试了几次不是打不开,就是下不下来,她也有些累了。 这会对面发了消息过来,她想也没想就应了是。 梁云舟抱着点私心回复过去,“那加个微信?有些东西需要你自己操作一下。” 对面很快发了微信号过来,只不过梁云舟才反应过来自己手机关机了。 这破电脑登个微信还要验证,那密码也早就被他忘到十里八荒外了。 这姑娘的微信都要到了,总不能错过了不是。 梁云舟咬牙,出去找了程霁礼,问了家里面的阿姨,才知道那人跑后花园浇花去了。 找出去,果然就看到男人拿着水管,他单手插兜站在那,薄唇扯着,显得漫不经心,好似面前这片种着的不是老爷子静心栽培的花海,而是他程爷手下的宏图伟业。 见着人重新换上了一副谄媚讨好样,梁云舟说:“表哥你之前那微信号不是搁置着没用,能不能借借?” “找死?”程霁礼的声音冷冰冰的,拖着调子,拽的欠揍。 梁云舟也犹豫着不敢打那注意,他表哥那小号里面的人鱼龙混杂,这莺莺燕燕一人一口就能将人给拆了。 梁云舟站在原地踌躇,“外公睡下了,我手机没电,充电器在他房间,我……” “账号借你一会,”程霁礼睨他一眼说,“要做什么给我快点,让我发现你乱搞仔细你的皮。” “好!” 梁云舟让程霁礼在电脑上登了那个微信号,几十条消息瞬间弹出来,趁着人不注意,他一连翻了几个,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都荒废了这么久的账号了,居然还有人找上来,就不见得程霁礼主动回过消息。 这个号还是程霁礼读书时用的,里面有个姑娘叫宋薇薇的当时他还见过,只不过两人没在一起多久就吹了,个把月前五一劳动节居然还来找程霁礼问好,还真是旧情难忘,锲而不舍啊。 程霁礼这人身边,就没见的谁能留下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冲他一张脸,前仆后继的就不带少数。 梁云舟把号拿来用,加上了对方微信。 陆守蓁等了许久,看到小号有个好友请求起先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想到了那个安装软件的小店。 梁云舟生怕程霁礼进来后对他说道,也顾不得在和这位感觉上的‘清冷型’交流,帮人安装好后直接把微信给关了。 梁云舟没有手机,也亏的他能忍,要了点现金之后,自己走外面坐公交去了。 陆守蓁手指戳着两人的聊天界面,点开头像,看图片似乎是主人随手拍的一张照片,某个学校的大门,名称几乎看不清,车水马龙,余晖落下,画面是磨砂质感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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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饮一杯
岁次|古典架空|连载
“请参加女子2000米小长跑的选手到小篮球场集合。”“请参加……”在众多的欢呼声中,这个广播的通知尤其的响亮。逄雀喜早就在小篮球场里,承福在一旁给她打扇。小篮球场的旁边是几格阶梯,前边是大 能饮一杯全文免费阅读_能饮一杯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请参加女子2000米小长跑的选手到小篮球场集合。” “请参加……” 在众多的欢呼声中,这个广播的通知尤其的响亮。 逄雀喜早就在小篮球场里,承福在一旁给她打扇。小篮球场的旁边是几格阶梯,前边是大阶梯,这个小篮球场就好像一个低洼地。 他们坐第二格的阶梯处,等一下她要参加小长跑,不适宜喝水,那些参加的选手正在姗姗来迟。体育部的一个男生正在拿着报名表站在一旁。 可能是逄雀喜是第一个来的,也可能是因为她舒适的样子,看着着实不像是长跑的选手。 她莹白的肤色和没有赘肉的手臂,看着也很不像是经常锻炼的样子,她就好像是……就像她上方的奶白的六瓣的小花,清清秀秀的。 逄雀喜感受到他的目光和打量,没有多加理会,她没参加一年这个长跑,就会有这样一次的打量。 【她可以跑两千米吗?】 【她不会跑到一半就没力气了吧?】 …… 诸如此类的。 她抬头看着上方不知名的大树,伸展开来挡住大半个篮球场的日头。 和风吹来,树上的小小的,奶白的花儿飘落,她闭着眼任由那些花儿落在她的发丝里,脸庞上,印着动漫的运动服上。 “哟,小长跑项目还有人参加呢?我还以为早就取消了。”一个男声突然在小篮球场的上方响起。 其他人跟着附和。 “怎么可能取消,那些普通大学的就指着这个没什么人报名的项目呢,要不然他们有什么奖项宣传呢?和高等院校联合承办过多次的比赛项目,说出去好高大。” “哈哈,也是。这个长跑,即使后面慢慢走路,只要坚持走到终点都有个优秀奖。” “参加的估计都是那些魁梧身材的吧,要不然怎么有体力参加?” 他们在大阶梯那里看,一个声音有些尖锐的男生旁若无人说,“果然,她们的男朋友和她们在一起估计很有安全感吧。” “哈哈哈……” 乱七八糟的还说一些难听的话。 操场很吵,他们说话其他地方听不到,但是小操场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体育部的男生听到这些话,不悦的皱着眉头,正想要说话。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他们被兜头浇了一身的水。 “你Ma……” 逄雀喜和承福在他们上面的阶梯上,承福还拿着一个桶。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上去的,体育部的男生看了一下小阶梯。 他们的动静让很多人都看过来。 承福笑嘻嘻的,“我不是你Ma,嘻嘻。” 有个男生想上去揍他,逄雀喜将矿泉水瓶的水甩他脸上,男生因这迎面的水弄的睁不开眼。 “口气那么臭,和洗厕所的水真配。”逄雀喜说,“臭味相投。” 他们的气氛剑拔弩张的,体育部的男生赶紧上去说,“检阅的老师和辅导员来了,选手集合。” 那几个男生侧头看了一下小篮球场,果然看见辅导员在那里,一个男生指着他们说,“你们等着。” 逄雀喜嗤笑,和承福说,“怎么样?” 承福拿着手机,点开刚才拍的,狗腿的说,“姐,都拍了呢?” 逄雀喜点点头,承福将手机放在他们面前,俨然是他们刚才威胁的样子。 那几个男生气急败坏,想要抢手机。 承福先一步将手机放在口袋里。 “相册自动保存百度云的呢。” “哦,还有录音。” “要是我们有什么威胁,你们看着办呢。” 承福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互相搀扶着,想要离开。 逄雀喜站在他们前面,“不应该道歉吗?” 几个男生你看我我看你,怕了他们,小声地说着道歉。 “虽然你们说的很小声,但是我们听到了,就算了,其他人没有听到呢。”承福说的是小篮球场的选手。他们看着承福的手机,闭着眼,“抱歉。”说着就跑开了,就怕他们还要说些什么。 小操场的辅导员莫名其妙。 小操场的选手们却啪啪的鼓起了掌。 辅导员:??? 逄雀喜站在末尾,体育部的男生将报名表给辅导员,辅导员念了一遍名字,学生会的人给她们别上号数。 体育部的男生念一个名字,一个女生就拿号数别在选手的衣服上。 等到逄雀喜的时候,可能是别针长久不用了,生锈了,女生打开的时候被别针的针尖刺到了,体育部的男生赶紧掏出纸巾给她,针尖刺的好像有些深,辅导员过来让她先去包扎。 女生有些抱歉的看着逄雀喜,逄雀喜无所谓,她可以自己别。 她拿着号数,正想着别在哪个位置,一个白皙修长的手拿走了她的号数,“我来吧。”声音沉沉的,清淡的柠檬香,和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下的日光一起,让逄雀喜的心跳有些快。他别的位置是她刚才想的,惊喜的一样呢。就在两人的目光在逄雀喜的运动服上的时候,承福在旁边拿着照相机,就像CP粉一样。 前面的号数别好了,逄雀喜只看到了一个穿白衬衫、黑裤的身影,走到她的身后,给她别后面的号数。 想看看他脸的逄雀喜:…… 好认真的一个男生呢。 承福在她旁边比着“加油”的手势,还有他自己学的加油的动作,逄雀喜被他逗笑了,玩笑间,衣服就随着动作在飘。 体育部的男生看见后,“学姐,学长还在别号数,如果乱动,可能不好别。”就在他说完的一瞬,体育部的男生好像感受到了一个冷漠的视线,他一看,妈呀,浮渠北学长的视线太可怕了。 他赶紧转身抬头东看看右看看。 逄雀喜扭头看了一下,看不到。 但是她还是和后面的人说,“不好意思。” 几乎是她说完同时,后面清润的声音说,“没关系。” 虽然不认识,也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逄雀喜承认,她被这个声音蛊惑了。许是因为身高差的原因,她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声音就在自己的耳朵旁,气息若有若无的在耳后。 逄雀喜摸摸耳朵,规规矩矩的不乱动了。 “好了。” 辅导员看到他弄好了,让体育部的男生再点一次名字,他在前面带着她们去田径场。 逄雀喜看到了给她别号数的浮渠北,白衬衫,黑裤,双手放进裤兜里,长身玉立的站在光晕里,在逄雀喜的正前面,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好让她能看到他眼睛里。 逄雀喜抿着唇笑了一下,就好像鬼迷心窍。 前面的人都走了,逄雀喜跟上。 在在转身的时候,听到他说的,“加油。” 像情人一般,缱绻的低低的呢喃的两个字。 逄雀喜像见鬼一样, 她怎么会想到是情人,她都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但是她还是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依旧站在那里,就好像知道她一定会回头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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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云[娱乐圈]
自矜|古典架空|连载
五月份的云城,已经进入了夏天,热得让人烦躁。没有开窗的宿舍,像是塞进了一团膨胀的棉花里,闷不透气。热,还带着点燥。早起的室友好似三只花蝴蝶,动作轻快的在下方穿梭,根据提前搭配好的服装, 拨云[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拨云[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五月份的云城,已经进入了夏天,热得让人烦躁。 没有开窗的宿舍,像是塞进了一团膨胀的棉花里,闷不透气。 热,还带着点燥。 早起的室友好似三只花蝴蝶,动作轻快的在下方穿梭,根据提前搭配好的服装,化着合适的妆容。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风格。 喷洒了三种系列的香水。 混合在一起,空气瞬间变得浑浊。 甜且复杂。 香得腻人。 程又又对香味本就敏感,这下再也忍不住了,狠狠一个大喷嚏后,人便彻底醒了过来。 懒懒翻个身,长腿顺势卷过被子,一只手在枕头下摸索着,直至在床头的玩偶下摸到了手机。 按下电源键。 手机屏幕上是晃眼的:五月二十日,星期六,早上,七点二十五分。 程又又扯扯嘴角,种种不耐烦在此时一层层叠加。 ——通宵补完作业,艰难入睡后,在周末不用上课的清晨,被早起的室友吵醒。 真是个极其不美好的开始呢。. “又又醒了?今天不出去玩吗?” 镜子前的宿舍长正在艰难地扎高颅顶马尾,嘴里叼着一根发圈,含含糊糊地问道。 “不了,出去玩不如搞钱。”程又又揉揉眼,胡乱应着。 那一个喷嚏,带走了所有困意,即便还没有完全从待机状态苏醒,但也慢慢走向了缓冲阶段。 对“小金库”的追求彻底战胜了疲惫,程又又打了个哈欠,拖着好似散架的身子,慢吞吞地翻身下床。 桌子上放着一个还没拆封的口红套盒,包装精致,周身还带着各种甜腻的爱情箴言。 想来是彩妆品牌打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噱头,借着这种巧妙的日子,贩卖情怀和包装。 她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正欲询问是谁的礼物落在了这里,与她关系较好的孟梦便飞快凑了过来。 “呐,上次林寺签名的谢礼,快试试看。” 因家有影后老妈程双的缘故,程又又自来不缺这些东西。 可上学后,她偏偏打扮的没有半点“星二代”的气质,反而为了搞钱整日奔波。 云大是标配的四人宿舍,上床下桌,位置还算宽敞。 程又又的梳桌子上,除了日常必需的护肤品和廖廖几件化妆品,其他位置,尽数被她的宝贝相机和各种明星照片占据。 程又又不追星,但自为了学业狠心买入新相机后,便顺势注册了个人工作室,又趁机混入各大粉丝应援群,努力积攒人脉,偶尔接一些机场代拍、写真、街拍之类的,倒是积攒了不少热度,成了一个不露脸的“小网红”。 她本是程家小公主,父亲是知名导演,母亲又是国际影后,小公主本就顺风顺水,可偏偏程爸受某综艺引导,程又又十五岁那年被送到了乡下,体验了一次“交换人生”。 至此,小公主画风突变,励志成为行走的抠搜指南。 她自认这是个良好习惯,但在室友眼里,却成了一个连化妆品都没有的小可怜。 她解释了无数次,也没什么用,索性随她们去了。 如今看到这个口红套盒,也只当和过去一样,源于室友的热情,想了想,也顺势收了起来。 反正—— 后面若有机会,再给孟梦要来有林寺TO签的限量版专辑当谢礼好了。 孟梦眼见她收了礼物,顿时缓了一口气。 她今天身上还肩负着“重任”,就怕程又又依旧油盐不进,如今难得看到了好兆头,又试探着问道: “又又啊,韩琦学长追了你这么久,不考虑试试吗?” “啊?” 程又又收回打了一半的哈欠,茫然地看着孟梦。 “他追我,我就要答应吗?” 孟梦哑然。 这是程又又经久不变的话术,每次都会用这句话来回应。 程又又模样出众,自入学后,便有不少人追求。 她从来不在意这些,任蹲在楼下唱情歌的学长唱哑了嗓子,任跟在身后甜言蜜语的小学弟,求爱不成又恼羞成怒,转身泼上脏水。 诸如此类之事轮番上演后,程又又摇身一变,成了新闻系话题中心人物。 表示深情的学长可惜、暗中心疼小学弟的大有人在。这个当事人却始终不为所动,好似一朵旁人无法染指的高岭之花。 孟梦的手机不断弹出新的消息。她随手翻看了几下,轻叹一声,挂念着男友的机会,今天说什么她都要把程又又拐出去。 打蛇要打七寸,若得程又又,便只能用赚钱这一方式。 孟梦微微一笑,切换手机页面,双手托着手机,以小太监上奏折的姿势,呈到了程又又面前。 程又又:“音乐节?” 孟梦:“没错,一起去吗?” 程又又一顿。 孟梦镇定一笑,耐心引诱,“听说今天还有LCF的表演,你要是过去,兴许可以挖到商机。” 下一刻,程又又好似一块终于浸泡在水里的干海绵,顿时舒展开来。 “去!说走就走!”. 到底是周末,地铁上挤得厉害,直至到站的播报音响起,程又又才舒了一口气。 出了车厢,整个人也随之放松。 似乎都在这一站下车,方才拥挤的地铁车厢空了大半,程又又正欲转身陪孟梦去卫生间,却被汹涌的人群推上了电梯。 程又又:…… 此处已临近音乐节的花朝主题乐园,站内随处可见音乐节的氛围,墙面上是如今顶流LCF男团的巨幅海报,有一众迷妹在那里打卡拍照。 职业本能使得她第一时间打开相机拍了几张,可始终找不到感觉,只好试探着调整相机参数。 耳机里的音乐声转成了来电提醒,程又又腾出一只手,在耳机上轻触两下,接通了电话。 “又又,我在卫生间呢,你在哪呢?” 是孟梦。 “我被挤上电梯了,在上面等你好啦,我们在哪个出口见?” 程又又随口应着,相机也调得差不多了。 镜头一转,扫到了A出口,取景框里出现了两个男生。 虽看不清脸,但他们身形高挑,在周围机械出站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程又又下意识调整了相机焦距,这下清晰捕捉到了两个男生的脸。 镜头中的两人,恰好是孟梦的男朋友,和追了程又又许久的韩琦学长。 一瞬间,又想到了孟梦早上的几句话…… 瞬间悟了。 哪有这种巧合。 不过是刻意为之罢了。 耳机里又传来了孟梦略显急切的声音,“你在电梯口好啦,我马上来找你。” 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同在一个宿舍,孟梦时常会这样试探着撮合她与学长,直接的、间接的也拒绝了多次,也知道没有什么恶意。 可…… 到了这时候,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程又又扫了一眼,挤到人群中,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刚好遇见了一个朋友,有点事要谈,要不……你先过去?” 突然转变的语气让孟梦顿在原地。 直觉告诉她,程又又的反应不太对,可又不知道这个奇怪究竟源自哪里。 还没等她作出反应,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程又又呼出一口气,烦躁丝毫没有减少,还多了一点闷。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只想专注事业的女强人,在不知觉的情况下,被七大姑八大姨拐到了相亲局。 她虽没有经历过相亲,但她喜欢在网上看各种各样的吐槽段子,代入一下,顿时头皮发麻。 随手再理理头发,给群里一个在附近的好友发了个面基邀请,选了距离A口最远的E口离开。 过了一条马路,便到了花朝主题乐园后门。 看后门的保安大刘是程双的忠实粉丝,程又又果断从程双那里要来了签名照,一番“贿赂”,倒让她行得方便。 眼见程又又过来,大刘冲她扬扬手,给她开了小门,“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程又又耸耸肩,“本来没打算来,结果……反正都出门了,不如来看看。” 说话间,一辆保姆车停在了面前,大刘扫了一眼通行证和工作证,便放行了。 车子刚过去,大刘神秘兮兮地把程又又拉到一边,小声说:“听说今天压轴的是LCF组合,好多人来看他们,喏,这辆车就是他们的。你抓紧机会,兴许能看到林寺。” “林寺?!” 保姆车中下来了五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他们穿着款式相似的衣服,表现出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气场。 最前端的那个人,偏高,有些瘦,不知道是队长还是经纪人,手环在胸前,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其他几人,语气有点凶。 末了,隔着不算远的距离,那人又幽幽瞥了她一眼。 恰好对视。 程又又心道不好。 下一刻,便看那个男人几步走到面前,一把扯过她手中的相机。 力度有些大,缠在手腕上的带子也被扯了过去,带着惯性,划过皮肤,还有点疼。 程又又反应极快,直接摁住了男人的手,“你想做什么?” 那男人长了一双三白眼,目光阴冷,像是一条随时会发起进攻的毒蛇,缓缓瞥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我还没问你做什么?看你年龄也不大,不好好读书,做什么私生粉,都能跟到这里。一会就上台了,就这么急着看?” 程又又:…… 分明是有误会,可这人的语气和眼神,让她有些上火,心中执拗劲瞬间起来了。 “粉丝?”程又又轻笑一声,目光扫过他,自带几分不屑,“你算什么东西?糊得要命。” 徐丘的表情一僵,像是被戳到了痛处。 “小姑娘,逞强没用,你现在偷拍我们,这是侵犯隐私权。” “那——若我的相机里没有你们呢?你这样动我的东西,是不是在侵犯我的隐私权?” 徐丘顿住,攥紧程又又的相机,眼神阴鸷,更像是要发起攻势的毒蛇。 程又又静静看着他,面带怒气。 心里却有点乱,还有些委屈。 ……… “别为难她,她没拍。” 自后方又走来了一个人。他声音低沉,带着轻微的凉意,不似网络热门的气泡音,比三白眼男又多了几分磁性,反而有一种真切实意的,雪落枝头的感觉。 是林寺。 虽然他只说了四个字,但她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是林寺。 她听过LCF的专辑,林寺的声音辨识度最高,那是一种无法复刻的感觉,只要听过,就很难忘记。 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心里却觉得有点奇怪。 明明这两人穿的是款式相似的衣服,明明身高也差不多,明明都只露出了眼睛,可为什么气质就差了这么多呢? 徐丘冷笑一声,握着相机的手又紧了紧,“没拍?出了问题你负责吗?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 这句话显然是针对林寺。 “嗯,我负责。” 是出乎程又又意料的回答。 林寺的声音极淡,有些随意,目光却落在了程又又身上,像是在说“你别怕。” 给了她莫名的安全感。 三白眼男似乎有些不耐,狠狠瞥了林寺一眼,用鼻息发出一声冷哼,把相机大力塞到了林寺手中,“你最好记住你这句话。” 擦肩而过时,还狠狠撞了林寺一下。 林寺浑然不觉,视线在程又又脸上停了几秒,丢下一句“抱歉”,这才把相机递过去。 转身离开。 和相机一起回到手里的,还有一张音乐节的入场券。 被卷了起来,像是一根小纸棒,若不展开,很难注意到是什么东西。 再抬头时,只能看到林寺的背影。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林寺和组合其他人格格不入,像是被排挤在外。 程又又拿着那张入场券,忍不住在心里揣测林寺的意思。 所以—— 这是把她当成没钱买票,想走后门的粉丝了?
6 人在读09-15 18:54
怨种快完结
出西边雨|古典架空|连载
八月盛夏,刚下过雨,晨间空气泛着沁凉水汽,满眼都是绿意葱郁。看着时针指向七点,宋晚摘下耳机,合上大学英语六级的单词本,习惯性地拿过书桌左上角的日历,拿红笔在今日日期上画了个圈。看着被红笔圈起来 怨种快完结全文免费阅读_怨种快完结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八月盛夏,刚下过雨,晨间空气泛着沁凉水汽,满眼都是绿意葱郁。 看着时针指向七点,宋晚摘下耳机,合上大学英语六级的单词本,习惯性地拿过书桌左上角的日历,拿红笔在今日日期上画了个圈。 看着被红笔圈起来的17号,宋晚嘴角微翘。 终于等来了奕泉的新生报到日,从今天起,她就是一名高中生了。 她又可以,见到白煦了。 上次见到白煦还是两个月前,中考的时候。 第一场进考场前,她恰好在考点校门口遇到了白煦,白煦笑着对她说了句加油。 尽管白煦说的加油只是出于同学情谊,而且白煦也不止是对她说了加油。事实上,作为称职的班长,当时白煦对每一个他遇到的同学都说了鼓舞士气的话。 然而少年人的情感就是这么简单而微妙,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似乎就可以判定她的生死,影响她的喜悲。 原本宋晚中考特别的紧张,紧张到考前一晚几乎彻夜未眠。当她顶着两只熊猫眼来到考点门口的时候,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拎着笔袋的手都是抖的。这种极度焦躁的忐忑心境下,她几乎可以预见到自己中考发挥失常的悲哀结局。 然而她遇到了白煦。 白煦笑着对她说:“加油,你肯定能考好。” 那一刻,她情绪里所有的紧张与不安都被一下子抚平,所有关于中考的不自信都被这句话给驱散,她的内心不再焦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与轻盈。在接下来,她果然发挥得很好。 她觉得白煦,便是她的幸运。 宋晚动作轻缓地起身,心底如同盛夏的红壤西瓜,充盈又甘甜。 她将椅子严丝合缝地摆进书桌里面,而后步伐轻快地走进厨房,盛了早餐,小口小口的飞快吃起来。 主卧传来了动静。 宋晚心里一突,不自觉的挺直脊背,端正了坐姿。 不一会儿,宋晚妈妈姚静楠走了过来,盛了碗粥在旁边坐下:“几点新生报到?” “九点。” “高一上学期的功课都预习完了吗?” “教材和笔记都过了两遍,您买的配套练习册也差不多都做完了,就历史和语文还差一点没写完。” “历史和语文你一直没问题,不用特地学。”姚静楠满意,“主要是数理化,你是女孩子,到高中就会跟不上男生的理科思维。很多女孩子看着小时候成绩挺好,一上高中就原形毕露了,根本学不会,笨得要死。” 宋晚鼓起勇气:“妈妈,我数理化一直很好的。” “小学初中的那点内容算什么。”姚静楠挑眉,语带不屑:“你现在是高中生了,高中三年很重要,你一定要抓紧,要认真,不能再像初中时候那么松散。本来人就不够聪明,必须得学会勤能补拙,笨鸟先飞。” 宋晚沉默。 姚静楠看着她皱眉:“你这头发有点长了,该剪了。” 宋晚心里又是一紧,好在姚静楠并没有将话题继续,而是看了看腕间的表:“我得赶紧上班了,上午还有两台手术。我现在每天通勤时间起码增加了一个小时,都是因为你!” 宋晚羞愧,自觉又亏欠了妈妈许多。 宋晚中考一结束,妈妈就把房子卖了,在奕泉高中的旁边买了套新房,方便宋晚上学。 类似的事情还发生在宋晚小升初的时候,她刚考上初中,她妈就把家搬到了初中门口。 还有小学。 孟母三迁,姚静楠也为宋晚迁居了好几次。 妈妈走后,宋晚来到卫生间,看向洗脸台上的镜子。 镜子里的小姑娘留着中短的头发,还不到及肩。巴掌大的娃娃脸,配上瘦瘦小小的身材,看起来更像是小学生,而不是高中生。 宋晚拿起梳子,小心翼翼地将几根翘起来的呆毛梳平,一双眼睛又亮又圆,盛满了对高中生活的期待。 叮铃铃,叮铃铃。 宋晚的手机响了起来,发出高亢的鸣叫,把她吓了一跳。 宋晚的手机是标准的老人机,只有接打电话和收发短信的功能,平时更多的是被当做闹钟用。 宋晚以为是妈妈临时有事,才打来的电话,结果刚接起来,另一头传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女孩子声音:“我可算找着你了,宋晚!” “安灵薇!”宋晚眼睛一亮,这是她初中最好的朋友。“你怎么打电话给我的?” “我不打电话给你怎么办?你又不上Q!我Q上给你留了八百条留言,你都没有回的!” “我只能在星期天下午上一会儿网。”宋晚解释。 “中考都考完了,你那法西斯妈妈还这么管你?”安灵薇大为震撼,“要不我还是挂电话吧。” 安灵薇很怵宋晚的妈妈。 安灵薇成绩不好,而宋晚的妈妈姚静楠是唯成绩论,一直禁止宋晚和安灵薇做朋友。 有次安灵薇来宋晚家玩,还被姚静楠给甩了脸色。 “我妈妈上班去了,不在家。”宋晚忙说。 “那就好。”安灵薇松了一口气,“我也不敢打电话给你。可我听到白煦的事,又一直联系不上你,实在焦急,这才冒险打电话给你的。” “白煦怎么了?”宋晚忙问。 “白煦他,”安灵薇犹豫,“你们奕泉是今天开学吧?” “对,九点钟新生报到。” “宋晚,如果你在奕泉没有见到白煦,也不要太难过了。咱们都还小,天涯何处无芳草。” 宋晚呆呆的:“什么叫见不到白煦?” “我听说白煦,去英国念书了。 “宋晚,你不要难过。没有白煦,你还有我呢,虽然我们以后不在一个学校了,但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 奕泉高中是全省重点,迈入奕泉就等于一只脚迈进了重本。 一路上,都是家长来送孩子报到的,马路两边的绿化林上,张贴着大红横幅,欢迎新生入学,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骄傲笑容。 只有宋晚,垂头丧气,与这片喜悦盎然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是为了白煦,才报考的奕泉高中。 她那么努力的用功学习,都是为了能和白煦继续做同学。 长久以来,她也一直习惯了跟随白煦的脚步。 可现在,白煦出国了。 宋晚越走越难过,越走越伤心。伴随着的,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委屈。 她甚至都不想去报到了。 那种对新学期开学的紧张期盼感,荡然无存。 白煦都不在奕泉了,那她的高中还有什么意思。白煦人在国外,肯定没多久就忘记了她这个初中同学。 她还梦想着,要和白煦一起读高中,一起读大学,现在全都不可能了。 多年以后,她偶然遇见白煦,白煦肯定都不认得她了。 她宋晚对于白煦,终究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路人。 听说国外的高中生活都很精彩,一天到晚都开各种派对。白煦在国外,肯定也会过得多姿多彩。说不定,他很快就会交上一个外国女朋友。说不定,她某一天还会在空间看到白煦晒出他金发碧眼的小儿子。 宋晚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离谱,不自觉地就红了眼眶,吧嗒吧嗒地掉下泪来。 她感觉自己好像失恋了。 虽然她根本,从未开始恋过。 宋晚一个人,背着书包躲在奕泉高中的绿荫榕树下抹了好久的泪,久到主干道上都没什么人了,这才缓慢地起身,用比乌龟还慢的速度挪到了综合楼大厅。 新生都要先来到这里,从电子大屏幕上获知自己的分班信息,然后再根据分班信息去往各自的班级。 眼下大厅里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学生有家长,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去看那块红彤彤的电子大屏幕。 宋晚瘦瘦小小的一个人,被熙攘的人群挤来挤去,怎么都挤不到前面,看不到她的分班信息。 宋晚也无所谓。 她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麻木地看着前面人的后脑勺,任由两边的家长学生将她挤来挤去,就仿佛汪洋里的一片小孤舟,没有目标,没有灵魂。 “宋晚。” 忽然,身后有个清润的声音叫她。 宋晚的心跳顷刻间停了半拍。 她难以置信地回头,力度大到脚下差点绊倒自己。 叫她的少年清瘦干净,身姿挺拔,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脖子里挂着一枚单反相机,他站在人群之外,背对着光,额间碎发有星点的碎芒。 见她狼狈转过来,他立刻迈步上前,稳稳接住她被挤滑坠落的书包。 “白、白煦。” 心底念叨千万遍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宋晚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巨大的惊喜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像是大朵大朵的烟花骤然在黑夜里绽放。 “小心。”白煦将书包还给她,替她挡住旁边拥挤的人群。 她仓惶地直起差点摔倒的身子,接过白煦递来的书包在怀里抱紧,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这才又哭又笑地傻乎乎问道:“白煦,你怎么在这里?” 白煦指了指前面的大屏幕:“跟你一样,看分班信息。” 这提醒了宋晚,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去,想看一下自己在哪个班级。 “别看了。”白煦止住她,拎着她的书包带子,轻轻巧巧地就将她往人群外带。 “可是,我还没有看到分班——” “我看到了。”白煦清润的声音里含着笑意:“我们都在一班。” “真的吗?”宋晚呆呆的,还没有从巨大的惊喜里晃神。 少年干脆摘下脖子里的单反相机,递到她的手边:“我拍下来了,你瞧。” 透明的相机屏幕里,一张崭新工整的表格,宋晚看到了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名字。 “白煦,宋晚。”
2 人在读07-11 15:52
白马非马
唯酒|古典架空|连载
chapter01有的人32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而有的人32岁还为过了0点没回家而担惊受怕。说的就是简从舟她妈和简从舟本人。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简从舟刚和狐朋狗友告别,站在路边把最后 白马非马全文免费阅读_白马非马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chapter01 有的人32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而有的人32岁还为过了0点没回家而担惊受怕。 说的就是简从舟她妈和简从舟本人。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简从舟刚和狐朋狗友告别,站在路边把最后一口纯净水喝完,又规规矩矩地把瓶子丢进可回收垃圾桶里。 时间是1:05。 这个点回家,若是被简女士察觉肯定少不了一顿痛骂,她也不是怕,就是觉得麻烦,简女士唠叨起来没完没了,明天早上能不能睡上觉都是问题。 去酒店开间房?莫名其妙。 思来想去,她决定去陆洲那凑合一晚。之前去过一次,还留了洗面奶和卸妆液,正好可以用。 陆洲现在住在F大教授楼,但房子不是陆洲的,是他父母的。 一家三口都是大学老师,听听,多恐怖啊。 简从舟到楼下才想起来给陆洲打电话,这时间对正常人类来说着实不友好,但对方是陆洲就没关系。 电话响了三声,那边接起来。 “什么事?”陆洲的声音清清淡淡没情绪,听得出来是睡懵的状态。 简从舟捂着手机说:“给我开门,我来你这凑合一晚上。” 那边陆洲清醒过来,问她:“你现在在哪?” 简从舟说:“教授楼下面啊。” “我今晚没住那。”陆洲说。 简从舟“哦”了一声后回道:“行吧。” 这就没办法了,她准备走了。 陆洲似乎看透她的意图,又问:“你喝酒了?” 简从舟说:“喝了一点,没影响。” 屁。 陆洲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话,“密码是126501,自己开门进去。”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简从舟输入密码,“滴”一声,门开了。 房子是20年前建成的,家具、装修维持着多年前的风格,家里跟最新科技沾边的也就是这那道智能锁的大门了。 脚踩在木地板上会微微发出一些声音来,红棕色的皮沙发已经不新,最左边一个坐垫是塌陷的,有人时常光顾那个位置。 沙发后面有一整排的书架,整齐码着各种书籍,浓浓的书卷气。 看来、房子的主人不仅喜欢逮着沙发的一个地方坐,还特别好学。 简从舟踢掉高跟鞋,换上陆洲的拖鞋,往里走去。 其实这个房子的户型特别好,方方正正的,大三房,采光充足,窗外就是参天的梧桐树,夏天在窗户下看书追剧应该也不热。 此时静得不像话,周围的邻居也都是高校的教职人员,早早就休息了。她在屋子里转了转,然后去主卧浴室洗了澡,在他的衣柜里扒拉出一件T恤套在身上。 陆洲的房间十分整洁,浅灰色的床单没有一丝褶皱,枕头蓬松柔软,被子折了二分之一,拦腰贴在后半部分。 床头柜上有个照明灯,全屏时钟,钟下压着一本书。床尾凳上搭着他的灰色睡衣,叠放得整整齐齐。 这是她见过的最干净的男人房间了。 简从舟在心中腹诽,陆洲怕不是有强迫症吧? 时间已经不早,她躺进被子里,闭上眼睛,鼻端尽是属于男人的味道,很复杂的构成,洗发水,皮肤,浴液,荷尔蒙。 睡前她给手机充上电,闺蜜群里弹出几条消息,在汇报自己安全到家与否。 这是女孩子们聚会后的习惯,简从舟打了几个字上去。 没想到这群女人竟然喋喋不休地聊起来,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能让女人兴奋的,必然是激情辱骂男人了。 有个姐妹说今天某男长得好丑,油腻,还蹭了她们的酒,真是晦气。这让她的困意消减不少,迅速加入聊天阵营,说自己早就想赶对方走了,愣是没好意思说出伤人的话,BALABALA…… 简从舟的微信里有两千八百多个好友,但算得上朋友的却不多。 到她这个年龄,好友圈子已经相对稳固。 她的姐妹团里的女性大致分为三类。 一类是她顶头上司Gia那种女总裁,或者女总监,全身心倾注在事业上,也有那么几段舒服的感情,但和工作没法比,哪个男人敢耽误她赚钱就自觉团成一团。 其次是混不吝的母胎solo,只嗑完美纸片人,现实中的下头男滚远一点。 再者是早早结婚生子,以为自己拥有完美人生,但实际上是被困在家里,为男人做嫁衣的女生,要不是为了宝宝,真想踹了狗老公。 大家悟到的人生真谛统一为:远离男人,珍爱生命。 简从舟不属于任何一类,每次听到姐妹团说这些,她就会翘着拿酒杯的手指,欠欠儿地说:“你们好厌男和恐男啊!” 姐妹团:“不然呢?你有何高见?” 简从舟大言不惭地道:“我爱男人啊。” 又补充了句:“真的!” 这话只截取片面,不用捅到女权主义那,稍微有点觉醒意识的女性都能把她骂到体无完肤,恋爱脑吗?傻逼吗?女德班成员吗? 要么怎么说片面呢。 简从舟说这些,和杨笠骂了男人普信之后又说“天哪,我是在讨好男人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简从舟在恋爱里一向无往不利,并且看男人的眼光精准无比。 第一条:别在垃圾桶里扒拉。 第二条:勤学苦练。 好男人发生质变的情况也不少。 她的办法是:用魔法打败魔法,毕竟大美女渣起来,众人难以望其项背。 简从舟从未留恋过任何一个男人。 本质上,她并非爱男人,只是喜欢陷入爱情。 如果她的性向是女,也会很爱女孩子。 和每一任分手,都是对方哭着喊着,让她别那么拔D无情。 简从舟唯一一次被渣,是拜她的前夫陈子阳所赐。 陈子阳是个ABC,玉树临风,才华横溢,家境优渥,身世也洋气。 和简从舟结婚的第三年,出轨女助理。发现奸情,简从舟一反常态,竟然还有点兴奋,智商也达到了巅峰。 她瞬间化身《致命女人》女主角,不动声色收集证据,整理夫妻共同财产,联系律师。 雷厉风行,拿到自己该得到的一切,将对方的罪行昭告天下,满意地看着陈子阳钱包被掏干净,还被亲戚朋友谴责,唾弃,白眼。 离婚的那天,简从舟穿着一身Dior套装,脚踩高跟鞋,趾高气昂地扫视着陈子阳,眼神里全是不屑。 陈子阳其实没想过事儿闹那么大,也没想过和简从舟离婚。 “舟舟,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陈子阳耷拉着眉眼求她:“我真的会改。” 简从舟将墨镜往鼻梁上拉了拉,露出那双狡黠的狐狸眼:“滚吧,渣渣。” 简从舟对于离婚并无太大的遗憾,被骗一阵子总比被骗一辈子好,甚至她把此次处理看成自己工作的一次战绩。 如此战无不胜的简从舟,也有过马失前蹄。 这世界上的男人很多,有一类碰不得——好朋友。 简从舟还是把陆洲给睡了,没个十年脑血栓都干不出这事儿。 就在上个月。 那天简从舟有事找陆洲,就在他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聊到下午五点,陆洲带简从舟去吃晚饭,就在F大的食堂。 简从舟吃得很少,却夸张地奉承:“天啊,不愧是名校,饭都那么好吃。” 陆洲一路沉默着,路过便利店问她要不要喝水。 简从舟说:“我想抽根烟。” 陆洲拿了瓶纯净水,顺便把她的薄荷爆珠和一元钱的LV打火机的钱也付了。两人站在路边,陆洲被迫吸了好几口二手烟,他瞧着简从舟吞云吐雾,好心建议:“控制点,别抽太多,对皮肤不好。” 简从舟从包包里掏出粉饼盒,很快被自己的美貌折服,悠悠道:“肤若凝脂,吹弹可破,你眼神不好吗?” 陆洲:“……” 天很快下起了雨,简从舟没有开车,陆洲也没主动提送她回去。他问简从舟要不要去家里坐坐,等雨停。 简从舟欣然答应:“好啊。” 这个坐坐,竟发展成做做。 爱。 简从舟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裙边滚落到腿根也浑然不觉。电视机的屏幕一明一暗,放着晦涩无聊的电影,她手里捧着个透明的水果碗,里头装着几颗硕大的荔枝王。 像鸡蛋那么大小,简从舟吃了一粒就吃不下了,喊陆洲把碗拿走。 陆洲过来,只是把碗拿到茶几上,坐下来陪简从舟看了会电影。天已黢黑,屋内没有开灯,电闪雷鸣一瞬间照亮了屋里的陈设,还有人。 简从舟被闪了眼,身体往靠背上缩了缩,余光瞥见男人的耳鬓,侧颜。 其实陆洲长得非常帅的,和陈子阳,甚至是她历任男友不同的类型,他有一种非常高级且淡漠的质感,像陈列在博物馆里的珍贵藏品,像雾面纸里包裹着的郁金香。 就,不那么容易得到。 她好像被窗外的雨淋到了,情绪和皮肤都是湿漉漉的,黏腻腻的。 色从胆边生,她的眼波流转,探出一只手抚上他的下颌,再往下滑动是喉结,轻轻摩挲。 陆洲缓缓转过头来,她的食指压在他的唇上。 “干什么——”他话问到一半。 简从舟问他:“你想尝尝吗?” 陆洲又问:“尝什么?” 简从舟起身抱住他的头,当然是她的嘴唇了。娇娇软软,凉丝丝,还有荔枝水的甜味。 吃起来像布丁一样,Q|Q的。 后面的事情也顺理成章。 陆洲也比她想象中上道,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古板与学术。等真的发展到战场上时,简从舟的想法是:意外之喜啊! 简从舟体会到久违的crush的感觉,她被压破,挤碎。 迅速陷入短暂的,迅猛的暧昧情绪里。 陆洲的习惯,时长,尺寸,和她都是如此契合,技术更是妙不可言。 就连事后的dirtytalk都是文化人的那一趴,风流而不下流,令她体内荷尔蒙激增,又新鲜感十足。
7 人在读07-19 18:49
只唱给你听[娱乐圈]
九里呀|古典架空|连载
海城的七月酷暑难当,艳阳被窗外的树叶分割斑驳,老房子里的风扇呼呼吹着。苏眠意的短发被吹得乱糟,露出洁净的小脸和一双明亮杏眼,浑身的热意也被扑面的风驱散。“眠眠——”苏眠意的外婆端着冰饮走过来, 只唱给你听[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只唱给你听[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海城的七月酷暑难当,艳阳被窗外的树叶分割斑驳,老房子里的风扇呼呼吹着。 苏眠意的短发被吹得乱糟,露出洁净的小脸和一双明亮杏眼,浑身的热意也被扑面的风驱散。 “眠眠——”苏眠意的外婆端着冰饮走过来,看她当头吹着风扇皱眉念道,“不要那么吹了,小心感冒啊!” 苏眠意将风扇调小些,身子离远,冲外婆甜甜一笑:“好的外婆。” “喏,这个给对面那孩子送一杯去。” 外婆将手里的两杯自制冰饮递到她手里,示意她给对面送一杯去。 “对面?对面不是没人住吗?” “现在有人呀,他们家的小沈回来了!” 苏眠意捧着两杯冰饮站在对门门口,冰凉的杯壁贴着手心让人舒爽,她敲了敲门,没人理。 “小沈?小沈?” “小沈在吗?” 苏眠意边敲边喊,半天没人理会,她垂下视线,直勾勾盯着自己手里的两杯冰饮,忽地抿嘴一笑。 那她私吞不就好了? “眠眠,你看那门不就开着呢?”路过的阿姨笑着瞥她一眼,“你怎么还敲半天呢?” “啊?是吗?”苏眠意愣了下,低头看过去,还真是开着那条缝,她看向自己手里的两杯冰饮,可惜了。 “啊还真是,我没注意看。” 敲门半晌无果,苏眠意小声道歉,轻推门进去,邻居家的陈设与外婆家稍有不同,简约静谧,仿佛只能听到她的脚步声。 这小沈,怕不是不在家吧? 苏眠意犹豫二三,正想退回去,突然听到动静,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看到静坐在地毯上男生的背影。 他闲散地倚着沙发,头戴着耳机,穿着黑色的T恤,脑后的头发微长,露出的一小截皮肤,很白。 单看背影,就觉得这男生应该长的不差。 这就是小沈吗?和她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男生像是被打扰到了,蹙着眉回头,缓慢地抬眼看她,一脸厌烦的神情,他的五官凌厉,眉目淡然,只是看上去情绪不太好。 不过,长得帅是真的。 苏眠意回过神,将视线缓缓移开,故作镇定地问他:“咳……你是小沈吗?” “你是?”男生淡淡扫了她一眼,略过她望向门口处,是他没关好门? “我是对面你的邻居,这个是我外婆让给你的。”苏眠意把手中的冰饮递到他手里。 沈诀接过,冰凉的杯壁贴着手心:“谢谢。” 苏眠意虽是移开了视线,但还是会下意识地瞥过去,毕竟这么帅的男生并不多见,更别说近距离了。 “我叫苏眠意,你叫什么名字?”苏眠意捧着脸蹲在他的身侧,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他一手抱着吉他,一手拿着那杯冰饮。 沈诀偏过头来看她,又别过视线,窗外泄进的阳光炽热,却照的她更白。 “沈诀。” “哦,还真是小沈啊。”苏眠意歪头看他,刺眼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使她不得不眯着眼,“你这是在唱歌吗?” “嗯。” “你热吗?”苏眠意被阳光照的不太舒服,举着手遮了一下。 “还好。”沈诀扫了她一眼,散漫地走到阳台处将窗帘拉上了,阳光被隔绝在外,只有丝丝缕缕穿过布料洒下微弱的光。 “等我一下。”苏眠意想到什么,站起身跑回去,走到门口处还不忘回头,“沈诀,别锁门啊!” 苏眠意跑回外婆家里,外婆看到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问道:“跑什么呀眠眠,怎么了?” “没事,外婆。”苏眠意溜进自己房间里抱起风扇,她低着眼叹气,“委屈你了,小风扇。” 苏眠意想起沈诀那张好看的脸,以及像极了汗蒸房的屋子,小声嘟囔:“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推门声响起,沈诀抬眼看过去,他没想过苏眠意会再跑过来,甚至怀里抱了一个……风扇? 沈诀走过去,眼睁睁看着她将风扇摆好插电启动,清凉的风吹过他。 沈诀散漫地靠在旁边的墙边看她:“你这是?” 苏眠意的短发被吹乱,露出白净的一张脸,她抬头看着沈诀:“你这里太热了,都没有风扇,我把我的借给你用!” 沈诀怔了一秒,低下眼去看她。 她穿着一件纯白的无袖T恤和黑色短裤,将白细的胳膊裸露在外,她的肤色太白,让人下意识的怀疑这并不是处于炎热的海城。 “哦,你吹吧。” 沈诀记得,住在对面的阿婆是他外婆的朋友,就连他的妈妈也与对面的那位阿姨认识。 此刻正在他客厅里吹风的女生自然也是那家人的孩子,他也不好驱赶。 沈诀背过身去,再度戴上自己的耳机,正准备坐下来—— 衣角被人扯住,他回过头。 “这风扇是给你用的,我不吹,你吹。”苏眠意的一双眼睛黑亮,像是闪着光,说话软软的。 “不用了,谢谢。”沈诀顿了下,挣脱她的手,坐到了另一角的沙发处。 苏眠意失落地低下头,这个小沈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相处。 “那个,那个冰饮你可以快点喝,要不然小心热了。” 她说完,站起身往外走。 沈诀目视她离开,垂眸捧起那杯冰饮,尝了尝,冰凉舒爽,还没热。 不过片刻,去而复返的苏眠意趴在门框处,探出一个脑袋看向他:“小沈啊,我外婆说让你中午来我家吃饭,你来吗?” 她说完,见沈诀还没有回应,往里迈了一步,站在远处看着他。 沈诀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身冲她点头:“好,谢谢了。” 他只身来到海城之前,母亲和外婆就曾向他打过招呼,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或许可以找对面的阿婆帮忙,或者多帮帮对面的阿婆。 苏眠意站在原地看着金色虚幻的光落在男生的侧脸,勾勒出那流畅的线条,不禁愣了几秒,在他看向她之前急忙回过神,冲他招手。 “那你快来啊,我外婆做饭超好吃的!” 沈诀“哦”了一声,端起冰饮喝完,站起身跟着她往外走,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到她脸上,她扬着唇角,一双酒窝浮现。 和小时候,很像很像。
25 人在读08-22 16:10
悄悄揣个崽
墨子哲|古典架空|连载
盛元二十年,七月初八。正是酷暑时分,昨儿又下了一场雨,大雨倾盆,落了一天,驱走了暑气,东宫众人的心情,却犹如这乌云密布的天气。自打前几日,太子有隐疾一事暴露出来时,宫内人人自危,唯恐太子当真被 悄悄揣个崽全文免费阅读_悄悄揣个崽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盛元二十年,七月初八。 正是酷暑时分,昨儿又下了一场雨,大雨倾盆,落了一天,驱走了暑气,东宫众人的心情,却犹如这乌云密布的天气。 自打前几日,太子有隐疾一事暴露出来时,宫内人人自危,唯恐太子当真被废黜。 太子十七岁那年,皇后娘娘就让掌事嬷嬷给他挑了四个容色娇美的司寝宫女,至今已过去三年,他却一个没碰。 前两日,为打破流言,皇上还特意赏给他一个美人,他仍不为所动,那美人欲要爬床时,被宋公公堵住嘴,拖了下去。 那样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太子不仅没碰,反而险些将其杖毙,如今就连东宫的众人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不行。 旁的皇子十六岁时都尝过情滋味,唯独他,苦行僧一般,严于律己,连女子的衣袖都不曾碰过。 昨个他一宿未归,好几个小太监皆伸长了脖子,等着他领回个貌美女子,谁料,早上他归来时,一身雨气,薄唇微抿,脸冷得似凝了冰。 众人不敢触霉头,皆小心翼翼伺候着。 * 大雨磅礴,下了两日,清晨娇嫩的花瓣落了一地,混杂着雨水层层叠叠躺在地上。负责扫地的小沙弥,正勤勤恳恳地拖着扫把清扫着花瓣。 扫地的“莎莎”声,与少女的喘息声,逐渐合成一个节拍,床榻上陆莹面色绯红,额前沁出一层薄汗,嫩白的手指无意识攥着床单。 木槿歪在一侧打瞌睡,听到她的呜咽声,瞬间清醒了几分,她匆匆起床,看了陆莹一眼。 少女肌肤细腻如脂,姣若明月的脸颊上,蔓上红晕后更显杏面桃腮,哪怕那双清透莹润的乌眸,紧紧闭着,依然有种难以言说的昳丽。 见主子又梦魇了,木槿眸中闪过一抹担忧,轻轻拍了拍陆莹的肩,柔声哄道:“小姐莫怕,有奴婢在呢。” 陆莹逐渐睁开了双眸,目光略显迷离。 上一刻,男人强悍精壮的身躯还覆在她身上,她身躯微颤,抓着他的肩,呜咽出了声,纵使很疼,也没推开他。 下一刻,她对上的却是木槿关切的目光。 陆莹耳根发烫,身体也一阵疲软,攥紧床单的手松了松,这才意识到竟是又做了那个梦,梦里她与太子肌肤相贴,极尽缠绵,虽只有零星画面,却那般真实。 真实到她一度以为,太子当真来了她这儿。 可这里是护国寺,佛门乃清净之地,堂堂太子又岂会半夜潜入她的寮房? 陆莹不懂自己怎会一再梦到这些,想到梦中的种种,她不由面红耳赤,难堪地垂下了卷翘的长睫。 她是心悦太子不假,以往梦到太子时,她总在追逐他的背影,最过分的一次,不过是太子与她说了一句话,离去前,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 惊醒后,她甚至再不敢惦记太子。 这次也不晓得怎么回事。自打听闻太子身有隐疾,大臣纷纷上奏,请求废黜太子后,她便在佛前祈祷了一下,希望太子能尽快与人圆房,谁料祈祷过后,一连三晚,她都梦到了与太子纠缠不清的画面。 陆莹心慌得厉害,不自觉捂住了心口。 因梦到了太子,她一度以为,那些亲密是真的,不过身上并无不妥,床褥也干净整洁,并没有梦中的落红。 她还侧敲旁击地问过木槿,可曾听到奇怪的动静,木槿睡眠向来轻,太子若真来过,她不可能毫无所觉。 事实证明,她果真想多了。 她刚十五,对情/事本就懵懂无知,接连三日梦到太子,负罪感和羞窘一股脑淹没了她,她没敢再胡乱揣测。 陆莹与母亲章氏一起来的护国寺,章氏是武安伯府的当家主母,尚不足四十,她五官明媚,风姿绰约,陆莹的相貌就有几分随了她,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两人此番前来,是为了给陆父和老太太祈福。 上个月,陆父从马上摔了下来,不仅摔断了腿,好好的差事也丢了,老太太受惊过度,险些撒手人寰,前些日子才脱离危险。 一整年下来,府里各种不顺,包括陆莹的亲事。 她相貌出挑,才情也出色,按理说婚事应该顺遂,谁料接连黄了两桩,每逢定亲之际,对方皆临时反悔。 她上个月已然及笄,亲事仍未定下。 前些日子,赵府的赵夫人表露了对陆莹的喜爱,也不知能不能成,章氏信佛,给夫君和婆母祈福时干脆带上了陆莹。 为表诚意,她们上山时,足足叩拜了八百多下,章氏身子骨一般,膝盖疼得厉害,索性带着陆莹在护国寺多住了两日,前日本想下山时,又赶上下雨,雨下的大,山路不好走,两人迟迟未归。 离开前,陆莹又去拜了拜菩萨,除了替父亲和祖母祈祷之外,她心头又念起了太子,想到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梦,她脸颊微烫,祷告词变了变。 这次不再是祈祷太子与人尽快圆房,而是祈祷他尽快有个子嗣。 * 回到陆府时,已然是傍晚。夕阳西下,大片云霞染红了天际,整个武安伯府也被淡淡的光晕笼罩着,绕过砖雕座山影壁,便是前院。 府内面积很大,流水叮咚,松柏青翠,气派归气派,实际上,武安伯府已走下坡路,陆莹的父亲和叔父,官职都不算太高,府里的年轻儿郎又有些平庸,如今的伯府不过是后继无人,仅维持表面风光。 两人回府后,先去探望了一下老太太,老太太精神不济,已然歇下,陆莹母女没敢进去打扰。 与母亲告别后,陆莹就带着木槿往梅苑走去,梅苑是她的住处,里面种着四颗梅树,因此而得名。 绕过长廊和花园,再往前走,就是梅苑,她才刚靠近就听见院中传来了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稍显明快,俨然是四妹妹的声音,她道:“太子真有隐疾不成?” 另一个少女漫不经心回道:“不少大臣都言之凿凿,许是真有隐疾。” 陆府人丁单薄,仅有两房,共五个姑娘,前两个已然出嫁,陆莹是长房嫡次女,在府里排行老三,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四小姐陆琼和五小姐陆琳是双胎,乃二房嫡女,今年十四。 议论太子的正是陆莹的两个妹妹。 陆莹秀眉微蹙,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走进了院中,轻斥道:“连太子也敢议论?谁给你们的胆子?若传出去,毁掉名声是小,也不怕连累伯府。” 陆莹性子柔和,说话也总是轻言软语,甚少这样疾言厉色。 五小姐陆琳性子甚为活泼,她吐了吐舌,讨饶道:“三姐姐莫恼,我与姐姐也就私下这么一说。” 陆莹与两个妹妹关系一向好,也清楚她们的性子,没过多责备,“你们何时过来的?” 陆琳弯唇,声音轻快,“估摸着你该回来了,我们就来候着了,三姐姐快快进屋。” 她说着,就拉住了陆莹的手,反客为主将她拉入了室内。 室内宽敞明亮,梨花木博古架上摆着花瓶和玉如意,书案上的花瓶内插着早菊,东面墙上则挂着李老先生的《春景图》。 陆琳将陆莹拉到了榻上,陆琼懒洋洋跟在她们身侧。 陆琳笑道:“不知姐姐这次去护国寺有没有看姻缘?可是上上签?” 俩姐妹自然清楚,大伯娘之所以将三姐姐带出去,有让菩萨保佑她婚约顺遂之意,两张相似的脸上皆染着好奇。 在榻上坐下后,陆莹屈指在陆琳脑袋上敲了一下,“瞎打听什么?” 陆琳笑嘻嘻道:“自然不是瞎打听,今日赵夫人往府里递了拜帖,因为伯母不在,拜帖是我娘收的,听娘说,她看中了三姐姐,有意为儿子提亲,才想登门拜访,三姐姐,快说说,你求了姻缘没?” 陆莹心中微紧,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太子清隽冷厉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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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瑰色的你
不行就撤|古典架空|连载
江州市,2021年3月21日,天气晴朗,空气中传来淡淡花香。就在刚才,她结婚了!!!和她的偶像盛宣。从民政局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本本。慕意要不是因为这个结婚证触感太真实,她都以为这是自 浅瑰色的你全文免费阅读_浅瑰色的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江州市,2021年3月21日,天气晴朗,空气中传来淡淡花香。 就在刚才,她结婚了!!! 和她的偶像盛宣。 从民政局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本本。 慕意要不是因为这个结婚证触感太真实,她都以为这是自己的幻想。 从不追星的她,自从盛宣去她学校演讲之后,一眼就认定了他。 追盛宣一年多来,补完他前期所有的剧,进入粉丝群,关注超话,买周边海报,打榜等等。 虽然每天嘴上说,今生非盛宣不嫁,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真的嫁给自己的偶像。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一天前,江州传媒大学。 慕意今年大四,上半年就要毕业了,刚刚从导师办公室指点完论文出来,点开微博想看看盛宣超话来着。 一进去就看到,就看到自家公司艺人被爆出黑料,上了微博热搜第一,上面还有一个鲜艳明显的‘爆’字。 点进去看来好久,才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她们家公司旗下的一位女艺人柳静,被爆出陪酒,偷税,当导演小三被原配当场抓住。 而有营销号和水军的一波操作,一下子臭名昭著,被演艺圈彻底封杀。 本来这些事情在娱乐圈见怪不怪,可偏偏那位男导演的老婆是国内矿石大亨老总的女儿,她最见不得小三,特别是混娱乐圈的。 公司因此也受了牵连。 要说本不应该如此,可她是公司的当家女花旦,公司力捧的对象。 导致手里的三部待播剧,五部常驻综艺,品牌代言全部过来声讨,解约。 一个大营销号将这位女明星的黑料全然轰出,那方还恶意打压自家公司,就在刚刚公司股票迅速下跌,不一会宣布跌停。 慕意着急,打了一个电话给慕父,滴了两声,没人接。 慕意换了自己妈妈的号码,打回去。 那端接通了。 “喂,妈,现在公司怎么样。” “现在公司乱成一团,公关部门快忙死了,主要是柳静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的会了那个导演,现在要锤的锤,我们现在只能把损失降到最低,可那边的人不肯放过公司,你先不要着急,在学校好好的,你爸已经在联系人投资了。” 慕意心里着急,定了一张当天最早回青湖的机票,去辅导员办公室请好假,匆匆回寝室拿上身份证就直接去了机场。 网络上的事态越来越严重,死忠粉把锅抛给公司,还在公司官博下谩骂,说什么公司的公关,是用来供奉的吗?到现在了没一点动静。 不是公司不愿意公关,现在公司形态异常严峻,他们想把热搜撤下来,可就是有人在背后搞事情。 慕父办公室电话纷纷响起,都是来谈解约的。 慕为国开的这个慕氏传媒娱乐公司,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娱乐公司,培养的艺人,在娱乐圈最大的也才到三线的地位。 可就是这个最大地位的艺人,柳静今天爆出黑料被捶的死死的,且另一边的人奋力,收购股票,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垮公司,直至破产。 而现在,就离破产的边缘不远了。 慕意回到家就到了傍晚,进门就见自己母亲一个人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慕意都没来得及换鞋,直接走了进去。 “妈。”慕意喊了一声。 慕母转身,见慕意就站在她面前,愣了一秒,“你怎么回来了。” “我担心你们,我在学校也没什么事,我想着能不能帮一帮家里。” 慕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 “你爸还在公司,我去了帮不了什么忙,柳静自从出事以后就消失不见了。 估计是躲起来了,那边的人估计要找到柳静才肯罢休,就在这个关头,公司其他几个艺人纷纷闹解约。” “妈,你先坐会,我先去公司看看。” 说完,慕意起身往外走去。 刚到门口,就碰到回来的慕为国。 “爸。”才一天的时间,她就感觉她父亲老了几岁,神态尽显疲惫,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没有一点精气神。 “一一,你怎么回家了。” 慕意接过他的公文包,挽着慕父的手进门,“我都知道了,网络上吵得火热,我一个人在外面,也放心不下。” 慕父坐到沙发上,疲惫的按了两下鼻梁,声音沙哑,一天在公司主持大局,到现在一口水都没来的及喝:“我们公司因为柳静,被那些资本家打压,不出意外就要破产了。” 慕意抿了抿嘴唇,抬头:“那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我也可以去公司帮忙,一起出力,肯定可以度过难关的。” 慕父沉思了一下,“其实今天上午接到一位投资人的电话,说可以投资。” 听到还有投资,慕母和慕意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还没有到最后一步,还有余地。 “但是。” 慕父停顿了一下,这话他真的不好说出口。 慕意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心间大宝贝,没打过没骂过。 家里经营一个小公司,还算富裕,就想着让慕意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联姻这件事情,他甚至想都没有想过。 在他的想法下,慕意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孩,经过他的同意,然后两个人顺利在一起。 令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选择跟慕意联姻的人,就是传说中的盛家。 慕意有些着急:“爸,但是什么?” 慕父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出口。 慕意安慰道:“爸,你就说吧,有人注资是好事,难不成他们的条件还是跟我联姻不成。” 慕父不说话,一旁的慕母有些着急。 看自己父亲的神色,像是默认般,瞬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会真的是联姻吧。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联姻这一套? 她二十一年的生涯里,看过数不胜数的言情小说,联姻梗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本了,只是让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到自己头上。 这简直比破产还可怕。 她真想跟她爸说,破产就破产吧,就算砸锅卖铁她也一定让自己的父母安度晚年。 慕父:“是真的,盛家,回来就是跟你妈说这件事,先商量商量,不告诉你,没想到你回来了。” 慕母虽然不管公司的事情,对于商业上的事情还是了解一二。 盛家可以有一百多年基业的商业大家,家族产业遍布各地。 盛家三代单传,盛明国是盛家现在的当家的,他们有一个儿子,至今还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 连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有没有见过人。 神秘的可怕。 慕意心都凉了,这比知道她家即将破产的消息还要可怕。 这么多年没有报出名字,照片,这盛家的儿子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见不得人。 绝对是这样。 如若联姻这件事成了,如果那盛家的大儿子真的有病,那她后半辈子的幸福就要葬送于此。 当盛家老太太找上门来的时候,慕父还有些意外,主要是慕家与盛家根本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其他地方根本扯不上半毛钱干系。 盛家老太太保证,自家孙子人品优秀,质量保真,还附带上证件照片。 看上一眼,男生清朗俊秀,眉目清隽,眼神温柔坚定。 慕为国如果不是开娱乐公司,对娱乐圈的了解甚多。 看到这个男生绝对是慕意未来对象的最佳选择。 可慕父就是开娱乐公司的,娱乐圈的人他会不知道。 就他女儿每天追着喊着要嫁给他的偶像。 那个三天一个小绯闻,五天一个大绯闻。 娱乐圈的女星不论咖位大小都当过他的绯闻女友,就连他公司里面的女艺人都还不例外。 娱乐圈年轻影帝,盛宣。 没有想到,盛宣就是盛家的长子。 慕父:“一一,你现在的偶像换人了吗?” 他爸还真有好兴致,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问她偶像干什么,还问她换不换人。 怎么可能。 地球还在转,我的偶像永不换。 “盛宣啊。”慕意回答道。 她偶像盛宣,1993年9月12日出生于江州市,当年江州市高考状元,考取青湖电影学院,会钢琴,舞蹈,唱歌,书法,主持,做饭,会开赛车,技能多多,才艺多多。 二十四岁凭借大型古装电视剧《凤栖梧》一度拿下,星光奖,金鹰奖,飞天奖,白玉兰奖四大著名电视剧奖项中的最佳男演员。 二十八岁凭借文艺电影《知足》三大奖项影帝。金鸡,金马,金像奖。 五个奢侈品代言,其余大小代言数不胜数。 连续三年评为年度最具商业价值艺人。 内娱首位十二本主流杂志满贯的艺人。 嗯,这就是她偶像的三分之一简介。 听到盛宣的名字,慕父的罪恶感好像少了一分。 “爸,这跟我偶像有什么关系啊。” 都姓盛,此刻的慕意丝毫没有将盛家和盛宣联系在一起。 慕父拉着慕意的手:“一一,其实,那个要跟你联姻的对象,就是盛宣。” ...... 盛宣,盛家,联姻对象。 等等等等,让她缓一会。 “爸爸,确定不是同名的盛宣?” 慕为国百分之百确定,如果那张照片不是影帝盛宣,那还不如公司倒闭。 慕为国坚定的点了点头。 世上还有这等好事,为了救自家公司,跟自己偶像联姻,没有第二个了吧。 她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件事,况且盛宣都不认识她。 但不妨碍,她很开心。 慕意拉了拉慕为国的衣角“爸,我觉得,我要为这个家做出一点贡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选她当联姻对象,她也知道盛宣这么神圣的存在,不能玷污。 就算盛宣看了她不想结婚,这也是接触自己偶像的绝好机会。 怎么可以放过!!! 江州市,盛家老宅。 盛家没有住在市区,在市东边有一栋别墅,里面就住着盛宣的爷爷奶奶。 盛宣的父母现在都在国外公司,国内的公司就是盛爷爷和盛宣共同打理。 老爷子身体还算硬朗,干了一辈子的事业不舍得放手,盛宣也没有把重心放到家族产业这边。 反倒是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 盛爷爷对于自家的子孙没有别的要求,追求自己的梦想,只要做到利国利民,德艺双馨就行。 盛宣奶奶正坐在家里院子里面的小亭子下面,桌子上边摆了一套紫砂壶茶具,一个绿色的笼子里 面还装着一只鹦鹉陪在奶奶身边。 望眼过去是一片荷花池,不过现在是春天,还没有开荷花,湖面清澈透亮,清风徐徐,吹动湖面波纹,让人好不惬意。 盛宣今天上午参加完一个品牌的商业活动,接到奶奶病重的电话,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妆都没来的卸,身上还穿着参加品牌活动没来的及换下来的白色复古西装。 一进盛家大门,自己奶奶正坐在亭子下面品茶,悠闲自在。 不是病重吗,不到一天就治好了。 奶奶没有注意到盛宣进来,专心致志的品茶,伸出手逗了逗小鹦鹉。 “奶奶”盛宣淡淡的朝着亭子那端喊了一声。 老太太抬头,听声音就知道她那个不争气的孙子回来了。 悠悠然然的放下杯子:“你回来了。” “奶奶,下次再找这个理由,我就不会这么着急赶回来了。” 奶奶冷哼一声,“你不敢。” 奶奶身旁的鹦鹉接着说了一句,用鹦鹉腔开口:“你不敢。” 盛宣给了鹦鹉一记冷眼,鹦鹉感受到了寒意,默默的转了一个方向。 奶奶皱了皱眉头,“你瞪小宝干什么,如果你给我带一个曾孙子进来,我也不至把一只鹦鹉当宝。” 鹦鹉:话说是我多余了呗。 “昨天,你王奶奶家的孙子生了个儿子,白白胖胖的,长得真好。” 盛宣知道自己奶奶的用意,“奶奶,你直接说正事吧。” 老太太语重心长:“不是奶奶说你,你都二十八了,你爸妈在国外管不到你,你自己也不操心, 可是我操心啊,我都七十五了,再不抱曾孙子,人都快没了,人王奶奶发朋友圈炫耀,特地艾特我,你难道还要我发一张鹦鹉的照片回怼过去,说这是我家小宝的照片。” 呵,也不是不可以。 奶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照片,还是让私家侦探特地从校园里面偷偷拍回来的。 长得标志清秀,最主要是没整容,家世清白,偶像还是盛宣,这不就是妥妥的天选之子吗? 老太太:“认识吗?” 盛宣低头看了照片一眼,慕意? 奶奶一眼看穿盛宣的眼神,小伙子,奶奶好歹也是活了几十年,这点小伎俩她还是知道点的。 房间里压在书下面的那张慕意照片,要不是因为有一天她散步散到他房间,随意翻翻,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孙媳妇还远在外边。 “奶奶。”盛宣在一旁的石墩上坐下。 奶奶把照片递给盛宣:“他们家公司艺人被人爆黑料,打压公司,公司一度破产,不过呢,奶奶我人美心善,我打算给他们注资,只是有个小条件,就是联姻。” 慕家即将破产,微博热度居高不下,各个合作方着急解约,她奶奶倒好,跑过去注资。 其实他们家公司的艺人是有黑料,爆出来最大的也只会损害艺人的利益,对于公司没有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奶奶与那家石油大亨是至交,提出一点小要求。 石 油大亨的女儿现在也是痛心疾首,只想要离婚,远离那个渣男。 两方合作,一边找到柳静,一边打压慕家公司。 奶奶从中而入进行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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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
周追|古典架空|连载
《暧昧》/周追2022.3.19“有一天朋友问我,暗恋很苦吧?我摇了摇头,否认。她去追了,后来哭着回来说,我骗她我笑得狼狈,还是否认。一一“暗恋很苦比暗恋更苦的是暧昧。” 暧昧全文免费阅读_暧昧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暧昧》/周追 2022.3.19 “有一天朋友问我,暗恋很苦吧? 我摇了摇头,否认。 她去追了,后来哭着回来说,我骗她 我笑得狼狈,还是否认。 一一 “暗恋很苦比暗恋更苦的是暧昧。” 01. 不远处的一栋老式居民楼里,周围传来一阵嘈杂,以往的声音来比较,或许外头争吵的两人不知道里面藏了个女孩,今天的吵闹声异常的敞亮。 “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沉静。 模模糊糊还在困境中的叶染被吓醒,睁开了眼睛,一片漆黑涌进并不明亮的双眸,黑暗中,她那双漂亮杏眼参杂红丝,略显疲惫。 “韩倾!”一声绝望的破吼。 “你是十几岁孩子的妈了!做出这种事,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都替你恶心!” “啊一一!” 叶染躺在床上,环视一周,房间周围堆积了东西,凌乱又密麻,窗帘被拉的紧,风吹不进,光照不进,封闭的房间内,争执不休的嘈杂声使她被迫陷入绝境。 轻薄的呼吸随着尖叫声变得沉重。 房外的争吵像是开了闸,还在继续。 从声音大小来判断,刚那声巨响,是家里爸爸心心念念的老古董被打碎了,出自谁手,叶染不敢出去观望。 说是这么说,可她还是起身了。 赤脚漫步在冰凉地板上,走到门口,呼吸不自觉变得紧张,手柄上的手意外的抖。 害怕被她们发现,导致紧张后背一阵细汗。 “咔嗒”门被打开了,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她直颤。 叶染眼神半掀,深邃的眼眸看着不远处的父母。 房外月光打下来,叶文昌附身背对着她和跪坐在地上头发凌乱不堪的美女子对视。 “韩倾,你别让我找到证据,否则一一” “我绝不会放过你!” 那是她的母亲,韩倾。 岁月并没有让她脸上出现皱纹,又或是她天生就是美人胚子,质白嫩滑的脸孔今天脸上却挂上了泪痕。 韩倾抬眸,叶染便看到了世界上另一个自己。 漂亮,温柔善良,端庄大方,一副贵家气质。 面对无止境的质问,母亲还是那么的温婉,声音却沉重的砸在被动者身上,而她眼神略带了凄美,让接下来的话显得她才是楚楚可怜的一方。 韩倾说:“等阿叶成年我就离开。” 一句话,让跟前爱她细水如长流的叶文昌崩溃。 只见背对着她看不清脸孔的父亲,一把把母亲拥在怀里。 相拥的身影,她看到父亲宽厚的脊背从那一刻垮了下来,声音颤得厉害,手跟着抖:“你承认了是吗?” “我想活命。” 母亲的声音还在继续,冷漠没有温度:“离婚吧,叶文昌。” 韩倾的决定和变相的承认,让父亲震惊,像是受到了刺激猛地推开她。 身后的叶染瞳孔随即赤红,冷风打过来让她身子抖得厉害,纤细的手“哗嗒”一声脱离手把。 细微的声音在砚墨如稠的黑暗中格外刺耳,前头两人神色慌乱,猛地抬头看了过来。 下一刻,只见他们蓦地起身,狼狈不堪的跑过来,慌乱失措的呼叫她…… “阿叶!” “阿叶!” “叶染!” — 北院人文楼多媒体阶梯室里。 学妹眼看就要结束会议了,看着旁边还在沉睡于梦中的叶染,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呼叫她,奈何对方像是在做噩梦,眉头紧蹙,神色狰狞,像是被恶魔追逐,醒不过来一直困惑在其中…… 于是她加重了力道把她从梦中拖出来。 叶染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力量推阻她,梦境被打断,眉头紧蹙睁开了眼睛。 迎面而来的是一副陌生又熟悉的脸孔,冷淡地扫了一眼前方,人头满满,座无虚席。 学妹一脸无奈,觉得叶染心真大,校学生会开会,这么严肃的场景,她竟然一来抱头就睡。 看她终于醒了,松了一口气:“叶学姐,等会快要到你了。” 叶染还沉迷在梦中,缓了缓神,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后才意识到自己又鬼压床了。 直起了腰身,左手扶着右手手腕转圈,做舒缓动作。 又疼了,难怪她梦中梦,出不来。 这类似的梦魇太过频繁了,使得醒后的叶染神色并没有在梦中那么慌乱。 学妹想到了什么提醒她:“叶学姐,你等下好好说话。” 她旁边的另一个学弟也加入了劝说:“你在校学生会功劳苦劳属你最多,顶多也是个处罚。” 闻言,叶染唇角勾起,轻蔑一笑。 这两个学弟学妹刚进校学生会不久,是叶染负责带领的,第一次见面就被她身上的气质所吸引,后来在相处过程中,知道她是个很温柔又做事条理清晰的好学姐。 对她们做错事更是一句怨言没有,最多是一句下次惹事了先跟她提个醒,不要让她处于被动状态。 这么一个温柔学姐,如今却犯事儿了,大家自然是不愿意她被开除,纷纷劝说和挽留她。 叶染把情绪掌控的自如,学弟学妹并未发觉她的异样,见她不表态有些着急,踢了踢前面坐着的高三学姐,给她打眼色。 高三学姐回头看了下眼叶染,焕然一新的叶染让她有了一丝犹豫。 学妹刚来不知道叶染性子,可高三的学姐和她相处两年了,对叶染的性格了如指掌。 留得住吗? 她想的话,留得住。 不想…… 叶染和她对视,亦或是手腕处的病复发让她烦躁,又或是梦中的拉扯的父母让她沉思,面对学姐的欲言又止,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 殊不知她的点头让周围替她着急的人,下了定心丸。 落地阶梯室外,狂风骤雨初歇的宁静,今年南北市第一场台风“离区”即将来临。 傍晚前的日落总是让人沉迷两眼,随即是一片乌云笼罩,天阴暗了下来。 不久后,校学生主席宣布此次会议结束,按照以往惯例散会,可今天的重头戏才刚刚上演。 叶染知道,这群人不走,无非就是想看校学生会和学生会管理内部的纠纷。 校学生会主席,曾扬,高高瘦瘦一身规矩校服站在演讲台上附身,沉稳有力的声音从话筒传出:“面对学生会的举报,校主席会一致决定,校学生会副主席叶染,涉及违规校学生会规章制度,以仅检讨处罚。” “轰隆一一!” 一声巨响,外面天空破了一道口,雨倾盘而下。 雨声覆盖外界宁静。 室内,校学生会主席一席偏袒,也开始了纷纷扰扰的议论声。 “凭什么?!” “叶染身为校学生会副主席带头违反规章制度,凭什么只是检讨处罚。” “就是,还知错不改。” “校主席会也太过偏袒了,按照学生会第十条,校学生会第十四条,叶染屡次违规,公然挑衅规章制度,足以开除。” 曾阳面对众人的反对视而不听,依旧校会决定:“有请叶染上台检讨。” “还有请!恶不恶心啊!” 话落,又一阵抗议声。 “内幕!不公平!” “凭什么对我们学生会这么绝然,到了校学生会就是检讨!” “就是!你们校学生会权大就是牛逼咯!” “关系户就是不一样,听说了吗,两人有染。” “早听说了,不然她会在副主席这位置待这么久?早在第一犯就能让她被开除了。” 一句有意味的“有染”,让一直处在高处被人仰望的副学生会主席彻底拉入舆论中。 前头议论纷纷,叶染正眼不瞧,看着天边狂风骤雨,卷起一地秋叶,然后重重凋落。 像现在的她。 面对议论声校会都好像默契的屏蔽,前头学姐有了动静,站了起来面对她,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有意间去看她桌面,空无一物,并没有所谓的检讨书时愣了下。 最后还是说了句:“好好说。” 叶染看了她一眼递过来的外套,扯了一抹笑容,接过穿在了身上,起身走下讲台。 学姐沉默看着她的离去背影,她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把及腰的长发束起,没有束缚,温柔的背影多了一份张扬。 刚来的学弟们都被她温柔的外表所欺骗,殊不知这才是真正的她。 张扬有力、柔中带刚。 于此同时,阶梯室后门传来一阵哄动,和叶染脚步重叠,她越过无数嘈杂声。 “我敲!后面什么情况?” “等会有个英语演讲,这不叶学姐的事耽误了接下来的讲座,她们估计是外面狂风骤雨,不得已先进来躲雨。” 叶染没过多惊讶,身为学生会副主席的她,对学校各部门通知了如执掌。 晚自习也就是等会有个国际英语讲座,而北院是此次会议的合作方,全程协助翻译工作。 “看到江烨没有?听说是他主持翻译。” “江烨?是谁啊?” “啧,就那个高二长得很帅的学长,你上次路过说他符合你心中阴郁男神的那个。” “……” 高一新来的学妹们对江烨这个人太过好奇和追捧,不过也怪不得她们如此疯狂,江烨,就他那少年感,站在那什么也不做都能让人心动。 叶染面对她们的起哄,无动于衷,甚至觉得她们这群只看外表的小女生太过天真。 细腿迈上讲台,曾扬视线落在她身上,两人对视,叶染还是那副对外笑容迎上。 曾扬看到她校服外套下的漏脐吊带上衣,抿了抿唇,越过她下台的时候温柔提醒:“拉链拉上。” 叶染没动,跟他说:“辛苦了。” “没事,一切我担着。” 面对叶染的笑容,曾扬忍不住挡着众人伸手揉她头 “啊啊啊!” 也在同一时间,教室传来了一阵起哄的尖叫声。 面对曾扬的举动,叶染意外的淡定,独自一人站在讲台上。 台下的轰动和教室后门的过激反应的尖叫声成为一体: “啊啊啊啊,这真的是江烨!” “我就说她们关系不简单。” “明目张胆的偏袒,我爱了!” “磕到了磕到了。” “他们两个挺配的,都好温柔啊。” “阿烨!” 混乱中,一道高扬的呼喊声袭进众人耳帘:“负责和你一起翻译的女生在这边!你们分配下工作。” 校学生会和英语讲座会的学生聚集一堂,敞大的教室显得过分拥紧。 杂乱世俗声中,听到“阿叶”的叫唤声,叶染下意识抬头…… 叶染视线穿过人海,一道强烈的目光和她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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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贵妃想做条咸鱼
小散仙|古典架空|连载
大燕,明治三年,十月下旬。时值初冬,长安城连着下了好几天大雪,整个长安城被大雪盖上了一层白衣,再也瞧不见其他颜色。灯火通明的朝阳宫内,沈悠然醒来时,就看到守在身边的林嬷嬷和宝福,她激动的叫了一 重生后贵妃想做条咸鱼全文免费阅读_重生后贵妃想做条咸鱼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大燕,明治三年,十月下旬。 时值初冬,长安城连着下了好几天大雪,整个长安城被大雪盖上了一层白衣,再也瞧不见其他颜色。 灯火通明的朝阳宫内,沈悠然醒来时,就看到守在身边的林嬷嬷和宝福,她激动的叫了一声:“嬷嬷。”刚醒来,声音嘶哑,让人听不太清。 “娘娘,您终于醒了。”林嬷嬷自然是第一时间注意到她醒来,脸上终于露出笑。 沈悠然眼角含着泪,她伸手拉着林嬷嬷的手,感受她手上传来温热的温度,又看了一眼俏生生的宝福,她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又活过来了。 她记得自己和皇帝秋猎,突然有刺客行刺,看到皇帝危险,她想也没想,就冲过去为他挡了致命一击,她清楚地记得当时剑刺破她肌肤时的痛楚,血肉被刺破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在她死后,她的灵体飘到了一处狭小的空间,她在那里看到了一本书,才知道原来她只是书中的一个角色,她妹妹沈柔才是整本书的主角,从庶女一步步逆袭成为皇后故事。 后来,她便回到皇宫,在皇宫上空飘荡了三日,没想到她竟然重生了,重来了一次,她再也不要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情,葬送自己的一生。 书中写过,沈柔成为皇后以后,皇帝为了她遣散六宫,所有宫妃都可以出宫,若是她能熬到那时,她就可以出宫了。 见贵妃久久不开口说话,林嬷嬷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关切地问道:“娘娘哪里不舒服,老奴去叫太医。” 闻言,沈悠然突然笑了,笑意直达眼底,嘴里低声说道,“真好。”上一世因为她糊涂,害死了林嬷嬷和宝福,以致最后她无人可用,如今两人都还活着,她一定好好的护着她们。 还有她那疼爱自己的家人,她也要好好的保护他们。 “娘娘,您怎么了。”林嬷嬷有些担忧,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她松了一口气,应当是没事了。 沈悠然依旧笑着,嘴角的笑掩饰不住,“嬷嬷,我没事,就是心里高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翌日,宫外的沈夫人得知沈悠然病了,递了牌子进宫想要探望她。 幸得重生,沈悠然此刻格外想念自己的家人,直接派人将沈夫人接进宫。 一见到沈夫人,沈悠然开心地跑过去拉住沈夫人的手,娇娇柔柔地道:“娘。”说着,双眼泛红,眼见着就要哭出来了。 “臣妇见过贵妃娘娘。”许久未见到女儿,沈夫人心中自是激动,但该有的礼数她也没忘。 “娘。”沈悠然扶起沈夫人,眼中的泪终究是没能忍住。 “这是怎么了,乖囡囡。”看见女儿哭得这副模样,沈夫人心跟着一抽一抽地疼,“可是受什么委屈了,囡囡告诉娘,娘给你做主。”她还像小时候那样摸着她的脑袋,安慰她。 沈悠然紧紧抱住沈夫人,脑袋埋在沈夫人颈窝,闷闷地道:“女儿想家,想爹娘,想大哥二哥了。” 看着她娇气的样子,沈夫人为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心疼道:“以后要是想娘了,娘就进宫陪你好不好。” 说完她想起来自己带了许多东西,唤来丫头,然后对沈悠然道:“你快瞧瞧娘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丫鬟手里拎着一个笼子,笼子上盖了一块黑色锦布,倒是引起了沈悠然的好奇心。 止住了眼角的泪,沈悠然好奇揭开黑布。 黑布下,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映入眼帘,小东西见到阳光,“呜呜”的叫着,看到沈悠然,更是见到敌人一样龇牙咧嘴。 “娘亲,这是哪儿来的小狗?” 小东西毛绒绒的,一身白色的毛,无一丝杂色,一双幽蓝的眼睛清澈明亮,叫人看了好生喜欢。 不止沈悠然,就连身后的宫女们都不由得露出喜爱的表情,眼睛巴巴地望着笼子里的小东西,都想上前去抱抱它。 沈夫人看到女儿这么喜欢这个小东西,笑着道:“这是你二哥打猎时发现的小狐狸幼崽,你二哥说你一个人在宫中寂寞,便将它送来陪你解解闷。” 小侍女将笼子打开,小东西看着虽凶,到底还是小,对未知是惧怕的,缩到角落里,一脸防备地看着沈悠然。 “不怕不怕,本宫会好好待你的,保证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说着,沈悠然就想去抱它,被侍女拦住。 “娘娘,小狐狸怕生,恐怕伤着您。” “好了,过几日熟悉了再抱,这小东西咬人呢。”沈夫人将沈悠然拉到一旁说话,沈悠然只能作罢,一边跟着沈夫人说话,眼睛却是不离开笼子里的狐狸。 见她这般喜爱,沈夫人让人将已经安抚好了的狐狸抱给她。 沈悠然小心翼翼接过,按照侍女指导的姿势抱着它,一手顺着它脊背的毛,它似乎是很享受,并没有对她露出凶狠的牙齿。 “娘亲,它可有名字。” 沈夫人摇头,“你二哥说了,名字你来取。” 沈悠然脸上带着笑,仰着脑袋想了一下,低头看着它白色的毛,然后道:“我第一眼瞧着它,白白的一团,就想起了元宵,我们就唤它元宵吧。” “元宵,好名字。”沈夫人点头,认真的称赞。 “对了,娘知道你喜爱咸口的糕点,特意做了一些带进宫,你尝尝。”沈夫人接过侍女递过来的食盒,开了食盒从里面拿出来一块糕点递到沈悠然嘴边。 沈悠然很是自然的张嘴咬了一口,模糊不清说道:“好吃,天下的糕点只有娘做的最好吃。” 看她眯着眼,一脸开心的样子,沈夫人脸上终于露了笑意,“宫中御厨的手艺娘哪里赶得上,只是你吃惯了娘做的糕点,不喜欢宫中的糕点而已。” 沈悠然从小就爱吃咸口的东西,连糕点也要吃咸的,咸口的糕点外面也买不着,沈夫人只得亲自做,这么多年下来,也是有些心得。 宫中的御厨虽说厨艺了得,到底是没做过咸口的糕点,自然是做不出来沈夫人一样的味道。 看着沈悠然吃东西的样子,沈夫人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这些日子我为你大哥相看了一位姑娘。” 沈悠然想起书中写到大哥的结局,急切问道:“是哪一家。” “是梁家的二女儿,人我已经见过了,温婉贤良,倒是个好姑娘。” 沈悠然没有接话,心里一刹那的震惊,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哥哥他喜欢吗?” 闻言,沈夫人叹了一口气,才慢慢道:“你哥哥不知中了什么魔咒,看上个乡下女子,非要娶那女子为妻,咱们如今门第,若是真的娶了那乡下女子,你爹爹还怎么在朝中抬得起头来。”虽说她也心疼儿子,但是作为父母,她不能由着儿子胡来。 “娘,爹爹已经是丞相了,再富贵也不能越过了我们去,何不让哥哥如了心意。” 上一世哥哥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乡下姑娘,爹娘不允,最后拗不过爹娘没办法还是娶了梁家二小姐,后来沈家出事,亦有梁家的一份功劳,这一世她绝不让悲剧重演。 沈夫人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也是无奈,“娘也不是不让你哥哥娶那乡下丫头,只是你二哥已经是那般了,你哥哥若是再毁了前途,咱们沈家就要没落了。” 她那二儿子喜爱舞刀弄剑,从小便想浪迹江湖,做江湖侠客,死活不肯进官场,这好不容易才将他弄进宫做了金吾卫,也不再指望他能有官途了。 “大哥也不是那平庸之辈,大哥有才有谋,没有爹爹撑腰一样也能闯出一片天地来,怎能还要靠岳家呢,您让大哥情何以堪,不能和相爱的人一起相守,那种苦,女儿是最明白的,那是要苦一辈子的。” 沈悠然一边说着,眼泪也跟着留下来,沈夫人想着她为了沈家,一人进宫受这孤苦,心中难受,只能安抚道:“娘明白你心疼你大哥,娘也是心疼你大哥的,回去娘再跟你爹商量商量。” 见她松口,沈悠然就知道有戏,接着道:“那娘一定要好好跟爹爹说说。” 沈夫人只得点头。 原本每日沈悠然都要午睡,今日却很精神,一直陪着沈夫人说话,沈夫人和她坐在一张长椅上,握着她的手,与她讲着外面发生的一些趣事,比如哪家的鸡丢了,还要找衙门帮忙寻,哪家的女儿嫁人了,沈夫人一件一件细细的讲与她听。 直到傍晚宫门下钥前她才依依不舍地将沈夫人送出朝阳宫。 站在宫门口,沈悠然看着沈夫人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半晌才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 晚间,一直未曾来看过沈悠然的皇帝突然来了朝阳宫,宫人们跪了一地迎接,沈悠然本还躺在软榻上看书,也一脸惊讶的跑出去迎接。 “臣妾请陛下安。”昏黄的宫灯下,沈悠然穿着一身淡紫色袄裙,因为出来的着急,胡乱披上了白色的狐裘,脑袋上的头发还有些凌乱,不过她顾不得这么多。 皇帝淡淡开口:“贵妃不必多礼。” 沈悠然抬头,接着灯光看向皇帝,今日他穿了一身月白色常服,头发披散着,一副慵懒的模样,俊俏的脸上带着冷漠,只是看这张脸,就会有不少少女前赴后继,莫说他如今坐在帝位。
0 人在读02-13 13:38
美人如名将(重生)
青衫书生|古典架空|连载
大漠长河,阴山孤月。瑟瑟寒风卷进白骨关里,一名将士随意靠坐在枯树边洗涤长剑,他的手修长苍白,伤痕累累,鲜血几乎把清冽如雪的长剑染红。这柄剑越洗越脏,就如同卫小将军的人生,造了太多杀业已无法回头 美人如名将(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美人如名将(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大漠长河,阴山孤月。 瑟瑟寒风卷进白骨关里,一名将士随意靠坐在枯树边洗涤长剑,他的手修长苍白,伤痕累累,鲜血几乎把清冽如雪的长剑染红。 这柄剑越洗越脏,就如同卫小将军的人生,造了太多杀业已无法回头。 名将成,万骨枯,夺回城池的背后是无数同袍惨死战场马革裹尸,连魂魄都难归故里。 边关的月色冷清,洒在卫小将军狼狈的面颊上,半明半晦。 河水里映照出男人漆黑狭长的眼眸,自大败匈奴后,这双眼睛里就再也没有笑意,比河水还凉,如覆薄冰。 谁又能想到,在九年前,他也曾是国都长安城里最明亮的少年。 岁月无情,催熟着当初嫩如青笋的少年,战场是让人成长最快的地方,卫含章也从藉藉无名的小兵晋升为四海皆知的长宁将军。 将军洗剑,是刚下战场。 身后传来脚步声,踩碎月光。 “将军,城中财物已清点,遇难的兵士也已掩埋,此战大捷,该回朝听封受赏了。”副将自远处走来,看向那背影孤寂的青年。 战场把他打磨得很好,纵然身上的银甲破损,漆黑的披风残缺一块,甚至于他银冠高束的马尾歪斜,也难掩玉石之质,绝世风华。 若他脸上的污秽和血迹洗干净了,也一定是翩翩君子,贵不可言。 在做将军前,卫含章曾是长安城里有名的世家子弟,鲜衣怒马,在国子监里恶名昭著。 没有一个师长能逃脱他的捉弄,也没有一个学子不称他老大。 百姓更是唯恐避之不及,给他取了个响当当的名号:长安恶少。 时过境迁,当年那个以欺负旁人为乐的少年收敛性情,披甲提剑,终成大魏的守护神,庇佑了天下百姓近十年。 就连被他戏弄的师长也骄傲道:卫含章在,则匈奴不敢犯。 如今战胜,匈奴退兵,国主完颜氏亲写降书递去长安,大魏收复失地和城池共十三处,就连三岁小儿也知,卫小将军功在千古。 历来名将难得,尤其是如此年轻的,他又有这般功绩,大魏的皇帝恐怕都不知该赏他什么…… 卫含章也没什么想要的。 他又想起四年前,那时恰逢及冠,又领了战功,高坐在金銮殿龙椅上的年轻天子问他:“爱卿可有所求?” “金玉锦绣,华室美人,朕都可以应你。” 卫含章轻扯唇角笑了笑。 他虽收敛许多,骨子里还是桀骜不驯,也知晓天子有赐婚之意。 年轻的帝王不过十六七岁,却也懂制衡之术,他选了国子监祭酒家里的小姐,用没有实权的文官来配手握兵权的武将,避免卫含章与将门沈家联姻。 沈家也确有此意。 可这两家的姑娘卫含章一个都不想娶,他收起唇角那抹风流轻佻的笑意,单膝跪地,正色道: “陛下——” “秦关未破,阴山未渡,臣不敢保证活着回来,也不敢让好好的姑娘家以性命相托,为臣守活寡。” “臣这一生,不愿娶妻。” 那日朝堂上人人都听清这铿锵的誓言,年轻的小将军面如冠玉,眸似大漠长空上的孤星,清亮到令人心惊。 他束着高高的马尾,似春日枝头开得最盛的花,张扬又明丽。 这样龙章凤彩的少年郎却说着最薄情的话,可想今日一过,长安城里该有多少年轻姑娘伤心。 卫含章从不在意这些。 他谢绝封赏,领兵重回边关,正如前朝名将所说:“匈奴不灭,何以为家。”少年人志在大漠旷野,而非长安城里方寸之地。 何况,他真正想要的,早在年少时就已失去,输得彻底。 * 将士们的帐篷陆续收整。 火把难以照亮清寒的夜,卫含章坐在冰冷的榻上,用并不如何干净的白布把受伤的掌心包裹起来。 疼也是有的,只是习惯了,他又想起年少时胡作非为的日子,那时的卫家少爷金贵的很,别说是刀剑伤,就算被锋利的书页划伤手指,也有上好的伤药。 再不济,他厚着脸皮,也能讨得那个清冷的姑娘替他包扎。 卫含章漆色的眸子难得柔和,他看向摆在营帐窗边的那盆天宝花,花朵星星点点开在绿叶间,虽不大却鲜红如火。 这是中原没有的沙漠之花。 卫含章想带回长安城,带到卫家凄冷的宅院,让那个孤苦的女子能够开心一点。 一点就好。 青年唇边漫过苦涩的笑。 他其实也是有想要的东西的,但是不敢,也不能。 普天之下,卫小将军只想要一个人,可那个人偏偏是他早逝兄长的妻,是他的大嫂,是他穷尽一生也无法靠近的女子。 ——长公主,李慕贞。 新帝尚未登基前,李慕贞是大魏王朝最受宠的公主,众星捧月般遥不可及,可以说每个长安城的世家公子都有过尚公主的奢望。 新帝登基后,情势逆转,年轻的天子不喜欢这位皇姐,甚至是厌恶,臣子们不敢触帝王的霉头,也无人敢娶长公主。 后来,卫家世子卫牧真战死沙场,新帝给死人赐婚,把他的长姐扔到了卫家的宅院,也不管一个守活寡的女人如何捱过漫长岁月。 那一年,李慕贞才十五岁。 一夜之间,皇室的公主从天堂坠入地狱,没有御史敢上书新帝指责他的凉薄,也没有不怕死的朝臣替这弱女子说话,她的命运仿佛微不足道,轻若浮萍。 人人提起她都是可惜。 可惜那一张祸国殃民的面容。 只有卫含章怜她失去自由,惋惜她那一手不输男子的医术。 可他没法替她出头。 兄长卫牧真打了败仗,卫家本就岌岌可危,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非要触逆鳞就是一个满门抄斩。 卫含章从来不怕死,却怕别人因他受累,他只好忍下所有的不甘,重整卫家,誓要用单薄的脊梁为老弱妇孺撑起一片青天。 数年戎马,死里求生,他做到了。 卫含章走到窗边,大漠的孤月令人伤怀,这世上的事十有八九可以通过努力弥补,唯独有些人,没有一刻属于过他。 这种疼如同无法愈合的伤疤,经年累月,啃噬着他的心。 咫尺之距,天涯永隔。 小将军不愿娶妻只是幌子,他不过是要脸面,不肯承认自己娶不到心里想要的人。 也不肯将就。 这时,有人打帘进来,是随行的军医,在一群年迈的老军医中间,燕行止显得格外年轻。 他和卫含章一样,都是长安城的世家子弟,禁得住富贵温柔乡的诱惑,也耐得住边关的苦寒。 燕行止把手中冒着热气的汤药递向卫含章:“将军,喝完之后就上路吧。” 卫含章没有看他,指尖摩挲着天宝花的叶片:“行止,你跟我多久了?” 燕行止眸光微闪:“回将军,三年零七月又十天。” “你倒记得清楚。”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燕行止抬头,只见卫含章接过他手中的药碗,重新坐回榻上,姿态闲适又慵懒:“是陛下的意思吗?” 匈奴既灭,边关已定,良将也没有存在的意义,留着反而碍眼。 无非是那句功高盖主。 燕行止苍白清瘦的面容变了变,痛声道:“含章,我救不了你。” 他母亲还捏在陛下手中,同样的,卫家老小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燕行止眼眶微红,他匆匆扫了一眼帐篷,发现东西都原封不动,其他兵士皆欢天喜的收拾行李回家,唯有将军没有离意。 他惊恐的睁大眼睛:“含章……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银冠高束的青年点头,漆色的眸子仿佛看透无尽黑夜。 飞鸟尽良弓藏,无一例外。 他仰头喝下汤药,用手背抹了抹唇角,仍如少年时那般浑不在意。 “行止,你可以交差了。” 说他是突发恶疾也好,劳累过度也罢,总归是一死,没什么不同。 喉间涌上腥甜,卫含章还能笑得出来,他看向昔日国子监的同窗,哑声道:“哭什么?” “燕大小姐,像个男人一样。” “我本来就是男人。” 燕行止的泪越忍越多,就像卫含章唇边的血,他连忙走上前,扶住好友摇摇欲坠的肩头。 卫含章没有力气再说话。 他抬手指了指窗边那盆天宝花,视线已经模糊,却还是执拗的指向窗外的圆月。 意思是帮他把这盆花,送给长安城里那个比月亮还清冷的女子。 送给那个他这一生唯一爱过又求而不得的女子,送给长公主。 他名义上的大嫂。 若有来生,他一定要早点娶到她。 卫含章闭上眼睛,黑如鸦羽的睫毛纤长,唇角微微上翘。 如果能用他的死换来长公主的自由,他是愿意的。 * 长安城里下了一场三月春雪。 长宁将军战死边关的消息传来后,城中百姓人人悲恸,自发披麻戴孝,比死了爹娘还哭得厉害。 这番怀缅让殿中的天子更加不悦,他对下方身穿红袍官服的老者道:“裴相,长宁侯果然不能留。” 年轻的帝王容貌冰冷,五官俊俏,玄色龙纹朝服下是颀长挺拔的身躯,这是一个有野心的少年天子,他隐在冕旒后的眼眸透着凉薄和狠厉。 裴秉忠垂眼道:“陛下,长宁侯纵有软肋,也绝不会束手就擒,老臣以为,他此番恐怕是以死求全。” 以他的死,求另一个人的全。 帝王沉默了一瞬。 他轻扶着龙椅的手抬起,两指微动后,有影卫凭空现身,跪于下方道:“回陛下,正如裴相所言,长宁侯麾下轻骑全部隐匿,如若陛下不肯答应他的条件,这群死士恐怕会卷土重来,搅乱太平。” 帝王的眸色变得更加阴沉,想来也是,战功赫赫的将军怎么会没有后手? 他捏了捏腰间的玉佩,寒声道:“这乱臣贼子也是痴心,临死了还念着我皇姐。” 殿中空寂,环佩叮当作响,李承临似笑非笑道:“既如此,传朕旨意,接皇姐回宫。” 他的皇姐,不需要旁人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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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跑路后皇子追妻火葬场了(女尊)
过云惊鹤|古典架空|连载
“那是长乐皇子的游船!”宽阔的湖面上,随着这一声惊喜的叫喊,所在游船的人不约而同把视线转向同一个方向。只见雾气缭绕的湖面上,一艘精美绝伦的游船正缓缓推开田田的莲叶驾驶而来,游船上黄幡和白幡飘荡 女主跑路后皇子追妻火葬场了(女尊)全文免费阅读_女主跑路后皇子追妻火葬场了(女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那是长乐皇子的游船!” 宽阔的湖面上,随着这一声惊喜的叫喊,所在游船的人不约而同把视线转向同一个方向。 只见雾气缭绕的湖面上,一艘精美绝伦的游船正缓缓推开田田的莲叶驾驶而来,游船上黄幡和白幡飘荡,紫玉风铃在湖风的吹拂下叮当作响。 一位清隽挺拔的郎君正站立在船头,身着蚕丝织金云缎锦衣,腰配流云百福玉佩,双眉纤浓,眸若点漆,鼻梁英挺,薄唇不点自红,此时眼神淡淡扫过这里,虽不含任何情绪,却让人心旌摇动。 沉默了一瞬,这方船上爆发出更大的响声。 一个女子摇着身旁人的肩膀,激动道,“看到了吗!长乐皇子刚才看我了,他看我了!” 被她摇晃的人皱眉推开她,“少自作多情了,长乐皇子看的是我。” 不过一瞬,姐妹情分尽散。 船上人声鼎沸,很快把船内的人吸引了出来。 甘棠不一样。 她是被挤出来的。 谁知道呢,她只不过是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时刚走到船舱门口想往里面去,却见到一支大军正汹涌着往外走去,她逆流而上,根本进不去,只好顺着人群一起往外,内心十分不解。 “唉!大姐让让。” 一个高大的女人笼罩在她上方,几乎要把她挤倒,甘棠不由得出声提醒。 听到甘棠的话,女子往下看了一眼,眼里的嫌弃昭然若是,“像你这般弱小的女子,定然得不到长乐皇子的欢心,还是快些走开,不要在这里挡路!” 甘棠:“……” 她仰头估量了一下这个女子的身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禁不住握拳。 好吧,做人嘛,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努力往旁边挤去。 此时此刻,对着长乐皇子的这一边游船已经充满了人,而另一边空出了一大块地,甘棠看着那块地方,那是她向往的! 方才那个高大女子此时已经挤到了前面,她身量确实傲人,此时站在船头,鹤立鸡群,极惹人眼。 此刻站在船头,整了整衣襟,双臂展开,“咳咳。” “长乐皇子!我心悦于你!!!” 甘棠:“……” 众人:“……” 以一人之力引起众人愤怒的女子昂首挺胸,得意洋洋。 可随后她就得意不起来了,一只手扯向了她,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一时之间无数只手伸向她,拥着蛮力要把她扯下来。 场面一时更加混乱,女子寡不敌众,最终被扯下来。 而甘棠,已经被挤得要说不出话了。 京城的风气,竟是这般开放热闹的吗? 还有这个长乐皇子!到底有什么魔力啊!竟然能让这群女子这么疯狂! 等她终于到了船边,靠着围栏,刚想松一口气,突然间有什么东西猛力撞过来,她猝不及防被撞下船,想抓住围栏却无力地跌在了水面上,发出极大的落水声。 她水性不好,可也不会到了落了水便立刻被淹死的地步,况且不识水性的人还能挣扎一会。可现在她竟然是全然动不了,四肢无力,身体被一股劲儿沉重地往下拽,叫她口鼻都被灌了水,无法呼吸,任凭怎么扑腾也露不出水面,只挣扎地吐出某些模糊的话语。 “呜救命……救……呜……” 随着方才的热闹过去,船上恢复了些许安静,与众不同的声音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她们回过头,只见湖面上荡着波澜,不禁疑惑,“刚才可是有人在呼救?” “哪儿来的人,我怎么没听见?” 还未寻出人,却发现那头的长乐皇子转过了身,似乎要往船舱里走去,一时激动,立刻把刚才的事情丢下,“殿下要走了?!殿下等等——” 撕心裂肺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夫郎走了。 燕沉潇,也就是她们口中的殿下,乃是大燕的长皇子,称长(chang)乐殿下,是大燕唯一一位没有封位却有独立府邸的皇子,独得陛下恩宠,身份尊贵。 他的表情有些冰冷,乌黑的眉睫轻蹙,默不作声回到了船舱里面。他实在烦透了外头吵吵嚷嚷的人,那么狂热,像是发了疯。 他近日忙得狠了,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放松一会,谁知会遇上她们? 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府里待着清净些。 方才对面那游船上有人落下去了,她似乎不识水性,在水面上扑腾了几下却无人注意,没一会沉入到了水底。 燕沉潇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却什么也没说,好像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压根算不上什么。事实上,他恨不得那艘游船上至今还在吵闹的女郎都丢下水,好来个安静。 心头忽然有些触动,异样的被束缚的感觉,好像被缠了一根细细的丝线,正在牵引着什么东西。 这种感觉莫名奇妙且不太美好,燕沉潇眉头烦躁地拧起,身旁的闻声看到了他的脸色,心中一惊,小心翼翼开口道,“殿下可是累了?” 燕沉潇淡淡“嗯”了一声,皱眉道,“你出去,唤她们安静些。” 闻声闻言,福身应道,“是。” 他心里有些不悦,还有些不屑,在他眼里,那些女郎实在粗鲁,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对着殿下示爱? 当真是晦气,扰了一湖美景。 若是那些女子知道了闻声的心思,定然要生气。 在大燕国,女子当众示爱是很正常的,这不仅代表这个女子追求心的坚决,而且也体现了被示爱男子的魅力,还常常获得许多祝福,是故当朝女子都追求大胆表白心意,热烈追求心上人。 当然,如果围观的人是情敌,不被阻拦已是万幸,更别说帮助和祝福了。 这边,眼看长乐皇子的身影消失了,众人失望,纷纷走散,剩余的还伸着脖子探望,企图看到奇迹。 从头到尾,没有人发现船上少了一个女子。 而甘棠,已经闭着眸沉入了湖底。脑中昏昏沉沉的,只有一句话:以后,出门绝对要谨慎! 今日天气好不容易放晴,经过前些天的绵绵阴雨,太湖的水位涨了不少,还顺着暗道流入了东湖,甘棠有意来看看情况。 她独来独往惯了,没叫人跟着,也没重新找条船,眼角这艘游船上即将出发,便付钱上来了,谁知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京城的人,这么无情的吗?!也不肯救她一下。 随着最后一抹光亮消失,她的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只剩一副躯体,缓慢地往湖底沉去,湖水舞动着她的头发,她的面容还有些挣扎过后的痕迹,湖水扭曲的光线柔和地照映着她的脸庞,显出十分安详的样子,看着像是睡着了。 “叮——” “欢迎光临,这里是舔狗系统,我倒霉的客人。” 甘棠模糊着,眼前一片昏沉,却出现了一团明媚的光亮,水溶溶的,甚至还会说话! “经过监测,发现您符合舔狗系统绑定要求,完成舔狗任务可以获得新生,请问您是否同意绑定?” 获得新生? 捕捉到关键词的甘棠冒泪,这肯定要同意啊! 她还不想死啊!爹娘还在等我回家! “监测到的选择是同意,现在为您进行绑定程序,请稍等。” “绑定成功!” “欢迎来到舔狗系统,我亲爱的宿主~” “检测到宿主生存环境存在危机!!!现在为宿主启动水下呼吸装置,并进行安全转移。” 甘棠脑袋仍有些昏沉,却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鱼,在湖里,那么畅快的、自由的,甚至能够呼吸。 她不自觉在湖里游动着,经过鱼群,把它们吓得四散,最后又聚到她身边,小而圆的鱼眼睛泛着诡异的光芒。 水面上有什么动静,悠扬的打渔歌模模糊糊地传到水下,传到甘棠的耳中,她忽而恢复了些清明。 水面上,两个女人正坐在一条小船上,她们要去那湖中收撒了两天的水笼子,手中握着纤长坚韧的竹竿,朝湖水底部一顶一压,那小船便慢悠悠地向前走。 只是,这次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竹竿还没有落到水底,便被什么东西给抵挡住了。 两个女人在太湖上捕鱼的年日已久,除了鱼,也捞过不少人,眼下这感觉格外熟悉,她们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其中一人喊道,“阿姐!里头好像有人!” 坐在船头的女人一惊,“有人?” 她径直跳入水中想要查看情况,正巧甘棠从水底冒出来,被这动静吓了个半死,惊得哇哇叫。 甘棠没什么力气,想开口叫什么,却说不出什么话,好在两个女人自己反应了过来,惊奇道,“女郎哎!你没事吧?!” 甘棠无力地扑了一下手,她们明白了甘棠的意思,把她拉上了船,神色还有些不敢置信,说道,“女郎怎么会在水里头……” 甘棠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同她们二人道谢,“多、多谢两位姐姐……咳咳!” “妹妹不小心落了水……多谢两位姐姐相救。” 两个女人很热情,“没事没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京城还是有很多好人的,甘棠对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抱歉。 两个女人把她送回岸上,甘棠浑身湿漉漉的,直往甘府赶,她这般狼狈的模样,吓了甘府人一跳,江无情皱眉,“你这是去做了什么?” 下人拾一着急地帮甘棠擦水,甘棠纳闷道,“女儿原本想趁着晴日出去透透气,看见太湖上有游船便一起上了去,谁知道长乐皇子出现了……那些人像疯了一样,女儿就被挤下去了……不过还好没事。女儿如今回来了。” 可甘棠不是不会游泳?江无情疑惑着,也就问出来了。 甘棠自己也很迷惑,“女儿也不知道,莫名奇妙就会了。我还能在水里面喘气呢!” 江无情斜她一眼,“你以为自己练了龟息功啊?” 甘棠笑得灿烂,“万一呢。” 她没有把自己的奇妙经历跟江无情说,事实上她自己都觉得这只是一个幻觉。 “爹,这个长乐皇子你见过吗?” “长乐皇子?”江无情回忆了一下,“见倒是远远见过一次,看得不太真切,不过确实生得一副好相貌。” 他还以为自己女儿开窍了,“怎么?心动了?” “……”甘棠摇摇头,“没,只是为避免这种情况再发生,女儿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就知道她会这样说,江无情轻笑一声,“也好,赶紧回去换衣服休息吧。” 甘棠回了房间,换好衣服便躺上了床,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波折,没一会她便半梦半醒了。 “检测到宿主生存环境安全,即将开始激活舔狗任务,请等待。” 这道声音直接让甘棠惊醒过来,却发现周围没有任何人,只有那道诡异的声音在耳内响起。 “任务激活成功!” “……”甘棠觉得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想起来落水时发生的事情,游疑着发问,“你是谁?” “我是宿主的系统。”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够准备,那道声音继续,“舔狗系统。若是宿主达到终极成就,便可以获得新生。” “否则,”系统声音冷酷,“将对宿主执行生命抹除程序。” “生命抹除程序不仅会收回现有生命,而且还会抹除该生命体在这个世界的一切活动痕迹。” 甘棠勉强听懂,毕竟她的命是系统老师救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她回报,很正常,她也接受。 只是作为一个土生土养的大燕国土著,甘棠对系统老师说的话还有一些不理解的地方,她真诚发问。 “何为舔狗?” 冷酷的电子音说出残酷的话,“代指那些毫无尊严去跪舔他人的人。” 甘棠:“……???” 甘棠不懂,甘棠大为震撼。 系统气急败坏,“笨蛋!不是真的舔!” “舔狗不是真的要舔,也不是去舔真的狗。这是代指一种行为,主要指的是在女男关系中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还一再的毫无尊严和底线地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 甘棠恍然大悟,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懂了。” 不就是死皮赖脸地追求别人嘛!为了新生!她可以的! 听完系统老师的这番解释,甘棠放心下来,自信拍胸,“你放心!我肯定行!” “追求对象是当朝皇子长乐。” 甘棠:“……”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甘棠期期艾艾问道,“……可以换个对象吗?” “不可以。” “哦。”甘棠声音冷漠,“那任务是什么?” “任务一:在七日内当众向长乐皇子坦白心意。围观人数要求:五百人。”
12 人在读08-12 10:37
这样的夫君从哪里找
小乔且中路|古典架空|连载
月落乌啼,庄子两旁田野里的稻草垛上,不知是白霜还是月光。只见路边那一排光秃秃的桑树旁,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个黑影子,扎眼的功夫就已经摸到了齐家庄子边上那棵三人合抱的大垂柳旁边,然后一闪,翻进了 这样的夫君从哪里找全文免费阅读_这样的夫君从哪里找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月落乌啼,庄子两旁田野里的稻草垛上,不知是白霜还是月光。 只见路边那一排光秃秃的桑树旁,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个黑影子,扎眼的功夫就已经摸到了齐家庄子边上那棵三人合抱的大垂柳旁边,然后一闪,翻进了两人高的围墙里。 这个时候,庄上的佃户们已经起来了,喂猪赶鸭子,好不热闹的。所以那黑影翻进去后引起来的一阵犬吠鸡鸣,并没有引人注意。 只是此刻墙根下,一个看似年过三十的妇人手里正拿着一根荆条,愤怒地指着穿着一身夜行服的年轻少女,“你这个死丫头,我与你说了多少遍,这两日京城有消息来,没准随时要见你,你还跑出去?” 少女却一点都不害怕,只从怀中拿出两锭金灿灿的叶子塞给她,然后轻车熟路地沿着旁边的小路往自己的绣楼去,“这不是还没来么?我心里有数的,娘您就别担心了。” 妇人提着荆条跟在身后,继续训话,“你有个屁的数啊?昨晚你四叔就来了。” 齐沅沅已经习惯了母亲的喋喋不休,大抵到了一定的年纪,女人的话都会变得多起来,因此她并不介意,进了房间自己掌了灯,便换下身上那一身夜行服,往衣柜里的暗格里扔进去,“娘,上头沾了些血,您得空帮我洗一洗呗。” 说罢,一面去洗脸,一面好奇地问:“四叔来干嘛?是要接我们回京城么?” 提起此事,齐白氏就开始叹气,“文安侯府朝齐家提亲了,你祖父把你许给了那他们家的七少爷。” 齐沅沅出生的时候,齐家就已经落败了,大伯和二叔虽然还是朝廷命官,但也就是比芝麻大一些,二叔如今还在岭南那边做县令呢。 所以如日中天的文安侯府怎么想起和他们齐家结亲?她正疑惑着,忽然想起什么?“那七少爷,莫不是那个小时候七步成诗,后来折了腿残废的?” “就是呢,不然你以为这种好事还能落到咱们头上不是?他要是好手好脚,你大伯母只怕恨不得把你几个姐姐都一并嫁过去呢。” 虽然这是真话,但是齐沅沅跟着几个姐姐感情还是很好的,她们每隔个一两年,都会来这庄子避暑,所以是有感情的。 这时候只见齐白氏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阿沅啊,你要是不愿意,不必见你四叔,一会儿吃口饭你就走。”她娘的意思,直接跑了。 原来齐白氏当年是魔教妖女,被正派人士追杀,重伤之际遇到了出门游历的齐家三少爷。 这齐三爷虽然是个书呆子,但心地善良,将齐白氏救了下来。 因齐白氏重伤之际给齐白氏换药,所以就十分负责人地娶了齐白氏,给领回了齐家。 齐家虽然不满意这个来路不明的媳妇儿,但看着齐白氏已经鼓起的肚子,也只好认了。 齐三爷因为知道妻子的来路,所以怕她在大宅子里住不习惯,自告奋勇到这乡下来管理庄子。 其实跑对齐沅沅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是:“那我爹收租回来不见我怎么办?” 齐白氏也是半辈子要强的人,偏偏就怕齐三爷,所以齐沅沅一起提她爹,齐白氏就焉了,没精打采地坐下来,“是呢,你爹多半觉得是一桩不错的婚事呢。” 原来这些年来母女俩为了偷偷瞒着齐三爷齐沅沅学武功的事情,齐沅沅一直装病,拿身体弱做借口。尤其是齐沅沅开始接单子后,时常不在家,就骗他说是去了隔壁村子的尼姑庵小住。 所以齐三爷时常担心,女儿身体不好,以后出嫁了难免会被婆母嫌弃刁难,所以如今有个身体不好的来求亲,没准他就觉得门当户对了。 齐沅沅也在她对面坐下,想了想,忽然笑道:“哎呀,其实他也不错了,我这一辈子总不能不嫁人,可是我也不能放弃这赏金猎人的身份,嫁了他正好,他整日房屋都出不得,我就是三天两头不在家里,他也不晓得。” 这样一想,还不错,对方家世也显赫,不愁吃穿,关键更好隐藏自己的身份了,这样的好夫君上哪里找去? 她就算是这一次拒绝了,那下一次呢?反正不嫁人的可能性太低,总需要一个夫君来做挡箭牌,不然家里这些人,不得整天在耳边念经? 齐白氏一听,好像也行,但总觉得对方不良于行,委屈了自己的闺女,“还是在想想吧,万一有更好的呢?” “更好的人家也想找更好的,轮不到我,就这样决定了。”齐沅沅有些困了,她这一趟出去,是赚了几片金叶子,但也两天没睡好了,打算补一会儿觉。 话说她这样执着于赏金猎人的身份,还是因前世的侠客梦。 那时候网上有那么一句话,正义虽迟但到。 可是迟到几十年的正义,对受害者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有些十恶不赦的罪犯,明明可以就地处决,却因为证据不足,只能放了…… 所以胎穿到这个世界,还有一个武功不错的亲娘,齐沅沅觉得不做赏金猎人,太可惜了这资源了。 事实上她前世的梦想,在这个世界实现了。 只是她有着自己的原则,绝对不乱杀无辜,所接的单子不违背一切道义,所以也是得罪了不少人。 不过幸好,道上的人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到目前为止,她也还没被发现,但齐沅沅觉得,文安侯府七少夫人这个身份,更安全。 齐白氏见她上床就直接睡了,骂了一句没心没肺,也只能拿了她那染了血的夜行服去洗了。 中午些齐沅沅被叫醒,是她爹收到消息提前回来了。 果然跟她们母女俩所料想的一样,齐三爷很满意这桩婚事。 但是担心女儿接受不了未来夫君常年卧在床榻,便亲自来开导:“沅沅啊,爹爹这一辈子就你一个孩子,你是爹爹的心肝,按理爹该给你找一户好些的人家,可是你这身子骨,爹也害怕你到旁人家,叫人嫌弃了。但这文安侯府的七少爷,虽然腿脚不好,身体其实是很健康的,况且文安侯府的家风摆在那里,他自己也是个文采斐然的少年英才,想来秉性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齐沅沅安静地听着她爹的这些话,具体后来他说了什么,她也没仔细听,只是很怀疑她娘越来越唠叨,怕不是跟她爹学的?
0 人在读06-13 11:46
和亲爹穿进抱错文我躺赢了(穿书)
浔北|古典架空|连载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就是,好好的侯府小姐,变成了个大字不识的野丫头,真是造孽啊。”“宛宛小姐多好的姑娘,打小就没受过委屈,还得在这个野丫头跟前伏低做小。”“什么野丫头,岁岁小姐 和亲爹穿进抱错文我躺赢了(穿书)全文免费阅读_和亲爹穿进抱错文我躺赢了(穿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就是,好好的侯府小姐,变成了个大字不识的野丫头,真是造孽啊。” “宛宛小姐多好的姑娘,打小就没受过委屈,还得在这个野丫头跟前伏低做小。” “什么野丫头,岁岁小姐才是正经的千金小姐,旁的人插了鸡毛也变不了凤凰!” “嘁,就你会巴结,也没见谁领你的情……” 真吵! 余岁岁掏掏耳朵。 大学生寝室太吵不能睡懒觉怎么办?死扛着不睁眼,大脑就会以为你还在睡。这是余岁岁大学四年总结的赖床真谛。 等等……大学四年? 余岁岁脑子一个激灵。 对啊,她不是已经毕业了吗?连她那忙得跟陀螺似的老爸都难得抽空参加了她的毕业典礼,还破天荒的开车接她离校。 然后……他们上了高速,她在后座刷手机…… 后来,她只听见“嘭”地一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他们出了车祸? 余岁岁一个猛起,从床上弹起来,慌张地叫着:“爸!爸!” 一张嘴,她就觉得不对。 这稚嫩的嗓音,虽然比她没变声前好听又清脆,可根本不是她的声音啊! 再看这屋里的陈设,又是帐幔,又是雕花大床的,她活了二十年哪儿见过这些啊。 余岁岁还在愣神,先前说话的三个人就已经挨个凑了上来。 “姑娘,姑娘可算醒了,可觉得哪里不舒服?”一个桃心脸的丫鬟凑过来,一脸关切。 “姑娘嗓门这么大,怕是没什么不舒服。”一个年龄大些的嬷嬷揣着手阴阳怪气:“就是苦了宛宛小姐,被一撞撞掉进了荷花池,到现在还高烧不退呢!” “就是,也不知道是多么狠得心肠,对着那么柔弱的宛宛小姐都下得去手。”另一个小丫头也附和着。 余岁岁目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满头都是黑人问号。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谁能给她说句人话? “那什么。”余岁岁清了清嗓子,感觉眼前的桃心脸漂亮丫鬟还勉强算个正常人。 “我这是……在哪儿?我爸呢?他还好吗?” “姑娘?”丫鬟吓了一跳,手瞬间摸上了余岁岁的额头:“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余岁岁宕机的大脑在这一刻好像突然重启,一道灵光突地闪过——她莫不是,穿越了? 这个念头一起,下一秒,余岁岁的眼框就猛地一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她穿越了,就意味着现代的她死了。她死了,那老爸恐怕也…… 虽然她从小和爸爸并不亲近,因为他工作忙,妈妈病逝后就只有爷爷奶奶带她,可他毕竟是她血浓于水的父亲,偶尔的休假也给了她零星的陪伴和实实在在的父爱。 可如今,阴阳相隔不说,连时空也隔了,余岁岁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接受。 止不住的眼泪吓坏了屋里的另外三人,可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余岁岁眼前又是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寂静的山村,一处低矮的农屋,破旧的土炕上,瘦削的男人平躺着,一双极亮的眼睛在黑夜里显得炯炯有神。 余璟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他遭遇车祸后醒来,居然在一个不知名的古代小山村的不知名庄稼汉身上,借尸还了魂。 车祸发生的一刹那,他下意识打了方向盘,把自己冲向了前方的大货车。记得上车时女儿余岁岁坐在副驾驶的后面,被他特意叮嘱寄上了安全带。 如果不幸中的万幸,也许女儿还能捡回一条命来。可那是高速啊…… 一滴泪悄悄划过眼角,落入余璟鬓角的发丝中。 岁岁才刚刚大学毕业,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就这么没了? 当年妻子病重时,他作为刑警正在一桩大案子上,连妻子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那时候岁岁才九岁。 虽然女儿从来没说过什么,但余璟知道,她必然是怨恨自己的。 不然为何这么多年,父女之间关系疏远,连难得坐在一起吃顿饭,都连句话也没有。 如今,他又害死了岁岁,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第二天天还没亮,余璟就被如今的“亲娘”一嗓子给叫醒了。 如果说余家村是附近十里八乡最穷的村子,那这家就是余家村里最穷的人家。 他还魂的这具身体也叫余璟,昨天中午在田里种地的时候一跤跌在了田埂上,一命呜呼,便宜了他这个异世的游魂。 虽然余璟很难接受这个非科学的事实,但以他的职业素养,还是很快摸清楚了这家的情况。 余璟是余家的次子,上有兄长,下有小弟,刚好就是最不受待见的那种老二。 余璟的大哥余荣是个童生,仗着自己有点文化,不肯干粗活累活;余璟的小弟余胜是个混子,仗着是幺儿也不肯干活。余父早死,余母泼辣又偏心,一家子的活儿都落在余璟一个人的身上。 余家三兄弟都已经成了亲,余大嫂和余母一样脾气,婆媳俩成天在家干仗;余胜的媳妇嫌余家穷,嫁过来没多久就跑了。余璟的媳妇则是好多年前就病死了,余家穷的叮当响,自然没法再娶。 余璟扛着锄头出门的时候,余母站在院子里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瞧你个没出息的怂蛋!当初教你扔了二丫你不扔,浪费了老娘这么多年的粮食,全都喂给别家的赔钱货了。 老娘养了那丫头这些年,朝贵人多要几个子儿也是应该的,你个怂蛋连个口都不敢开,老娘要你有什么用,早知道生下来就该把你溺死在尿盆里。” 余璟步子也没停,只当是没听见。 反正这也不是他亲妈,随她去骂。自己借了他儿子的身子捡了条命,便理应替他尽一份孝心,但别的也就再没有了。 余母骂得二丫,就是余璟的女儿。从余母昨天到今天的谩骂中,余璟大概能拼凑出一个故事来。 余璟的媳妇就留下这么个女儿,余母重男轻女不愿养,可余璟不舍得,便又当爹又当娘的养大了二丫。 可命运捉弄人,二丫居然是余璟媳妇生产时和京城贵人家抱错了的千金小姐。就在几天前,贵人家找上门来,带走了二丫,却也没把余璟的亲女儿还回来。 想想也是,虽然那姑娘是假千金,可也是贵人家养了好多年的,怎么舍得呢?不还回来吃苦,也是好事。余璟倒是很能理解。 听余母的意思,二丫走得时候也是干脆利落,一点儿也不留恋这个家和他这个养父。 余母骂她白眼狼,可余璟倒觉得,摊上这么个家,二丫这样也不过分。好好的小姐在这里白受了这么多罪,有机会逃脱可不得跑快点嘛。 余璟边走边想,没一会儿就到了余家的田里。 在封建社会,面朝黄土背朝天就是农家汉子的宿命,可余璟是现代人,受过教育,并不想就这么过下去。 现代的他已经死了,回是回不去了,这里就是新的一辈子。他得想个法子,好好活一回。 余岁岁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了。 屋子里没有别人,她就一个人靠着床发呆,想着现代的自己,想着爸爸、爷爷和奶奶。 直到肚子咕咕叫起来,她才恍然回神。 穿鞋下床,一旁的柜子上放着个铜镜。余岁岁凑近一看,是个枯瘦如柴的黄毛丫头。 真丑。余岁岁撇撇嘴。 可再丑,她也得认了。命都没了,想回现代是不可能了。 看看这屋子里的陈设应该也是个大户人家,有丫鬟伺候便应该是个小姐,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说是小姐,可大中午连个管饭的都没有,余岁岁摸着饿扁的肚子,第一次走出了房门。 瞧着自己这短胳膊短腿儿的,怕不是个被虐待营养不良的小姐,余岁岁腹诽着。 门口,昨日那个阴阳怪气的嬷嬷和小丫头,正坐在回廊底下嗑瓜子,面善些的漂亮丫鬟,倒不知去哪里了。 “你们……不吃饭吗?”余岁岁斟酌着,带着几分试探。 那嬷嬷啐了一口,不屑地睨她一眼:“饭点儿早过了,姑娘想吃饭,奴婢可没办法。” 说着奴婢,可实际并没有一点儿谦卑。 余岁岁又问道:“那你们,是被派来我身边的……仆人吗?” 那嬷嬷一听就来了气,手中瓜子一甩,脸一拉:“哟,姑娘这是给老奴摆主子的谱呢?” “哼,也不知是得罪了谁,塞给我这么个苦差事。你还真当你进了侯府就是真凤凰了?府里的小姐多得是,你一个找回来的哪里排的上号?” “老夫人和侯爷念着你流落乡野可怜你些,你若知好歹就安分做小姐。可你偏偏不长眼,要去犯大姑娘的忌讳。大姑娘被你害得高烧下不了床,老夫人和侯爷自是厌了你,才将你打发到这偏院来。” 嬷嬷言语间满是对她的不忿:“要搁老奴说,您就安生在这儿待着,左右也没几年就及笄了,到时候配个小门小户的少爷那也是烧了高香的,其他的您也别折腾,省得给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惹麻烦。” 余岁岁颇为认真仔细地听着嬷嬷的一字一句,这话里的信息量可着实是有点儿大。 听她这意思,自己这具身子的主人,应该是这侯府的正经小姐,却不知为何流落在外,最近才找回来。却因为把府里某个小姐撞进了荷花池高烧不退,这才被安置在了偏院中。 回想昨天半昏半醒时听到的言语,这具身子好像也叫岁岁,似乎还有个什么……宛宛小姐? 嗯?岁岁?宛宛?余岁岁心里一跳。 “你说这家人姓什么?”她迫不及待地上前抓住嬷嬷的手腕。 “哎呦喂,你这死丫头劲儿还挺大。”嬷嬷吃疼一叫:“怎么撞了一下撞傻了?” “这是皇上钦封的侯爵府!庐阳侯,余家!” 余家!余岁岁下意识后退半步。 余岁岁,余宛宛…… 这不是她毕业前看得一个古言抱错文里,恶毒真千金和白莲花假千金的名字吗? 她,穿书了!!!
4610 人在读10-08 11:57
清穿之富察皇后
映在月光里|古典架空|连载
雍正十二年秋。连下两场雨之后,天气转凉,太阳依旧高悬,却没了往日的热意。圆明园长春仙馆正院厨房,蒸炸煎炒,忙得热火朝天。正是瓜果成熟的时节,灶间井井有条摆放着各种新鲜的食材。几口大灶一起开 清穿之富察皇后全文免费阅读_清穿之富察皇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雍正十二年秋。 连下两场雨之后,天气转凉,太阳依旧高悬,却没了往日的热意。 圆明园长春仙馆正院厨房,蒸炸煎炒,忙得热火朝天。 正是瓜果成熟的时节,灶间井井有条摆放着各种新鲜的食材。几口大灶一起开动,里面的下人切的切,炒的炒,红案白案一并开动。 “嗞啦”一声,剁成块的鸭肉倒进热油锅里,三格格吓得一下转过身,紧紧搂住傅丹薇脖子。 傅丹薇轻轻拍了拍三格格的背:“别怕别怕,没事。” 一旁由奶嬷嬷抱着的永琏,小脸一片严肃,拳头握紧,想来也有点害怕。他却比妹妹要勇敢,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厨子的动作。 秋天的鸭子肥硕,锅铲不断翻动,待皮炒得微卷出油,加一勺酒酿翻炒几下,铲到瓦罐里,加滚水没过鸭肉,放在小炉上煮开后,倒进新鲜的板栗仁,用小火炖煮。 浓郁的香气飘散出来,三格格被吸引住,转过头看着锅里,马上不怕了,小手指伸出去,急得哇哇叫道:“要吃,要吃!” 永琏似乎松了口气,拳头张开,转头看向傅丹薇,跟着好奇问道:“额涅,熟了吗?” 傅丹薇把三格格按在怀里,说道:“还要等等,我们先去吃些炒栗子。” 恋恋不舍再看了眼灶间,傅丹薇抱着三格格,奶嬷嬷跟在后面,一并走了出去。 傅丹薇喜欢这种人间的烟火气息,胜过圆明园的秋季盛景。 前世生病到最后,傅丹薇已完全无法进食,被折磨得只剩皮包骨,那时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好好活着好好吃饭。 穿成宝亲王弘历的福晋之后,傅丹薇从不婚主义者,变成了上有公婆下有儿女。 穿来的十来天,前几天在生病,病好之后,就经常来厨房,一心扑在吃吃喝喝上。 厨房里的下人见到傅丹薇前来,开始会束手束脚,后来见她好伺候,便恢复了寻常。 傅丹薇偶尔会提一点要求,比如猪油改成用芸台油即菜籽油,少油少盐,板栗烧鸭里面加入酒酿。每餐饭吃什么饭菜,会先看什么菜正当时令,以及新鲜。 走出灶房,傅丹薇放下二格格让她下地走动,永琏跟着从奶嬷嬷怀里滑了下来。 永琏今年四岁,五官清秀,三格格三岁,眉眼长得与永琏有三分相似。 两人性格完全不同,永琏聪慧敏感,小小年纪就很沉稳懂事;三格格娇憨可爱,脾气大,爱哭。 傅丹薇看着手牵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兄妹俩,不由得微笑起来。 幸好两人还算听话,不然养儿全无经验的她,还真不知道如何下手。 不过,傅丹薇看着两人瘦小的身躯,眉头微皱。这个时代医疗水平低下,一场感冒都是大事,他们太瘦了,要想办法把他们的身体养好些。 永琏是不爱吃饭,三格格挑食,最近傅丹薇让他们跟着她一起到厨房来,闻着饭菜的香气,加上看得新鲜,两人勉强多吃了几口。 回到正屋,许嬷嬷带着宫女结香瑞香,已经在廊檐下摆好案几椅子,打好热水放在一旁。 傅丹薇给三格格挽起衣袖,见永琏小手背在后面,侧身躲开了奶嬷嬷,望着自己的方向,不禁笑着朝他招手:“来,我帮你。” 永琏马上笑了,蹬蹬蹬跑过来,乖巧伸出了双手。傅丹薇把他衣袖挽好,三人一起起站在廊檐下,伸出手。 许嬷嬷给傅丹薇淋水,结香瑞香给兄妹俩淋水,然后抹上胰子,傅丹薇耐心教着他们搓手,两人玩得起劲,咯咯笑个不停。 以前洗手,就在盆里洗一下,傅丹薇来了之后,就改成了淋着洗。 冲洗干净之后,拿帕子擦干,三格格闻到桌上糖炒栗子的香气,迫不及待往椅子上爬。 傅丹薇把她提上去,见永琏在一旁张着手臂等,忍不住笑了起来,赶紧把他抱上去,放在了三格格旁边。 三格格扑到桌上,伸手去抓栗子,傅丹薇由着她去抓,顺手给永琏抓了几颗放在面前,说道:“每人只能吃五颗,不然等会吃不下饭。永琏你数一数,顺便帮着妹妹也一起数了。” 永琏还没上学,不过阿哥们识字早,他已经能认很多大字。听到傅丹薇让他帮三格格,立刻郑重地点着小脑袋:“好,额涅我先帮妹妹数。” 三格格才不管那么多,飞快地抓了一颗板栗扔进嘴里含着,小脸颊瞬间鼓起来,她抿着甜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永琏急了,立刻叫道:“妹妹不能吃,还没有数呢。” 三格格不听他的,笑嘻嘻往椅子里躲,永琏拿她没办法,苦着脸看向了傅丹薇。 傅丹薇微笑不语,任由他自己去处理。永琏绷着脸沉思了片刻,然后拨了四颗板栗在三格格面前,再数出自己的五颗后,把装着板栗的碗端到傅丹薇面前放好、说道:“妹妹你已经先吃了一颗,现在只能给你四颗了。” 三格格抿着甜味吃得正香,哪管有几颗,待甜味抿完之后,吐出板栗,再去拿另一颗。 傅丹薇赶紧拦住了,三格格小嘴一撇就要哭,她赶紧把剥好的板栗仁,塞进三格格嘴里。 三格格吃到香甜的板栗,很快又笑了起来。永琏握着板栗,眼神在三格格身上与她面前的板栗上来回打量,若有所思。 傅丹薇微笑着,拿走三格格面前的一颗板栗,把剥好的板栗仁递给永琏,随即再拿走了他面前的一颗。 永琏愣住,小眉毛皱成一团,想了半晌,神色一松,欢快地吃了起来。 傅丹薇满意地看着永琏,看来他已经想明白了,实在是太聪明。 她记得富察皇后好似儿子都早夭,神色不由得黯淡了几分。 首要目标是,她要先把永琏的身体养好,让他能平安长大成人。 吃完板栗,两人玩了一会,厨房里的饭菜做好送了来。除了酒酿板栗烧鸭,还有虾仁蒸蛋,鸡汤青菜苗,蟹粉炖豆腐,以及山药鸽子汤。 外面天气好,阳光灿烂,屋内光线昏暗,傅丹薇便让把饭桌摆在了廊檐下。 刚准备洗手吃饭时,结香走了过来,神色犹豫站在了那里。 傅丹薇抬头看去,问道:“怎么了?” 结香福了福身说道:“福晋,高侧福晋来了。” 高氏在原身嫁给弘历之前,就已经是弘历八九个格格中的一员。前两天许嬷嬷说闲话,高氏父亲高斌得了署理江南道河道总督的差使,弘历还在她院子摆了场酒席,替她庆贺了一翻。 高氏父亲高升是一回事,她迄今未能生育,生了弘历长子与二格格的另一个富察氏,如今还只是个格格呢。 傅丹薇生病的这些时日,长春仙馆里的中馈,暂时由她与另一个侧福晋乌拉那拉氏管着。 病好了之后,高氏与乌拉那拉氏要把管事权还回来,傅丹薇却没有收,让她们继续管下去。 上有雍正下有熹贵妃,这个权利不但鸡肋,还劳心劳力不讨好。只要她一日是福晋,份例一分不会少了她的。 高氏在饭点的时候来,肯定是有事,傅丹薇想了下,说道:“让她进来吧。” 结香应是,转身出去,很快领着高氏进了院子。 高氏中等身高,不胖不瘦,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六左右。五官生得一般,只一双内双的丹凤眼,看上去甚为柔媚。 高氏上前规规矩矩请安,傅丹薇招呼她坐,她看着桌上的饭菜,歉意地说道:“倒是我没想周全,打扰到福晋了。” 傅丹薇让许嬷嬷看着兄妹俩,对高氏说道:“没事,进屋来坐吧,结香上茶。” 高氏跟着傅丹薇走进正屋,结香上了茶,她端起茶吃了口,放下茶碗,拿帕子沾了沾嘴角,说道:“早起就想来给福晋请安,只被事情耽搁了。先前苏氏说身子不舒服,请了太医来诊脉,结果有了身孕。哎哟,这真是天大的喜事,爷在外办差不在,我已经差人去跟熹贵妃娘娘报过喜,福晋这边,也得赶紧过来说一声。” 苏氏是汉人,出身不显,前来正院请安时,傅丹薇见过一次,她五官生得极美,一颦一笑之间,风情万种。 高氏说到最后,声音都尖了,脸上的笑虚虚浮着,几乎快挂不住往下掉。 傅丹薇听到苏氏怀孕,照样波澜不惊,只多了些许的感概。 她还没见过弘历,只见过他后院的侧福晋格格们,林林总总加起来十多人,每人都有自己的特色,美得各有千秋,弘历实在是艳福不浅, 傅丹薇点着头,笑说道:“的确是大喜之事,你与乌拉那拉氏,照着怀了身子的份例发给苏氏,让她安心养胎。待爷回来后,要如何赏赐庆贺,都由爷最主。” 高氏应了是,站起身说道:“那就不打扰福晋用饭了,我去给乌拉那拉氏姐姐说一声。” 走出屋,高氏看着在一起玩闹的永琏三格格,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隐隐的羡慕,神色落寞了几分,手轻放在了小腹上。 傅丹薇只当没看见,高氏看了片刻,收回视线福身离去。 傅丹薇招呼永琏三格格吃饭,刚坐上桌,弘历风尘仆仆,大步走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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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今天又内卷了吗
锦瑟思弦|古典架空|连载
康熙四十二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早,不过二月初,连着几个艳阳天,御花园里的朱砂梅竞相开放,色如胭脂,远远望去,大片的梅林云蒸霞蔚,犹如一幅色彩绚丽的山水画,十分好看。康熙帝下了早朝,听闻贴身小太监回禀御 四阿哥今天又内卷了吗全文免费阅读_四阿哥今天又内卷了吗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康熙四十二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早,不过二月初,连着几个艳阳天,御花园里的朱砂梅竞相开放,色如胭脂,远远望去,大片的梅林云蒸霞蔚,犹如一幅色彩绚丽的山水画,十分好看。 康熙帝下了早朝,听闻贴身小太监回禀御花园的朱砂梅开了,这朱砂梅本是江南府进贡之物,倒是个好兆头。 他心情微松,揉了揉略显疲倦的眉眼,吩咐身边随侍的梁九功,“朕有些乏了,先不去御书房。”想了想又道,“去御花园赏会梅,就在暖春亭用膳。” 回乾清宫换了身平服,带着几名贴身侍卫缓步前往御花园,到了暖春亭,早有宫婢奉上香雪茶,康熙帝缓缓坐下,一人在亭中品起茶。 梁九功守在亭边,抽空眺望四周,朱砂梅嫣红似火,绿波湖澄澈如碧,热闹极了,再看看亭中自家主子,怎一个孤单寂寞冷。 “皇上,是否请娘娘们来,陪您一起赏梅。” 康熙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是思索了下,那些妃嫔们,私心太重,除非是为自己的儿子说好话,否则陪自己赏梅,还不如打雀牌,“不用。” 他想到儿子,就想到了太子胤礽,“胤礽回毓庆宫了?” 梁九功忙回道,“回皇上,太子尚未回宫,因雍北的事情,太子和几位阿哥昨晚上不眠不休,早朝后也未回去,这会子还在乾清门的侧殿里商讨如何办理呢。” 去年雍北遭了大灾,颗粒无收,虽然朝廷及时赈灾,免了百姓流离失所,如今正值开春,百姓的春种以及赋税问题,一直尚未定夺,此举关系雍北百姓一年生计,需要从长计议。 康熙帝微微颔首,他向来对太子寄予厚望,见太子勤勉,心中十分安慰。 “今年的朱砂梅开得分外好,九功。” “奴才在。” “命人宣胤礽和阿哥们来御花园一起赏梅,想必他们还未用膳,传膳吧。” “是,皇上。” --------------- 乾清宫侧殿中,胤礽装模作样的看着雍北呈上来的折子,眼神飘忽,半点不曾聚焦在上面,上朝前索额图对他说得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在他脑中反复盘旋,让他心乱如麻,压根没有心思去管其它事情。 “太子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大阿哥一直图谋太子之位,自从大败额鲁特之后,八旗中多人明里暗里投靠他,又有明珠的扶植,八阿哥和九阿哥也是暗中支持,你若再不想办法,太子之位啊,老臣怕你守不住啊。” 想到这里,胤礽偷眼望向大阿哥胤褆,见他正襟危坐,右手食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着,八阿哥胤禩侧坐在他身边,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胤褆时不时斜睨自己一眼,满脸不屑。 狗东西,也敢肖想太子之位,胤礽心中忿忿不平,面上却是温文尔雅,走到胤褆和胤禩的面前,笑着问道,“大哥和八弟想必是有了什么好主意,不如说给我们听听?” 胤禩忙起身,神态恭谨,“太子说笑了,臣弟学问浅薄,正束手无策,还请太子不吝赐教。” 胤褆却是冷哼一声,虎目斜斜望着胤礽,“八弟,皇阿玛向来对太子寄予厚望,悉心教导,太子恐怕早就胸有成竹,又怎么会来询问我们?再说了,不是还有索相吗,怎么,没有给太子出谋划策?” 胤礽气得几乎仰面跌倒,脸上温和的神情再也绷不住,秀目阴沉,“大阿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胤褆撇了撇嘴,呵呵晒笑,“回太子,字面上的意思。” 众人见两人一如既往的三句话不到开始争吵起来,顿时沉默起来,抱着吃瓜群众看戏的心思,静静欣赏两人的唱作俱佳。 胤礽想着诸位阿哥里,八阿哥和九阿哥穿一条裤子,暗中支持大阿哥,三阿哥和自己面和心不和,十阿哥是个废物,派不上用处,只有四阿哥,心思聪慧,又和自己一条心。 “四弟,你说句话。”胤礽转身寻找四阿哥胤禛,不想四阿哥在角落里,埋头趴在桌上,并不回答太子的问题。 众人面面相觑,四阿哥向来严于律人,更严于律己,绝对不会出现商量朝政大事之际,假寐休息。 十三阿哥胤祥第一个发现四阿哥不对劲,忙上前查看,“四哥,你怎么了?” 四阿哥脸色苍白如纸,额上布满细汗,用力推了推,“四哥,四哥你醒醒。” 见四阿哥昏迷不醒,胤祥心中不由一惊,四哥这些时候感染风寒,本就身体不适,昨晚又是一夜未眠,看来是病情加重。 众人也察觉不对,围了上去,四阿哥平日里沉默寡言淡漠凉薄,并不讨喜,诸位阿哥也没几分真心,象征性的喊了几句,以表示自己心焦也就罢了。 十三阿哥与四阿哥兄弟情深,忙向殿外奔去,“我去请太医。”想了想,八哥还算是个好相处的,又嘱托一句,“八哥,劳你照顾四哥。” 被点到名的胤禩:“……” 胤礽对这个四弟还是照顾的,吩咐两名小太监将四阿哥扶到旁边的榻上,盖上锦被,又命人打来热水,为四阿哥拭去额上的汗珠,叹了口气,“四弟突发急病,我这心里不安啊。” 不安个屁,恐怕巴不得四阿哥立刻驾鹤西去,少一个人觊觎太子之位,其它几名阿哥暗自腹诽,面上恰到好处表示自己的担心。 就在此时,康熙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小敏子匆匆而来,“奴才见过太子殿下,皇上宣殿下和几位阿哥去御花园赏梅。” 胤礽嗯了一声,“你去回禀皇阿玛,我们随后就到。” 小敏子走后,胤礽转眸望向昏昏沉沉的四阿哥,心中有些纠结,四弟突发急病,作为太子,理应看顾,但皇阿玛宣召不能不去,十三弟去请太医,自己再安排一个人照顾,想来没什么问题。 思来想去,胤礽沉吟片刻道,“皇阿玛宣召不能不去,偏生四弟又得了急病,令人担心,本想禀告皇阿玛,又怕皇阿玛忧思,伤了身体,不如这样,八弟,你留下来守着四弟,等太医诊断,无事则罢,有什么事,立刻来御花园禀告皇阿玛。” 又被点到名的胤禩,“……臣弟领命。” 一旁的胤禟忍不住了,这薅羊毛还专门捡着一只羊薅?正想争辩几句,被八哥使了个眼色,咬牙按捺住怒气,低头随着太子出殿门,往御花园而去。 见侧殿中无人,胤禩叹了口气,他心中自然也是不满,这番不满并不是针对四哥和十三弟,四哥突发急病,十三弟担心四哥,托他照顾也是应该,只是太子可恶,每每仗着身份,使唤自己,更是欺负他的额娘出身卑微,言语傲慢。 想到额娘,胤禩心中一软,对躺在榻上的四阿哥也多了些同情,若不是太子为了向皇阿玛邀功,拉着他们几人通宵不眠,四哥也不会这般。 胤禩虽说与四阿哥不亲近,但是一来四阿哥对太子之位没有野心,二来平日里对他还说得过去,他并不讨厌这位冷冷淡淡的四哥。 伸手在四阿哥额上试了试,并无热度,又探了探脉搏,见他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只是双手冰冷如铁,胤禩不由抿唇一笑,还真是手如其人。 他握住四阿哥的手,用力搓着他的掌心,缓解寒意,见四阿哥脸上渐渐多了一丝血色,双目微阖,嘴里咕咕哝哝不知说些什么。 胤禩正想俯身倾听四阿哥说些什么,猝不及防,四阿哥猛然坐起,双手握拳,平日里乌黑清冷的凤目带着迷茫和无措,薄唇微张,怔怔望着自己。 倒是和往常有些不同,看来是病糊涂了,胤禩有些好笑,正想唤一声四哥,没想到四阿哥一张俊脸缓缓靠近自己,凤眸闪过不可置信。 “阿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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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爷的作妖小福晋
莯酥|古典架空|连载
康熙三十五年,二月。冬日的凛冽寒风吹得窗棂响个不停,灰黑天空拢着一层雾气。正院,寒露拢了两个汤婆子进来,放在被子下捂热:“主子,爷今儿个回来后便去了西跨院,您早些睡。”凝意瞧着外头黑压压的 清穿之四爷的作妖小福晋全文免费阅读_清穿之四爷的作妖小福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康熙三十五年,二月。 冬日的凛冽寒风吹得窗棂响个不停,灰黑天空拢着一层雾气。 正院,寒露拢了两个汤婆子进来,放在被子下捂热:“主子,爷今儿个回来后便去了西跨院,您早些睡。” 凝意瞧着外头黑压压的乌云,冷风一吹,便是一阵寒意入体。 这是她穿到康熙朝的第三天,三天前莫名其妙穿过来,还穿成了历史上雍正帝的原配乌拉那拉氏。 如今堪堪康熙三十五年,乌拉那拉氏是康熙二十年出生,三十年成了胤禛嫡福晋,算起来,她不过十五,还没过十五岁的生辰。 寒露说的西跨院,住着的正是历史上的那位齐妃娘娘李氏,去年生下胤禛次女,日后的和硕怀恪公主。 凝意指尖缠着头发对镜梳妆,十五岁的四福晋不知在府上是怎么过得,反正脸上没见长肉,瘦削的都快看出骨头了。 这般风一吹便可倒的模样,日后如何能长命? 没错!凝意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想着自个儿穿成了四福晋,那必须得为日后做打算。 孝敬宪皇后死的比雍正还早,她又不怎么生育,必定是因着早年未曾好好保养身子。 “她又闹事啦?”凝意回过神,放下头发随口问道。 寒露努了努唇,嫌弃的瞥了眼西跨院方向:“她那心思谁不知呀,仗着如今有了孩子,便总以小格格身子不适为由请了主子爷过去。不过是长了这么一张惑人皮囊,也不看看谁才是后院的主子。” “寒露。”霜降迈过门槛,听见寒露抱怨诋毁的话,不免提醒:“那也是主子,这些话若被旁人听去,还以为咱们主子看不得她生下小格格呢。” 闻言,凝意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说实话,原身的确是不想后院其他女人先她一步生下孩子的。 但她入府年纪小,至今未与四爷圆房,自然不会有孩子。 李氏怀孕时,原身更是下了她的面子,连基本的赏赐都未送去,惹得四爷对她很是不满,连着几月都未踏入正月半步。 直到李氏临盆那日,原身听从赵嬷嬷劝说,从自己的小库房挑了两只簪子和三匹布送去,才缓和了和四爷间的气氛。 “还说呢!”提起这事,寒露便生气,“她是侍妾,哪怕生了小格格,也没资格养着。如今把着小格格不放,连每日早晚请安都省了。也是主子好脾性,若换成其他福晋,早给她立规矩了。” 有句话寒露没说,后院如今人虽少,但一个个都不把年纪小的福晋放在眼里。 霜降拧着寒露的手臂,笑骂道:“如今你倒是愈发神气了。” 凝意忍俊不禁,看着两个丫鬟打闹,过了会儿才道:“既然小格格身子不适,传我的命令,让周华未过去瞧瞧。” 霜降微愣:“主子说的是今夜?” “孩子小,怎忍得了?”凝意将手放在炭盆上,烤着火,想起烤的金黄的五花肉,那刚落了肚的晚膳好似瞬间蒸发,“明儿早膳,苏安玟备了什么?” 寒露捂着唇笑:“您吩咐的水晶虾饺,豆豉凤爪,滑蛋牛肉粥,凉拌鸡丝,还有您最近最喜欢的凉拌脆瓜。” 冬日时鲜瓜果难得,吃上一口爽口的很。 周华未得了凝意的令,拎着箱子便往西跨院走。 等到了院门口,便见王以诚靠在墙角打瞌睡,听到脚步声,身边的小太监立刻提醒他。 王以诚瞧见周华未,一时没反应过来:“周大夫,这么晚您怎么到西跨院来了?” 隐在暗处的赵和元往前一步,笑呵呵的道:“王哥哥安好。” 王以诚被赵和元这句“王哥哥”叫的脚下发虚,他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院内,扯着唇角和赵和元寒暄:“怎当得起您一声哥哥?您可是福晋跟前最贴心的人儿。赵哥哥今儿带着周大夫过来,可是福晋有何吩咐?” 赵和元没跟他客气,“福晋道小格格身子不适,让周大夫过来瞧瞧。你也知晓,小格格年纪小,生了病就怕落下病根。主子爷在里头?” 王以诚点头,“是,主子爷下午回来后便在西跨院。” 原以为有了这话,赵和元便会带着周华未离开西跨院。 却没料到赵和元客客气气的请王以诚进去通传一声,他也只能提着心进了院内。 屋外,张起麟伺候着,瞧见他进去,虎着脸:“你不是在院外守着吗?外头何事?” “赵和元带着周大夫来了,说是正院那位的意思,让周大夫来给小格格瞧瞧身子。” 张起麟纳闷:“这福晋今儿怎么回事?平日里西跨院闹上一闹,主子爷过来,她从未说什么。难不成,这是因着到了年纪,准备出手了?” 王以诚可不敢接这话,只含糊过去:“毕竟是福晋的意思,咱们做奴才的总不能让赵和元带着人回去。” “如今后院得宠的便这一位,福晋空有身份却无恩宠。”张起麟略略思忖,“你等着,我进去问问主子爷。” 屋内,李氏穿着一身汉服,肩上的薄纱轻轻滑下,露出半边珠圆玉润的香肩。 张起麟低着头进去,看着四爷:“爷,外头福晋派了人来。” 四爷松开拉着李氏的手,李氏不满的瞪了一眼坏她好事的张起麟,将肩上的衣服拢好:“福晋倒难得派人过来。” 四爷蹙眉,“她是福晋,终归是后院主子。” 李氏咬了咬唇,委屈的看着四爷,缓了语气:“是,妾身知错了。” 四爷淡淡问道:“何事?” “福晋听说小格格今儿身子不适,让周大夫过来瞧瞧。”张起麟如是道。 李氏面色突变,连四爷的脸色都变得紧绷。 他们均知,小格格身子不好不过是个托词。 以前福晋从未发难,今儿却突然让周华未过来…… 四爷干咳了一声,沉声道:“让周华未进来。” 张起麟应声退下。 “爷……”李氏娇媚的叫了一声,身躯柔弱无骨的靠在四爷身上,泫然欲泣:“福晋是不是对妾身不满?怪妾身日日都与爷朝夕相处?爷,妾身……妾身……” “行了。”四爷声音微沉,“福晋所言有理。小格格年纪小,平日确实得多照看。” “爷,妾身是小格格的额娘,有妾身在,定会好好照顾小格格的。”李氏暗暗咬唇,不甘不愿的说道。 等周华未去看了小格格后,没料到不过是托词,却成了真。 他恭恭敬敬的道:“爷,最近小格格可有吐奶的症状?” 四爷抬眉。 李氏竟是想了一会儿才点头,“偶然。” 这情形,看的四爷神色微沉,一时间不悦的气息在屋内散开。 拢在袖中的手指骤然捏紧,李氏悄咪咪的抬眼去敲四爷,却见四爷冰冷的侧脸,颤了下身子复又低下头。 “小格格脾胃弱,近期需好好调理。”周华未说道。 “仅调理便可?”四爷轻轻的敲着桌子,不咸不淡。 周华未:“是,年纪小,不能用药,得慢慢调理。” “既如此,你这几日便日日过来,好生照看小格格。”四爷掸了掸衣袍上的褶皱,起身。 周华未应声退下。 李氏看四爷往外走的动作,惊愕:“爷?这么晚了,您还要走吗?” 四爷脚步微顿,回头看着李氏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神淡淡:“照顾好小格格。你若照顾不好,爷便将小格格交给福晋抚养。” “爷?”李氏震惊,颤着身子:“妾身,妾身定会好好照顾小格格。福晋尚未生养,在照顾孩子上怕是……” “她是府中所有孩子的嫡额娘。”四爷眸色微深,“你好好休息,爷下次再来看你。” 话音落下,四爷大踏步往外走,再无逗留。 李氏在屋内硬生生掐断了指甲,她看着外头黑沉沉的天色,四爷走后不过一刻钟,天边下起了鹅毛大雪。 不过一会儿功夫,地上便铺盖了一层薄薄的雪。 “福晋!”李氏咬牙。 风铃端了热茶进来,“主子,您消消气。您替主子爷生下了小格格,宋格格生的小格格早夭,咱们的格格如今可是府中唯一的孩子。只要有小格格在,主子爷定然是要常来看望您的。” 李氏瞥了她一眼,抚着鲜艳如血的指甲:“风铃,福晋今年也十五了吧?” 风铃点头,“正是。” 李氏嗤笑,“她那张脸,如何能与我相比?爷不过是贪新鲜,吃惯了大鱼大肉,怎是福晋这般的清粥小菜可满足的?更何况,还没过生辰呢,也没法同房。” 在容貌上,李氏有足够的自信。 宋氏清莲寡淡,死了女儿后更是吃斋念佛,成日里都不乐意出门。 爷倒是去瞧过她几回,但说不上几句话,次数多了,爷自是不乐意去的。 至于乌拉那拉氏……李氏嘲讽的笑容愈发的浓。 风铃顺着李氏的话安慰道:“您说的对,您大可不必担忧。她让周大夫来瞧小格格,主子爷知晓小格格身子的确不适,日后必定常来探望。只要主子爷肯来,您定有机会再怀上主子爷的孩子,来年生下府中的第一位阿哥!” 这话,说到李氏心坎里了,四爷漏夜离去的难堪,她也不再计较。 雪突然就下大了,王以诚和一个小太监举着灯笼走在前头,四爷忍不住想起今晚被福晋派来的周华未。 看着前院的一片漆黑,四爷顿住脚,空气中除了凛冽的寒风,隐隐有着一股子肉香味。 顺着香味,四爷的眸光黑如墨水,静沉沉的瞧着正院方向,冷声吩咐:“去正院。” 王以诚立刻举着灯笼拐弯。 张起麟跟在四爷身后止不住的纳闷,今儿真是奇了! 主子爷素来很少去正院,自从李主子有孕后,更是连十五初一的大日子都甚少去了。 难不成,是去找福晋算账的? 一行人越靠近正院,肉香味便愈发的浓郁。 院子里传来一阵阵调侃的笑声。 “主子,这肉可好了?”寒露举着那片烤的滴油的五花肉,“下雪的日子在院子里吃烤肉,再配上去年年初酿下的青梅酒,可有氛围了。” 凝意咬了一口五花肉,“再来点辣椒粉!你们都别站着了,坐下一起吃。赵和元,让苏安玟再准备两盘的肉。” 四爷看着这一幕,脸色沉如墨底。 张起麟被这张脸冷的一个哆嗦,立刻道:“主子爷到。” 热闹的正院刹那间安静,凝意咬着一片烤肉,秉着不能放过任何一口美食的原则,愣是等这片肉落了肚,她才起来行礼:“爷,您来啦。” 四爷冷冷的应了一声,负手走了进来。 也不等凝意说话,径直在她的位子上坐下。 凝意只觉牙酸,这么晚见到四爷,她想的不是四爷有可能留宿的事,而是她的烤肉要分给四爷一半了…… 她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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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年方二十三
紫玉轻霜|古典架空|连载
万丈红尘,世人敬我畏我谤我,视我为真龙凌空,却无一人知我,夜夜困陷于无边梦魇。千秋大业,繁华看尽享尽碎尽,自认已疯妄半生,何曾想醒转后,孤影幽冢只等一个你。第一章荒宫棠瑶觉得自己又要死 太上皇年方二十三全文免费阅读_太上皇年方二十三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万丈红尘,世人敬我畏我谤我,视我为真龙凌空,却无一人知我,夜夜困陷于无边梦魇。 千秋大业,繁华看尽享尽碎尽,自认已疯妄半生,何曾想醒转后,孤影幽冢只等一个你。 第一章荒宫 棠瑶觉得自己又要死了。 冰冷的湖水肆意涌入口鼻,那种即将窒息的绝望感让她拼命挣扎。按住她后颈的那人却毫不留情,手上更用了几分力,将她死死地往下压去。 “还是不说?”他再次发问,语声冷冽,漠然中蕴含狠意。 她竭力想要发声,却开不了口。那人忽而又揪着她的长发往上一提:“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入宫?” 棠瑶急促地呼吸着,呛进去的水还未咳出来,说话都极其艰难了:“我……刚才说了,可你不信……” “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看你到底能撑到几时?!”那人冷斥一声,再次发力将她压入水中。 湖水又一次侵入她的口鼻,棠瑶已连挣扎的力气都快耗尽。 却在这时,有云板击声自远方传来,突兀而急促,一声连一声惊破了黄昏的沉寂,亦让那人的手减了几分力度。 “怎么回事?”“像是乾清宫那边……”旁边有人在惊诧议论。 很快的,又有人迅疾奔来,急切道:“万岁爷刚才在乾清宫……” 话到关键处,却骤然停止。 四周一片死寂,大约是报信者及时转为耳语。 “走。”过了片刻,压制着棠瑶的人只冷冷说了一个字,随后拖着她的长发,将她像死尸般扔到浅水处。 脚步声渐次响起,那人走了几步,又止住,寒声道:“休要对人提及此事,若不然……在这宫中,我自有千百种法子,让你悄无声息地死。” 棠瑶伏在湖边浑身湿透,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去回答。 那群人很快远离了这一池荡漾的琼玉。 萧瑟秋风中,钟声余响依旧未绝,震起鸟雀惶然四散,掠向金灰色的云端。 * 直至脚步声彻底消失,棠瑶才吃力地从水中爬起。湿透了的衣衫在风中不住滴水,她浑身僵冷,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 这已经是她来到此地后,遭遇的第三次死里逃生。 就在数日前,她的饮食内遭人投毒,幸得宫女芳卉无意打翻,她才免于一死,只是可怜了那只寄居许久的狸猫,替她成了枉死的冤魂。 而今日,那意欲将她溺死的年轻人,出手狠辣,目的明晰。 是什么时候起,他已断定她不是真正的棠瑶了呢?若是确信,又为什么不告发上去,而要用这样的手段来逼迫她说出所谓的真相? 听他和手下的交谈,声音异于寻常男人,然而宫中二十四监,不知他隶属何处,在内廷又有怎样的地位?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暴露在旷野上的羚羊,对手窥伺多时已然迅猛扑出,这一次她虽侥幸逃脱,却连这厉兽究竟是何模样都未能看清。 * 天际霞光似锦,赭红宫墙绵延无尽,棠瑶紧紧抱着双臂,穿过幽长无人的夹道,回到了长春宫。 推开虚掩的宫门,一路往里行去,青石砖间滴下迤逦水痕。 偌大的长春宫寂静得好似荒野,枯黄落叶掠过碧青的琉璃瓦,无声飘坠于地。 檐下铜铃轻响,芳卉持着烛台从佛堂中出来,看到她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也不惊讶,只是打量了一眼,问了句:“棠婕妤,怎么弄成这样?” 棠瑶故作惊惶地道:“……掉进湖里了。” 芳卉“啊”了一声,道:“您也太不小心了,赶紧回房换衣衫吧,我去叫人准备沐浴的热水。”说罢,顾自匆匆离去。 棠瑶睨了那背影一眼,便往自己在承禧殿的居处走去。一路上,无论是宫女还是內侍,见到她之后或是偷偷打量,或是装作寻常,竟无一人显露惊诧,更无人询问关切。 直到她将身子浸入好不容易等来的热水后,才听到窗外传来芳卉和佳蕊的低切交谈。 “她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样子好像没明白,不觉得她自从那次醒过来以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吗?话说回来,秉笔到底是想除掉她,还是让她活下去呢?” “小声点,当心被听到!” 棠瑶本已经是伏在浴桶里屏息凝神偷听,听到此处,连忙不紧不慢撩起水来。 窗外的芳卉听到了水声,便继续低声道:“秉笔想要做的事,还能让我们看透?” “那我们得在这待到什么时候啊?我还想着万岁爷大寿的时候,皇太孙应该能赶回来吧?那样的话,咱们是不是能回那边?” “怎么,你还念着那一位?” 两人的声音更小了,即便棠瑶挺直身子也听不到什么。正焦虑之际,又有小内侍从不远处来到窗外,招呼道:“两位姐姐,刚才听到那阵云板声了吗?我听说,有好几位内阁大人被紧急召进了乾清宫,像是有大事发生。” “大寿就要到了,还有什么事要这样着急慌忙的?” “你就知道大寿,北边军情告急的风声,传了可不是一两天了……” 三人说着话,渐渐往对面去了。棠瑶这才深吸一口气,抱着双膝倚坐于水中。 水雾氤氲,弥漫在静谧室内。屏风上绿竹修长,云雀飞旋,一切都浸润了湿意,影影绰绰朦胧起来。 她闭上眼,先前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直到此时还未散去。 五个月前,还是叫虞庆瑶的她撞进了这个身子,未等完全清醒,便觉窒息无比。待等拼死睁开双眼,竟发现自己是以三尺白绫悬于晦暗殿内,脚下圆凳翻倒于地,四周空空荡荡一片死寂。 她惊慌之下抓着白绫拼命挣扎,即将脱力时竟扯松了扣子,从半空重重跌落。 此后神志恍惚,似乎有人踢开了大门,随后人声鼎沸脚步错杂,她才渐渐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另一个世界被救活过来了。 只是,成为了另一人。 昏沉沉的她被送到了长春宫内,据说此地本就是棠瑶棠婕妤的住处。这长春宫甚是恢弘阔大,却只安排她一人住着,宫女內侍对她的态度也颇为冷漠。 她觉得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冷宫,也曾试探着询问过芳卉:“我当初为什么会去那个废弃的偏殿自尽?” “那可怎么知道呢?”芳卉打量着她,“婕妤您……大概是觉得远离家人,又不受恩宠,所以一时想不开。是不是?” 棠瑶一时无语。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后来从宫女们那里得知,原来这位棠姑娘虽然姿容姣丽,初入宫见圣便被封为婕妤,此后万岁爷却另有了珍爱之人,将她彻底遗忘在了长春宫。 宫殿冷清寂寥,别说圣驾不会驾临,就连其他嫔妃也没露过面。她度过了最初的惶惑不安,倒是难得的偷闲了好一阵。 看日光如何轻移于菱花窗间,印下淡淡剪影。翠色鹦鹉在鎏金架上簌动双翅,时不时啄理羽毛。听殿外风过回廊,卷落片片金黄银杏叶,铺满庭中小径…… 只是不记得是从哪一天起,死亡的阴影又纠缠不休。 一次又一次被算计,今日虽是捡回性命,然而下一次呢?就这样坐以待毙,恐怕迟早会死于非命。 必须要想办法。她趴在浴桶边沿,垂着眼睫默默思量。 …… “婕妤,要起来了么?”门外响起了芳卉的声音。 棠瑶应了一声,拭尽水珠穿上里衣后,芳卉佳蕊推门而入,侍候她换上襦裙。 趁着两人忙碌的时候,她不经意似的问:“刚才我从湖边回来的时候,听到一阵阵声响,你们可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芳卉一边为她整理衣衫,一边瞥着她道:“婕妤,我们不便四处走动,也没处去打听呀。” “我倒是望到有些宫人匆匆忙忙往西边跑,也不知是去什么地方……”棠瑶走到妆镜台前,若有所思地拢着犹沁水珠的乌发。 “西边?您看错了吧?去乾清宫该是朝东南……”为她梳妆的佳蕊快人快语,未料说到此处,只觉足尖一痛,竟是被芳卉狠狠踩了一下,惊得她急忙收声,装作专心地匀起胭脂来。 乾清宫,东南方。 棠瑶不动声色地整了整衣襟,没再询问下去。 从这日之后,她起居如常,好似真的忘了那事。北方军情到底如何,禁宫之中少人议论,所有人依旧沉浸在为万岁准备寿诞的繁忙之中,她身边的宫女内侍们也常常被调遣去别处帮忙,让她落得安静。 又是黄昏时分,佳蕊刚抱着许多衣物从尚衣局回来,却见棠瑶往外走。月白盘珠短袄配上藏蓝百蝶穿花马面裙,外罩着纯黑狐绒面的斗篷,薄施了脂粉,更衬得莹如璧玉。 “婕妤要出去?”佳蕊连忙问。 棠瑶道:“有些心烦意乱,去外面走走就回。” “那奴婢陪着您,上次不是还……” “不用了,我就去附近坐坐,不会去危险的地方。”她笑容温和,态度却坚决,不等佳蕊再阻拦,独自出了宫门。 斜阳洒金,宫墙沉郁。渺渺雁群穿过云絮,散落声声低鸣。棠瑶裹紧斗篷,在萧飒秋风中再度穿过狭窄幽深的夹道,朝东南方而去。 那是乾清宫的方向。 * 暮色无声无息笼罩了下来,远处渐次传来宫门落钥之声,在寂静中尤显凝重深沉。重檐庑殿下,新近更换的绛朱宫灯被一盏盏点亮,橘红光晕在风中摇烁不已,映照着站在殿前白玉台上的人。 他正凝神看着不远处的鎏金香炉,一袭盘云锦绣的苍绿曳撒,仿佛与这沉静暮色融为一体。 身后殿门轻响,年近半百的内侍伛着腰悄悄出来。 他只略侧了侧脸,低声问:“怎样了?” 那人摇了摇头,道:“咳得厉害却还在骂着,一会儿恼怒瓦剌进犯边镇,一会儿又说宫里不够热闹,显不出寿诞将至的气派。” “李太医和黄太医都劝不住?”他轻叹一声,忽而发现了什么,向远处扬了扬下颌,“尤祥,你看看那是谁?” 尤祥一怔,眯着眼仔细望过去。 昏暗夜色下,宫道尤显空旷,有人正朝着乾清宫行来。晚风疾劲,带着几分萧飒秋意,吹拂起女子长裙细褶,在廊上的宫灯斜照下,宛如银波涟漪,荡漾涌动。 阶前小内侍望到这女子身影,出声喝问:“什么人?” 女子低着头,来到玉石长阶下,略显不安地道:“长春宫,婕妤棠瑶。” 尤祥心里一震,不由望向近旁的年轻人。 小内侍大吃一惊:“棠、棠婕妤?!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自己来这……” “我是有事想要求见万岁。”说话间,她微微抬起脸。 但见前方白玉长阶直如通天,正殿大门前鎏金香炉好似猛兽盘踞,光影明暗中,有两人正站在那里。 皆着曳撒,一苍绿一青蓝。靠近香炉的那一位年纪应该很轻,身姿秀挺,曳撒上彩绣斑斓,虽看不清图形,也显然品级不低。 “两位公公,烦请通报一声。”她攥着袖子,努力镇定下来,朝上方笑了笑。 尤祥被这看似纯良的俏丽笑脸晃了晃神,心道果然名不虚传,便有意沉着声回应:“万岁已经歇下了,有什么头等大事要在这时候来求见?” 棠瑶讶然:“这不是才天黑么?听说万岁通常不会那么早就寝……” “万岁今日有些劳累,你有事,改日再来!”尤祥态度生硬地回了一句,又瞥向旁边的人。 棠瑶心里一沉,眼见另一位年轻的尚未开口,或许还有回旋余地,不禁踏上一步:“还请公公怜悯。实在是因为听闻万岁寿宴在即,要放一批宫人返乡。我想着虽然不能跟她们一样离开宫廷,却也希望万岁能开恩,容许我出城找一所古寺,为逝去的母亲祷告念经……” 她已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谁知那年轻人只望着香炉不出声,还没等她说罢,转身便走。 “请留步……”棠瑶情急之下,还待上前,忽听得殿门一响,有老者踉跄而出,险些跌倒在地。 “怎么了?!”尤祥与门旁的小内侍连忙上前搀扶,那年老的医官双手发颤,大放悲声。 “万岁爷,万岁爷他……一口气没喘上来……” 话音未落,原本在门外的数人飞快入殿,乾清宫中顿时嘈杂不绝。 呼喊声,哭泣声,呵斥声,嗡嗡盘旋交错混乱。棠瑶头脑一时空白,甚至有种虚幻到极致的感觉。 愣怔半晌,才回过神想要趁乱而走,却听得咔咔数声,正殿殿门已被重新打开。 两列换上了麻衣的小内侍持着明灯低头而出,从上至下站满玉石长阶两侧。 晃动不已的灯火,让棠瑶有些晕眩。 寂静中,先前那个身着苍绿曳撒的年轻人,再度从乾清宫中沉步缓出,目光凛冽扫视众人,终于开口,却是少年清音。 “万岁爷龙御归天,速召各监各局掌印尚仪来此。尤祥,你带人传讯于宫外,告知各部司四品以上官员即刻入宫。天明之前,务必将一切办妥!” 数声应承后,众人飞奔而去,不多时,宫门方向云板声起,琅琅然回荡盘旋,渐次曼延。 棠瑶望着那人一步步走下长阶,站定在距离她只有三级的台阶上。 刚才一听到他开口,棠瑶就已背脊发寒。 话语清寒不含情感,正如前几天,将她强行按到水中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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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将军的土豪娇妻
有时迷鹿|古典架空|连载
时值天高云远的八月,皇城荆都竟仍暑热不退。只有在这黄昏日暮之时,迟迟而来的西风才吹散一丝行人身上的燥汗。今夜安平候府的灯掌得格外的早,府内素来宾客幕僚往来络绎者众,总是十分热闹。但此刻的热 贫穷将军的土豪娇妻全文免费阅读_贫穷将军的土豪娇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时值天高云远的八月,皇城荆都竟仍暑热不退。 只有在这黄昏日暮之时,迟迟而来的西风才吹散一丝行人身上的燥汗。 今夜安平候府的灯掌得格外的早,府内素来宾客幕僚往来络绎者众,总是十分热闹。 但此刻的热闹似与往日有些不同,丫鬟小厮的疾走交耳间神色都透露着几分紧张。 “听说了吗?三小姐落水了,就在凝辉堂的荷花池。” “我怎么听说是三小姐自己跳池子里去的。” “自己跳的?!三小姐那么欢脱的一个侯府贵女,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跳池子?” “你还不知道?三小姐因着幼时与定远将军家的独子定下的娃娃亲,要随定远军一同谪放北疆啦!” “还有这事?这定远将军功高震主挡了当今圣上的眼,全军全族流放北疆蛮荒之地。怎的我们三小姐也要跟着去受苦啊?这幼时的婚约说不做数也就不做数了嘛!” “哪能说不做数就不做数啊,当时可就是咱们的圣上亲自给指的婚。” 凑做堆的仆役们交换完各自所知的情报,都带着一丝了然与惋惜四散忙碌去了。 * 苏彤从冰凉的窒息感中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红木雕花帷幔层叠的大床上。 周身围了一圈身着古代装束的人,个个都神色焦急。 她还没从懵然中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为首的一位华服妇人就抹着眼泪扑到了她的床沿。 “雪儿啊,你可算是醒了!你怎的如此想不开呢,爹娘定会想办法让你不去那寸草难生的北疆。你这一跳可是把为娘的魂都快惊没了啊!” 妇人说完以帕捂面又呜咽着哭了起来。 雪儿?那是谁?是在说我吗?看这架势我不会是穿越了吧?!可这又是哪朝哪代?也没个NPC来给我解释一下吗? 苏彤眨眨眼吞下满腹的疑问。 人群中另一位看着像是穿着官袍的中年男子也眼眶微红,弯下腰执起苏彤露在被褥外的一只手,轻拍道: “雪儿,你别怕,爹爹明日早朝就去向皇上请旨,取消了你和那祁源的婚约,定不让定远将军家的祸事牵连到你。” 祁源?定远将军?这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 不会吧,我这是穿书了?! 苏彤想起自己昨晚入睡前,习惯性的窝在被窝里举着手机看小说培养睡意。 惺忪间手机“啪”一下糊了自己一脸,然后自己仿佛就被无尽的黑暗包裹了。 那黑暗似有实质流淌着钻入自己的口鼻。 好不容易从那快要令她晕厥过去的窒息中挣脱出来,甫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此时的这幅光景。 祁源,自己最近正看的那部小说的男主可不就是叫祁源嘛! 这小说苏彤已经看到大结局了,男主祁源自幼随其父定远大将军驰骋沙场,数场战役均是完胜而归。 定远军班师回朝那日,荆都的主干道都快被鲜花和瓜果淹没了,皇城的百姓欢声雷动。 如花的娇俏少女们甚至红着脸往将士们的马鞍下塞入带有自己闺名的锦帕。 当晚祁源回到将军府后,就从鞍下扯出十数条犹带暗香的五彩帕子。 然而老皇帝安稳皇位坐久了,乍见到这沙场归来血气四溢的将士们,竟被惊了心神。 他怕定远大将军重兵在握,起了异心,便准了朝中几位连皇城都没出过的亲贵大臣的弹劾折子。 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定远大将军兵权削去大半,全军全族谪放至草木荒芜的北疆。 还美其名曰镇守边境,非召不得有一人重入荆都。 这男主祁源眼见着蛮荒北疆饿殍遍野,生啖人肉之事随处可见,时日久了性情大变。 从原本的老成持重变得暴虐成性,收割人头就如砍瓜切菜,率定远军屠遍北疆十三郡,军中物资全靠烧杀掳掠而来。 在其父死后他便领着全军全族一路从北疆杀回了皇城荆都,让老皇帝曾在猜疑中惊惧的夺权篡位之事成了真。 苏彤回忆完小说里男主的进阶史,扫视了一圈或坐或立围着自己的人,脑中一根名为“危险”的弦陡然一紧。 雪儿?!自己不会穿成了书中的第一炮灰、前三章就挂了的、安平侯府的三小姐——苏茗雪吧?! 话说那书中的苏茗雪,是安平侯府中最受宠的幺女,生的倒是端方隽丽。 但整日里学着皇城纨绔们不是招猫就是逗狗,不是遛鸟就是投壶,娇奢至极。 祁源自幼在治军严谨的定远军中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最是看不惯皇城根下长大的那些只知享乐不知人间疾苦的世家公子贵女。 而他看不惯的一众公子贵女中,就包括了安平候府以不学无术出名的三小姐——苏茗雪。 这位三小姐在幼时一次皇家春猎上,歪打正着地和还是小娃娃的男主祁源共猎了一只幼鹿。 引的老皇帝龙心大悦,当场给他们赐了婚,也做安抚嘉奖守边功臣之用。 祁源自是满心的不乐意,但奈何年幼,无人在意他的感受,他只得耐心等待二人均成年时再请旨退婚。 然而苏茗雪还没等到这退婚书,便因这御赐的婚约遭了殃。 定远军惨遭谪放,苏茗雪作为祁家未过门的儿媳,也要随祁源一道远去北疆。 让在皇城锦衣玉食惯了的候府三小姐去那一毛不拔的苦寒之地喝西北风,这令她如何肯从。 眼见着定远军北上之日将近,苏茗雪急怒之下便投了府中的荷花池,竟是没救得回来,一条小命终是未曾北上,转而归了西。 这是原书中第一炮灰苏茗雪的命运,经历了短暂的前三章便戛然而止。 而此时穿书而来的苏彤终于理清了书中的千头万绪,接受了自己成为侯府三小姐苏茗雪的设定。 她唯一不明白的是,自己怎么就穿到了一个本应死透了的小小炮灰身上,这死而复生之后的剧情书里也没写啊! * 安平候府内嘈杂的人声和逐一亮起的灯火惊扰起府墙外的一树鸟雀。 树下静立着一辆无甚装饰的马车,健壮的枣色骏马时不时抖抖蹄子甩甩响鼻表示着不耐,除此之外再无声响。 “少主,天都快黑了,这退婚帖,是递还是不递啊?” 掌车的侍卫林一眼见着日头就快隐于西山了,忍不住侧头向车厢内询问。 祁源一身玄衣端坐于车内,英挺的剑眉下,双目微阖仿若睡去,搭于膝上的右手摩挲着指间的一封信帖,并未出声应答。 林一无奈,只能继续抬头望天,百无聊赖地数着树间惊起又落回的鸟雀。 倏然一道黑影无声地掠过他的头顶,双足微踏于树桠上,又蜻蜓点水一般落向地面。 是易了容的林七从侯府打探完消息回来了,他向车厢略一欠身,低声道: “少主,候府三小姐不愿因着一纸婚约就随您谪放北疆,竟……竟投湖自尽了!” 不等车厢内出声,急性子的林一便开口问道:“那三小姐现在如何了?不会就一命呜呼了吧?” 这要是呜呼了怕是咱家少主又要揽一恶名—— 为让自己谪放于北疆苦寒之地也能有个可心人作陪,竟凭着幼时的婚约逼死身娇肉贵的安平候府三小姐! “属下出府来报时人刚从水里捞出来,尚存一息。” 静坐于车内的祁源听完林七的回话,松了松攥紧信帖的手指,缓缓睁开双眼。 幽然深眸如无波古井,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将手中信帖探出车帘。侯在车外的两人只听得帘内传出一个字来。 “递。” * “爹、娘,你们放心,我没事,也不会再做傻事了。” 安平侯府内,清醒过来迅速理清现状的苏茗雪哑着嗓子,开口安抚了一下自己这一世的双亲,便蹙眉思索着自己接下来的人生路该何去何从。 围着她的众人以为她是呛水后仍有不适,人群中一位扎着双髻身着碧绿衣衫的少女关切道: “三小姐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厨房里熬了姜汤,吟霜这就去给您端来喝了暖暖身子。” 说罢她便急急地朝堂屋外走去,刚踏出房门,就与重又飞檐而入的林七撞了个满怀。 名唤吟霜的少女被人高马大的林七撞得跌坐在地,林七塞入襟前的信帖也被撞得掉了出来。 一身劲装的林七在屋内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弯腰捡起信帖,掸了掸帖上沾染的微尘。 又踏前一步托着吟霜的手腕将她扶起,低声道了句“抱歉”,便抬头望向屋内床榻之上面容苍白的苏茗雪。 “这是我定远军少主祁源亲手所写的退婚帖,请问苏三小姐接是不接?” 众人听了林七的话皆是一喜,苏茗雪在苏母的搀扶下颤抖着支起身体靠在床枕上,还带着水汽的潮湿黑发逶于身前。 她一边在心里吐槽着这具身体的孱弱,一边伸手接过林七递上前来的信帖。 “退婚帖”,三个笔力遒劲的墨黑大字竖列于纸上,苏茗雪垂眸盯了这三个字良久,才施施然抬起原本支着身体的右手…… * 府外树下马车上的林一,已经无聊到开始嚼树叶打发时间,而车内那人只是换了个手支窗沿,撑着头继续闭目养神的姿势。 等到夜色已浓,月上墙头,总算是得见林七也上了墙头。 这次林七飞得可不像上一回那么轻盈利落,落脚的时候甚至踩断了一根树枝,惊得树上栖眠的鸟雀又是一阵叽喳乱飞。 林一摇摇头,这一树的大大小小今夜是注定睡不安稳了。 他坐直了身子,吐出口中嚼得稀碎的树叶,问林七: “怎么样,那三小姐收了退婚帖可得喜极而泣了吧?” 林七又是对着车厢一欠身,这回连说话都带着迟疑不定的磕巴。 “回禀少主,苏三小姐她……她把退婚帖给……给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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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拯救计划
金作鼎|古典架空|连载
这些天,风妤郡主以一己之力将妫国的都城夷为平地,并且把“天下第一美男”、妫君长子——姬靖兰抢了回营这件事,在申、羿两国的军中传得尽人皆知。“她真的是用妖术一夜之间把妫都夷为平地?那可是屠尽了城中十 暴君拯救计划全文免费阅读_暴君拯救计划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这些天,风妤郡主以一己之力将妫国的都城夷为平地,并且把“天下第一美男”、妫君长子——姬靖兰抢了回营这件事,在申、羿两国的军中传得尽人皆知。 “她真的是用妖术一夜之间把妫都夷为平地?那可是屠尽了城中十万人啊!就为了抢个男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她强抢男人的事还少吗?就凭她那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本事,还有天子御赐的郡主封号,什么事不敢做?” “可这是在申公和羿侯的眼皮子底下公然这么干!” “你看申公和羿侯不也没说什么吗?还要论她头功呢!抢个亡国公子充一下后院又算得什么呢?” “咦!快别说了,小心被她听见抓我们去炼成人傀!” 听到这些议论的时候,现在的身份正是“风妤郡主”的洛泱泱喜忧参半。 喜的是,自己穿越过来一年多,不仅在外间将风妤这个法力无边、乖张暴戾、嗜男色如命的女魔头人设拿捏得死死的,阴差阳错之下还可以说是——发扬光大了。 而忧的是,她来这里的任务明明是要阻止目标人物从一个仁人君子黑化为嗜血残暴的大魔头,可现在自己却越发朝着大魔头的方向迎头赶超、遥遥领先了。 那都罢了。 更难办的是,妫都这么一毁,她跟目标人物姬靖兰之间,本来就势同水火的关系直接升级为不共戴天了。 洛泱泱记得《修正者手册》第一章第一目第一条就言简意赅地说:“要跟你的目标人物成为朋友。” 快算了,要是这种情况下姬靖兰还能跟她成为朋友,那他恐怕是相当缺朋友,八辈子没交过朋友的那种。 此时此刻,漫想着这些事情的洛泱泱正在申、羿两国军队庆祝攻灭妫国的庆功宴上,意兴索然地站在将领谋臣毕集的大帐中央。 而周围的丝竹音乐和觥筹交错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正好逐渐止息,营帐内绰绰的灯光也似乎明亮了一些。 她有点无奈地垂眸看着身边那个刚刚被侍卫推上来,强摁在大营中央的少年——目标人物姬靖兰。 少年一身素白,伏在妃红色的地毯上,愈发显得苍白而纤弱。 他左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形修长却消瘦,透过单薄的衣衫和蓬乱披散的发丝,隐约能看到他肩上、背上嶙峋的骨节。他似乎很虚弱,光是锁在手腕和脚腕上的黑沉铁链已经让他不堪重负,只能用双手和双膝勉力支撑着地面,低垂着头,只留给众人一个削窄高挺的鼻梁和浓眉下两弯长长的睫毛。 洛泱泱心里清楚,尽管他眼下还是个弱柳扶风、任人鱼肉的亡国公子,但史载他是个“狞恶悍戾”的暴君,酷刑和屠城是他的最大嗜好。到了后期,在成为天下霸主的过程中更是“城破必屠”,偏生他又是个战无不胜的军事天才,对那个时期中原乃至四夷人口的锐减可谓起到关键作用。 这时,主座上传来申国国君申公洪亮的声音:“抬起头来。” 申公一句话,也轮不到姬靖兰抬还是不抬,已经有侍卫抓住他的头发强往后仰。 一张不应人间所有的好看脸庞展露在众人眼前。入鬓的剑眉浓如墨染,幽深的乌眸仿佛藏着个星光闪耀的太虚,再加上高挺的鼻梁和白皙得好似能发光的肌肤,哪怕是略嫌瘦削的轮廓被泥灰沾污也丝毫掩盖不了那张面孔超凡脱俗的俊美。 掌控着他生杀予夺的上位者看着他的时候,他也直视着对方的双眼,眼神中既没有锋芒毕露的桀骜不驯,也没有受制于人的窘迫畏缩,修长的眉目中透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不卑不亢、冷静深沉。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张脸震得一时失去了说话和动作的能力。 只有洛泱泱除外。 她条件反射式地骤然感到脑壳一阵隐隐作痛……不,是很痛,嗡嗡地痛。 因为,真实发生过的历史上,洛泱泱现在这副身躯的原主风妤,正是导致姬靖兰变成嗜血狂魔的最大根源。而姬靖兰也在席卷天下的时候不负众望地残忍报复了她,并且在她撑不住剜心剔骨的酷刑日夜折磨而死去后,将她的头颅做成了酒器。 唉,别提了。提起都疼。 这时候,刚刚莫名安静下来的大营内,满座的窃窃私语如密雨般窸窣响起。 “他怎么会在这里?妫都还没被围上的时候,妫君不是早就携宫眷逃亡了吗?他的长子居然没跟他一起?” “这就是那个传闻中三岁能颂诗、五岁擅著文的神童姬靖兰?” “好像说刚满十岁就参与议政了吧?嗨,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身居庙堂议政,简直就是笑话,怪不得妫国会落个亡国的下场。” “说反了。我听说他好几年前就提议妫君与陈、蔡等国结盟,防备邻国坐大,还得到不少朝臣附议。恰恰是妫君弃之不用,才有今日之祸。” “这种传闻怕不可尽信。妫都的老百姓都认为他是文曲、武曲托生于一体,可这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君父厌弃沦为阶下囚了?好像已经在大牢里一年有余了吧?” “要我说,这姬靖兰的好名声说不定都是得益于他这张好皮囊。有没有听过那句‘不见靖兰,云胡有幸?’……还有什么‘如兰如兰,思之如狂’。这可是入了好几国的民歌啊。” “妫人喜皮相不务实事,怪不得国力虚空。你们说这张脸是能治国还是能杀敌?” …… 众人尽情地对面前的美少年各抒己见,一发不可收拾。 按理说,对于一个贵族公子来讲,如此突出的才名应该是远甚于俊美的名声的,但是当国破家亡,才子沦为亡国公子的时候,才名就难免会被有意无意地遗忘,而长相俊美也被涂上不一样的色彩,成为他人嘲笑奚落的话柄谈资。 洛泱泱身旁还站着一个羿国贵族公子打扮的年轻男子。他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风妤,你可不要怪为兄多管闲事。你破城的功劳再大,再钟爱这个姬靖兰,将人私藏也总归不妥。所以还是将此人带到申公与父亲面前,请两位发落吧。” 这个就是洛泱泱现在的便宜二哥,羿国二公子姜琮。他口中的“父亲”就是此刻也跟申公并坐在首席上的羿侯。姜琮跟风妤的宿怨从他们母亲那一辈开始就有。为了打击她,不惜在外人面前撕破脸皮也并不意外。 得,这震撼全场的容颜一出,再加上有人这么一说,众人对洛泱泱这个嗜色成性的女魔头为了抱得美男归而抢功争先的猴急情形一下子就有了画面感,私下讨论得更起劲了。 申公好歹沉稳,他很快露出一副大度的仁慈之相道:“你们,对公子靖兰不得无礼。快先带他去沐浴更衣。” 那俩侍卫忙不迭松开手,反将那孱弱少年扶起来,要引他往营帐外去。 这下洛泱泱可不乐意了,事情还没说明白呢。 她用眼神制止了要动身的侍卫。朝申、羿两君一揖后,掩口轻咳了两声,慢悠悠道:“妫君无德,将无辜的公子靖兰拘禁入狱。我们出兵妫国既然是要拨乱反正,自然也要让冤屈得到平反,让有能之士人尽其才。 “我的确钟爱公子靖兰……的才华,但是我从来没打算藏私。我素来知道申公唯才是举、思贤若渴,因而在此将公子靖兰举荐于申公,申公定然会给他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 姜琮顿时愣在了当场。以他对风妤的了解,那是断断不可能将到手的美男子拱手相让的。而在场其他人的讶异也绝不比他少。连一度打算和稀泥的申公本人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正在满座愕然的时候,洛泱泱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好听的声音。 那是属于少年的清亮嗓音,却带着远胜于一般成年人的深沉稳健。 “五月之望,妫都方圆数百里,彤云蔽日,黄沙漫天,白日里伸手不见五指,继而大城内外山崩地裂,江水漫灌,墙倾屋塌,城中百姓未及奔逃便被从天而降的万道罡风席卷上天,无论老幼,抢哭而死,尸骨无存。尸血所化红雨如倾如柱,三日不绝……” 声音不大,却每个字都犹如珠玉掷地,铿铿有声。 显然没有人能立刻相信这话是从姬靖兰口中说出,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谛听分辨,这明明有百来人的所在忽然安静得如同湖水凝固一般。 少年抬头直视转过身来的洛泱泱。 按理说,洛泱泱现在的样子在一般人看来有点吓人。 她头上戴着兽面獠牙的紫金冠,身上披着的玄色法衣上满绣着各种跃然眼前的凶神恶鬼;面上妆色是病态的苍白,额头和眼下用丹朱描着阴森的图腾,唇色涂成刺眼的殷红,活像是刚刚豪饮了人血还没抹嘴的厉鬼。 可眼前这少年与洛泱泱对视的一刻,眼神中却全无波澜,明亮深邃的双眸好看得让人呼吸一窒。他一度微抿的嘴唇再度轻启,淡淡接着道:“凡此种种,据闻是一妖女作法屠城所致。那妖女,是你吗?”
0 人在读06-14 21:23
穿书后反派总想和我HE
暮天合儿|古典架空|连载
提问:死了、但又没完全死,是种什么样的体验?齐笙:谢邀,人在床上,刚下奈何桥。作为起死回生还附带穿书这种超自然、离大谱事件的亲历者,齐笙此时就只想保持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由衷地叹一句:“哎 穿书后反派总想和我HE全文免费阅读_穿书后反派总想和我HE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提问:死了、但又没完全死,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齐笙:谢邀,人在床上,刚下奈何桥。 作为起死回生还附带穿书这种超自然、离大谱事件的亲历者,齐笙此时就只想保持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由衷地叹一句:“哎,人生无常啊。” 然而属实遗憾,她刚刚拥有的这具新身体尚还重伤未醒,脑瓜子也嗡嗡疼、哪里都不能动,根本没有谁听得见她由衷的心声,除了那个工号叫741741,单听名字就十分叛逆的智能系统。 741系统眼瞅着齐笙半晌都没给出任何回应,还以为她是绷不住要哭了,赶紧咋咋呼呼地安慰道:“年轻人,看开一点啊小姑娘,老话不是说得好嘛,其实世上本没有穿书,倒霉……呸,走运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穿书。” 齐笙:“……” “哈,有没有这句老话暂且不提,但别以为你话讲到一半转个弯,我就不知道你本来想说的是什么了,小东西!” 齐笙淡定地悠悠勾起唇角,摆出个富二代标志性的邪魅一笑。 “咳,这个……”741系统深知干他们这行练的就是脸皮,绝不能让尴尬的人变成自己,瞧见齐笙的神色稍有缓和,便赶快把堆乌漆嘛黑的字投放到她眼前,好声好气地提醒道,“我说现在时间紧急,你这具身体马上就要苏醒了,不如咱们还是言归正传,谈谈你穿进来的这本官场权谋小说吧。” 小说的名字叫《皇权路》,讲述的是发生架空时代的南晋王朝,嘉隆皇帝膝下仅剩的两个儿子肃王和昭王,表面相亲相爱、兄友弟恭,实际上为了储君位置争得你死我活,最终正道之光肃王“被逼无奈”,杀了他那心思邪恶的弟弟,如愿以偿继承大统的故事。 老实说,像这种恨不得每章就要搞死几个炮灰,以表现夺嫡惨烈状况的男频朝斗文,但凡跟权势沾点边儿,谁不得是每天都要跟阎王爷打次照面? 可齐笙却半点儿都不感到紧张,甚至还准备彻底躺平、甚至长久摆烂了。 原因就出在她穿到的这家人身上。 靖国公齐澄,在血肉横飞的皇权斗争中,绝对是股清奇的泥石流。 他怕事、他偷懒、他站队肃王后似乎只会成天吃喝玩乐、剩下的什么都不管,偏偏就是运气好到爆棚,隔壁邻居都在争来斗去九死一生,他却只拿着那两格电量的命晃晃悠悠,就出人意料地就安稳续航到了大结局的时候。 顺风顺水得简直像是走过后门的。 不过靖国公倒也并非什么烦恼都没有。 在原书的剧情里,他一生热衷于求女,可跟夫人辛苦播种耕耘了半辈子,前两个娇娇女却全部不幸夭折,因而三小姐自出世起就被万众瞩目地宠着,渐渐养成了极为娇纵跋扈的性格。 结果她也还是个孩子、命数也没有放过她,小姑娘就这么目中无人地长到十岁,忽然某日进房门时脚底打滑,一头磕在桌角上死了。 从此,靖国公悲痛欲绝,终于清醒意识到老天爷要让他命里无女,一夜白头后只好决定守着两个他根本看不上眼的狗儿子,苦巴巴地继续过富贵滔天的日子。 而他那个意外横死的三女儿,恰好也叫齐笙。 这不就巧了吗这不就? 在原身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年仅十五岁就因肝癌去世的齐笙便被薅过来续上了,接替她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 “按照原剧情,虽然这是本你死我活的权谋文,但莫慌、这一切通通都跟你没什么关系。”741系统虽说看着不靠谱、但也极有自己良好的职业道德和操守,贴心为她总结道,“综上所述,你是靖国公府的独女,爹疼娘爱,上头还有俩亲哥、俩堂哥娇惯着,只要你想,不出意外的话,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做条混吃等死的咸鱼。” “怎么样怎么样?”它说到最后故意把音调抬高,继续慷慨激昂地诱惑道,“来!大声告诉我,惊不惊喜?刺不刺激?满不满意?” 她的穿书,好像跟别人有什么不太一样。 齐笙搓搓小手,她激动不已,憋足劲儿,咽咽口水、努力发出些没见过世面的声音:“我,我满意!” “好!成交!即将为你绑定角色——靖国公府三小姐!”741系统说完,赶紧火急火燎地拍板定案,好像生怕她反悔似的,“恭喜您绑定成功,即将为您开启靖国公府团宠三小姐狂拽炫酷吊炸天的躺赢人生!” 可还没容齐笙来得及兴奋,她就听得741系统那边,传来几声极焦急、明显带着抽噎的悲戚呼喊:“怎么样了?我的笙笙,她可还好吗?” 齐笙不自觉鼻头一酸,那是她原本的爸爸妈妈。 “齐先生、齐太太,有我出马,你们大可放心。”741系统背对着齐笙,正跟两个大人愉快地吹牛交谈,“虽然我们无法让您女儿原地死而复生,但已经在另一个世界给她安排好所有事情,绝对足以让她富贵荣华、无病无灾地过一生,再不会像上辈子一样,年纪轻轻就死掉。” “那好,我们真的不能和笙笙说句话了吗?” 741装得极为冷漠无情:“不能,她已经死了,书中和现实世界不通,无法交流。” 齐笙攥了攥自己的花边袖口,低头暗叹了声:没想到这741只是名字叛逆,居然还做好事,挺有良心。 可不等她感慨完,就听见那边741的声音转而变得谄媚和期待:“没什么问题的话,那您二位麻烦来这边,把账结一下吧。” 齐笙:“……” 好家伙,齐笙直呼好家伙。 就这……竟还是要钱的?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已经足够让741系统重新回来齐笙耳边时,态度都比刚刚更欢快热情了点儿:“那小笙笙,按照流程,我们接下来就谈谈你的任务?嗯?” “任务?” 结合之前看过的穿书文经验,一听到这俩字儿,齐笙就直接天灵盖发麻、预感到了不好。 她心里一个咯噔,手掌陡然变得冰凉,蓦地睁大眼睛,颤颤开口问道:“什么任务?你刚刚也没说有任务啊?” “不要害怕,不要着急嘛。”741系统的声音凑得更近,跟地下组织接头似的神秘道,“悄悄告诉你,虽然看起来不像、但其实我是一个救赎系统来着。跟我绑定以后,你只需要顺手、随便的,按照指示、采取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的行动,拯救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家伙就行了。” 741已经尽力说得轻飘飘,好像一切和摸摸奶猫脑袋、顺顺毛似的风轻云淡,齐笙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把神经绷紧、坚决质问到底:“那你……要让我拯救谁?” “哦,也没谁啦。”741谈到这里,就开始成心装信号不好,把话说得含含糊糊,让她听不太清楚,“就那个……薛域。” 齐笙闻言,当即眼神惊悚地后退两步,她脸色煞白、身子重重抖了抖:“你再说一遍!谁?薛什么?” “咳,薛域!” “什么域?” “薛域!” “谁?” “咳,就薛域这俩字儿,有这么难听清吗?薛域!薛域!就那大魔头薛域!”741知道早晚躲不过去,索性没再糊弄,甚至实践起来重要的事儿说三遍,落到最后一锤定音,“听、明白了吗?” 齐笙被它那破罐子破摔、坑死也不会偿命的劲头彻底逼急了,直接想掀桌打人,当场开始了连环炮似的怒骂吐槽:“岂有此理,你这不是赤.裸裸地欺诈骗人吗?我不干了!这书我不穿了!” “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我给你五百万,你找别人吧。” 741:“……”
85 人在读08-25 12:09
与嵇康
未栖|古典架空|连载
曹魏正始四年,都城洛阳,沛王府。春暖花开,满园的桃杏一片娇嫩柔粉,墙角的几株山茶、杜鹃争妍斗艳。一大清早,门房便传来消息,金乡大长公主今日归宁。穿着绿衣黄裙的小丫鬟琴笙闻讯,急急忙忙地 与嵇康全文免费阅读_与嵇康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曹魏正始四年,都城洛阳,沛王府。 春暖花开,满园的桃杏一片娇嫩柔粉,墙角的几株山茶、杜鹃争妍斗艳。 一大清早,门房便传来消息,金乡大长公主今日归宁。 穿着绿衣黄裙的小丫鬟琴笙闻讯,急急忙忙地跑回内院,推开西南边一间雕梁画栋的卧房,气喘吁吁地告诉里面刚刚起榻,还没来得及梳妆的妙龄少女,“亭主,不好了,公主回来了。” 少女循声回首,露出瓷白细腻的小脸。小脸上生着一对色如黛墨的远山眉,两只宛若秋水含波的杏眸,伴着小巧挺拔的鼻子和显峰露谷的樱唇,看得出来是位清秀俊俏的美人。 美人名唤曹妤,小字阿妍,乃武帝曹操的曾孙,沛王曹林嫡长子曹纬的嫡女,新皇亲封的长乐亭主。 自古宗室贵女排位,大长公主、长公主、公主、郡主、县主、乡主和亭主。从封号上就能说明,金乡大长公主是少女的长辈。更为详细地解释,金乡大长公主曹瑾与少女的祖父沛王曹林一母同胞,皆是武帝如夫人杜氏的儿女。曹妤尊称她为小姑奶奶。 曹妤是惧怕这位小姑奶奶的,原因无二,只由于她是家里唯一一个会逼迫曹妤恪守规仪的人。偏偏,曹妤还是个不服管教的穿越女。有了未来经受二十多年开放教育的履历,想让曹妤完全遵守《女戒》里的妇德、妇言、妇容和妇功,基本不可能。 但是,曹妤不听话,金乡大长公主是真的会打她。她刚穿越的那几年,六七八岁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挨一顿手板,七寸四分的棍棒落在掌心,随随便便就是一条红印。 曹妤仅是想想,便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她望了望不远处挂在衣屏上本来要穿的窄袖素纹深衣,当即命令随侍身旁的普通丫头前往更换,“去,去把那件宽袍广袖的若草色交领襦裙取来。” “还有琴笙你,就不要在门口傻站着了,赶紧进来为我挽发添妆。” 她可不想等会连形容都要被放在嘴上念叨半晌。 琴笙后知后觉地称诺,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走入内室。 一个时辰后。 老祖宗房里贴身照顾的郑妪亲自过来传唤,于廊庑下,不紧不慢地叩响门扉,禀告道:“亭主,大长公主到了,老太妃请您到东厢房说话。” 郑妪口中的“老太妃”就是曹妤的曾祖母杜氏。 杜氏的夫君曹操并非曹魏的开国君主,是以,自大魏建立之初,她便追随长子曹林,居住沛王府。 她是个很有意思的老太太。 连带着伺候她的郑妪也十分知趣。郑妪瞧见曹妤一反常态地穿上繁复的襦裙,梳着披散长发的倭坠髻,忍俊不禁地宽慰道:“亭主不必担忧,大长公主此番归宁怕是没有心情考察您的德容言功,也不会想尽办法安排您到哪家的女先生那里学礼识仪。” 说到后面,郑妪圆圆的脸盘上有些哀婉怅惘,声音也变得无奈,“大长公主在姑舅家受了委屈,身边没个说体己话的人,这才想着回家探望老太妃,顺便看看亭主您。” 郑妪本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但是考量到自家老太妃特意要找未经人事的小亭主一起,便是看中了小亭主活泼开朗的性子,想让小亭主帮着逗弄逗弄大长公主高兴,于是,就先在途中与她言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曹妤一听便懂了。 她笑逐颜开地对着郑妪扬唇,“阿婆放心,有妤儿在,定叫小姑奶奶板着脸来,咧着嘴回去。” 东厢房。 院子里的垂丝海棠向阳而生,一朵两朵三四朵,团团簇簇,生机盎然。 曹妤走到近旁,寻了伸手可及之处,最娇艳明丽的那朵,毫不留情地“啪啦”一声折了下来。然后,丢下紧跟在她身后的郑妪和琴笙,提着裙裾,脚步生风地蹦蹦跳跳地窜进屋内。 “小姑奶奶,妤儿好想你。” 她人还没到,温软甜糯的嗓音已经飘飘扬扬地落入正坐在堂上聊天的老太妃杜氏与金乡大长公主曹瑾的耳中。 杜氏年近古稀,头发雪白,少女时顾盼生姿的桃花眼眼尾堆满细细长长的褶皱,穿着一件靛底白花的直裾,捧着一盏冒着热气的香茗。 曹瑾要稚幼许多。她约莫不过三十来岁,杏眼桃腮,靡颜腻理,着花青色右衽曲裾,梳温婉端庄的十字髻,簪象征身份的金雀衔花钗。 曹妤将两人望了望,亲昵放肆地扑向曹瑾的怀中,抬手将在室外摘取的那朵垂丝海棠别在她的耳廓,笑道:“鲜花配美人,垂丝海棠配小姑奶奶,人比花娇,人比花俏。” “小姑奶奶真是我曹家最漂亮的女子。” 她嘴甜如蜜,曹瑾却显然不吃这套。曹瑾三下五除二地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顺便取下耳边的海棠,虽然不喜欢,但也轻柔平整地放好,一边反驳她,“你若是见过你的阿初姑祖母便不会如此说。”一边训斥她,“我怎么教你的?有其他长辈在场,要先与最尊贵者作揖施礼,而后才能与次位者开口说话。” “还不快去拜见你的曾祖母。” 曹瑾正颜厉色,拉着她的胳膊,把她的身子扳正,面对慈眉善目的老太妃杜氏。 杜氏含笑地对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在意她小姑奶奶的责备。她也对杜氏吐了吐舌,身体上恭敬地右手叠在左手上,弯腰屈膝;嘴巴上顺从地说着:“妤儿给太奶奶请安。”心里则是想着纵着吧,就纵着吧,反正家里人从她小时候到大,都是如此放任小姑奶奶的。 不过,也庆幸是有小姑奶奶的管制,才不至于让她一心想要做个好吃懒做的闲散王爷的祖父与父亲因为骄奢淫逸过度而被陛下苛责。 曹魏以仁义孝悌治天下。 相对于东汉末年的法度废弛,礼教的束缚愈发的紧迫与残酷。 当然,如果曹妤上辈子能多学点历史的话,就会明白,现在远还没有到封建礼教压死人的地步,不仅压不死人,反而会督促无数人奋起反抗。 比如,她的小叔爷爷,亦是她的小姑奶奶的夫君,何晏何平叔。 何晏姓何,不姓曹,但是曹妤要称呼他为小叔爷爷。她是曹妤曾祖父曹操的另一位如夫人尹氏与第一位丈夫生的孩子。后来,尹氏改嫁曹操,他也就跟随着被收养在府中,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曹操却一直拿他当作亲儿子,还将与杜氏的女儿金乡大长公主曹瑾许配给他。 他不服曹瑾的劝阻,满心满意地沉醉于擅专弄权、服食丹药、耽溺女色……用他自己曾经告诉曹妤的话说:“我是我,你小姑奶奶是你小姑奶奶,不能因为结发为夫妻,我就变成了你小姑奶奶的附属品。身体是我的,思想也是我的,我想干嘛就干嘛,她管不着。她也没有必要由于关心我的康健而絮絮叨叨,寿数自由天定,死生不由己念,一切顺其自然。” 此番,曹瑾所受的委屈便是与他有关。 “母亲,你不知道,他昨日竟然将乌丸进贡的两百匹良驹,二十箱珠玉,八十个胡姬不经陛下准允,擅自纳入囊中。我告诫他,这要是日后小皇帝长大,与他清算,他怕是要被判处枭首之刑。他却不以为然,还嚷嚷着我倘若看不惯他,就滚回自己的公主府。” “还有半月前,他突然从城外拿了几张染血的地契回来,说是新得的赏赐,我瞧着不对,几经逼问,才听他不耐烦地坦白,原是从其他贵族手中强抢而来的,还为此打伤了几个皇亲国戚。” “我看也不用等他因为过度吞食五石散或者常年缠绵枕席损耗身体而亡,马上就可以由于行迹恶劣,得罪太多人而被暗杀致死。” “他真就一点也不考虑我和家里的几个孩子?!” 说到极是愤懑处,曹瑾不由自主地抚案拍桌,纤细娇嫩的玉手在坚硬的木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曹妤被吓了一跳,回过神,赶忙卖乖地翻开她小姑奶奶的掌心,关切地又是揉搓又是哈气。 她这位小叔爷爷早就是个坏事做尽,臭名昭著的大混蛋了。 “为了这样的渣滓生气动怒不值得。”曹妤感同身受地咬牙切齿道。 曹瑾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惊觉不对转首,语重心长地批评她,“怎么说话的呢?你小叔爷爷再不好,也是你的长辈,谴责痛骂的言辞,我和你曾祖母说说便就罢了,你若是乱讲,传出去是会被人指着鼻子诟病不敬不孝的。” 曹妤并不在乎此些,顺势重新钻入曹瑾的怀里,嘟嘟囔囔地说着:“我才不管,谁要是敢欺负我小姑奶奶,谁就是天下第一大恶人。” 她不管不顾的样子,成功惹得曹瑾“扑哧”一笑。 老太妃杜氏也跟着莞尔道:“我瞧,何晏那混小子早点把自己作弄死也挺好的,至少,你就用不着每天看他吃药、玩女人,既是忧心又是嫉妒,做个寡妇不比做个操劳的妒妇舒坦。” 老太妃说完,屋子里静了静,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嬉笑。 站在门外的白衣男子,顿了顿,良久,才憋忍不住地开口,“岳母怎能如此诅咒小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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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成了一条咸鱼
草莓月亮|古典架空|连载
微弱的手机黄光,在幽幽黑夜中,宛若鬼火,盛燕趴在枕头上,双眼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小说内容,手机的蓝光反射到她的眼镜上,折射出缕缕绿色荧光。“大晚上的都快两三点了,你还不睡觉啊,明天还上不上班了?”夜里 穿书后我成了一条咸鱼全文免费阅读_穿书后我成了一条咸鱼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微弱的手机黄光,在幽幽黑夜中,宛若鬼火,盛燕趴在枕头上,双眼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小说内容,手机的蓝光反射到她的眼镜上,折射出缕缕绿色荧光。 “大晚上的都快两三点了,你还不睡觉啊,明天还上不上班了?”夜里起夜的盛家老佛爷,路过女儿卧室门口,瞥见里面有光亮,大声怒吼。 盛燕吓得整个人赶紧往被子里一缩,厚厚的被子,顿时掩盖住了手机的光亮。屏息等了片刻,外面终于传来‘咦,难道是我看错了’的嘀咕声,以及越来越小的脚步窸窣声,盛燕轻拍胸口长呼一口气,心中暗道,终于走了。 长期盯着屏幕的眼睛发涩,盛燕索性将眼镜摘了扔到一旁,躲在被子里看。这是一本名叫《盛嫣》的大女主小说,小说里的女主角名叫盛嫣,出生于显贵世家,祖父太师盛鸿生,父亲工部尚书盛文举,伯父定北将军盛文渊,外祖家是富甲一方的江南米商。作为成国公府三代唯一女丁,盛嫣如同一颗掌上明珠,被捧在掌心。本人又极富才华,善诗文,习长剑,是全西京城当之无愧的闺秀魁首。 在如此环境下长大的盛嫣,被养的傲气逼人,堪比皇子,先嫁嫡后次子为太子妃,后被继位的五皇子逼迫改嫁,自有一番傲骨的盛嫣不胜被辱,遂悬梁自尽。登基为帝的五皇子一怒之下,下令血洗成国公府。 许是因为与小说中的女主角同音同姓,盛燕不禁为这书中的女主暗叹一口气:“本是天之娇女,奈何命运弄人,可怜可怜!” 虽然这该死的作者,硬生生的把这部大女主戏写成了个悲剧,但奈何作者在书中描绘了大批绝色美男,母胎solo三十年,连个异性小手手都没牵过的盛燕,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偷偷YY的好机会,一口气把三十多万字的小说全部看完了。 看完小说的盛燕,眼睛发麻,心跳加速,想着明早还要上班,在心里又把那杀千刀的剥削阶级资本家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却还不得不眯着眼睛订了个闹钟。好家伙,已经快五点了,不吃早饭不化妆打车去公司,满打满算下来,盛燕可以七点四十起,嗯,还可以睡两个小时四十分钟。 将闹钟设好往旁边一扔,盛燕从被子中钻出个头,眼睛瞥向窗户,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最后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是,哇,外面好像天亮了啊...... ****** “小姐,小姐,前面就是深山了,太危险了,我们还是不要再往前走了吧。”身穿白衣的‘小厮’暮雨拎着衣摆,跌跌撞撞的跟在一个天青色男装‘少年’身后。 这‘少年’正是太师盛鸿生的唯一嫡孙女,成国公府的七小姐,盛嫣。 只见这盛嫣左手持弓右手拿剑,背后还背着个箭筒,箭筒里插着几只红色尾羽箭矢,随着她在雪中跳跃穿梭,来回晃动。 “嘘!”翻过一棵横倒在地的大树,盛嫣竖起一根手指,身后的暮雨立即停下脚步,用手捂住嘴。 盛嫣上箭拉弓,目标对准左侧的一棵参天大树,没有一片叶子的枯枝上,堆着一掌来高的积雪,在中部靠上的枝干上,分明站着一只五彩鸟。 “咻”,盛嫣放箭,凌厉的箭矢破空,发出低吟,紧接着,那只五彩鸟翅膀扑腾两下,直直栽了下来。 暮雨上前,将那射中小腿的五彩鸟捉了回来。 “原来是只杂毛鹦鹉。”盛嫣瞥一眼暮雨手中的鸟,语气失望。 盛嫣祖母,成国公夫人,喜好养鸟逗乐,曾经养过百灵画眉金丝雀等数十品种,其中尤好金丝雀。盛嫣听闻京郊的苍鹭山有纯种金丝雀出没,声音婉转动人,全身羽毛为淡黄色,没有一丝杂色。便想过来捉了那金丝雀,带回去给老太太逗个乐。 熟料在山中转了一圈,除了几只野兔野鸡,连半只鸟都没遇到,更别说金丝雀了。 “小姐,那这鸟...” “带回去吧,没准祖母教教还能说话。”盛嫣收弓,转身往回走。 天上的雪是越下越大,而且天色渐晚,显然不适合继续在山中逗留。 终于要回去了,暮雨高兴极了。她爱怜的摸摸手中小鸟耷拉的小脑袋,觉得这鸟羽毛油润顺滑,颜色又明艳亮丽,真不明白自家小姐怎么就不喜欢呢。 苍鹭山是座孤山,里面鲜有人迹,盛嫣暮雨二人骑马进山,不久便发现这山中林木茂密,还有不少横树枯枝卧于路侧,显然不宜马匹行进。恰逢偶遇一竹林小屋,便将两匹马并披风等杂物一齐留了下来。 盛嫣暮雨快走到小屋时,天色已经晚了,整个天地间像是披上了一层银灰色的袈裟,雾茫茫的。 “小姐,我们的马还在那儿!”隔着零星雪花,暮雨指着远处的马匹,兴奋道。 盛嫣抬头,果然看见那一红一白两匹骏马,被拴在竹屋门口的大树上,正在低头拱雪觅食。 回到竹屋,两人的衣衫均被落雪打湿,好在带了披风,暮雨抱柴生火,伺候着盛嫣脱了外套薄袄架在棍上,置于火边烘烤。 盛嫣里面只着了件亵衣,外面披了件红色狐狸毛镶边披风,正围坐在火架旁,烤火取暖。 忙碌完这些的暮雨没换衣,反而先从包裹里取出金疮药给那只五彩鹦鹉的伤腿上药包扎。 听见几声咳嗽,盛嫣瞥了眼衣服还湿漉漉贴在身上的暮雨,没忍住皱了皱眉:“你也把衣服脱下来烤烤。” 正低头给鸟上药的暮雨,闻言抬头,刚刚因为咳嗽而泛红的脸笑了笑:“我先给这鸟上药吧,要不它又冷又饿,快要冻死了。” 盛嫣天生性情冷淡,如此劝上一句还是看在暮雨伺候多年的情分上,要是换做其他人,就算真的冻死了,盛嫣估计都不会看上一眼。 深谙盛嫣脾性的暮雨知道她不会因此生气,便仍自顾自的低头给鸟上药。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盛嫣看一眼窗外皎皎白雪,像一面面铺天盖地的银镜,收敛起所有的光,将沉沉黑夜点亮。那片片白雪,似张张纸笺,落在银镜上,于悄无声息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雪下的更大了。 “明早再回去吧。” “可是,夜不归宿老夫人不会责罚吗?”暮雨从自己的披风上撕下一角,给小鸟的伤腿绑上。 “责罚就责罚吧。” 盛嫣语气淡淡,暮雨听完一愣,也是,自家小姐离经叛道的事做的多了,老夫人每次气的举起拐杖追着小姐打,可都被老太爷和国公府里的众位爷拦下来了,从没挨过一次真打。 暮雨这样一想,也就不担心了。 张嘴正想问问晚上吃什么,盛嫣忽然挥手熄灭了火堆,拽住暮雨的胳膊,从窗口跃了出去。 “小,小姐...” “嘘,有人别说话。” 暮雨闻言,迅速咬住了嘴巴。 不久之后,“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果然越来越清晰,听着声音,估计有几十人之多。伴随着脚步声而来的,还有兵刃利器相接时的清脆声,利刃划破皮肉的刺啦声。 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你留在这,我上去看看。” 暮雨扯住盛嫣袖子,摇摇头央求道:“小姐危险,不要。” 盛嫣反手拍拍暮雨,挣开她的手,脚尖轻点,一个翻身上了屋顶。这间竹屋的屋顶类似于塔顶,四面屋顶向中心凹侧,汇于顶尖。布满厚雪的屋顶过于冰凉,盛嫣双手伸出两指撑于屋顶,借助右前侧拱起屋脊做掩护,观察起屋前景象。 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手上拿着大刀,将一对主仆团团围住。 被围住的公子身材修长,白雪映衬下的侧脸苍白,似有病容,大冬天的手中却相当奇怪的拿了把折扇。反而是他身前护卫的劲装黑衣青年,手上拿着一把好剑,盛嫣一眼看出,那护卫身手不错。 只,敌众我寡,盛嫣私以为,那对主仆必败无疑。 谁料,下一刻,那护卫手中两个剑花一舞,周边的黑衣人,像是菜瓜般,被砍去了头颅。十几颗脑袋,似蹴鞠般的滚落下来,一时间血腥四溅,就连经常拿刀弄剑的盛嫣,也没忍住皱了皱眉。 “阁下,可看够了?”底下那玉面公子,手拿折扇轻敲掌心,语气低沉悠扬。 盛嫣黛眉一蹙,不解,难道这人发觉自己了? 可下一瞬,便见藏在右侧小窗后的暮雨,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盛嫣心里一急,呼吸便重了几分。 “哦,原来还不愿意露面啊。”玉面公子语气轻轻扬扬,扬手弹来一物。 盛嫣迅速往旁边一闪,成功躲过那物,却未料掌下积雪甚滑,一个不注意,从屋顶滚了下去。 “小姐!”暮雨尖叫着跑向掉下来的盛嫣。 ‘咦,好吵啊...’睡梦中的盛燕,感到耳边有刺耳的女声,似在叫什么‘小姐’。她砸吧砸吧嘴,不耐烦的挥挥手:“不要吵我。” 可下一瞬,便被掌心的彻骨冰冷冻醒了。 她睁开眼,一抬头,就发现一个身着紫袍的玉面公子,手执折扇,在漫天大雪里,正向自己翩翩走来。 盛燕本能发出赞叹:“呀,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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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好多人叫我老公
碰碰胡|古典架空|连载
正午时分,火热的太阳高高地挂在空中,现在正是秋老虎来袭的时候,天气是撒着欢的热。但是在云岚山的山顶上却有这么一座小木屋,依着一眼清泉建着,四季都如春天般舒适,秋老虎的暑意半点都没侵蚀这里。木屋 下山后好多人叫我老公全文免费阅读_下山后好多人叫我老公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正午时分,火热的太阳高高地挂在空中,现在正是秋老虎来袭的时候,天气是撒着欢的热。 但是在云岚山的山顶上却有这么一座小木屋,依着一眼清泉建着,四季都如春天般舒适,秋老虎的暑意半点都没侵蚀这里。 木屋前的空地上被人搭了一个小亭子,精致的样子看着与这外表简陋的木屋实在不搭,但站远些看,与这山山水水融在一起又是异常的和谐。 小亭子里有四个人围着石桌子坐着,不,其中有三个人是没有影子的,这里坐着的居然是一人三鬼。 其中一鬼身材魁梧,穿着一身沾血的盔甲,看这盔甲的样子,他生前应是一位战死沙场的将军。 也不知道是在等待什么,他越来越烦躁,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对着坐在他对面的少女说道:“苒苒,来陪我练练枪。” 说完,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红缨枪,拿着枪直接翻出了亭子,落在了旁边的空地上,抱着枪等着被他点名的少女过来。 少女作为这里唯一的一个人类,她并不惧怕这三只鬼怪,因为她正是被他们捡到养大的。她拿起靠着亭子护栏放着的木枪,大步走过去,与这鬼将军持枪对战。 两人一招接一招,有来有往地打了许久,直到少女手中的木枪被打掉在地上才作罢。 鬼将军把掉在地上的木枪捡起来还给少女,发泄了一番的他一脸满意地揉了揉少女的头:“枪术进步也是巨大,等我不在了,武艺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啊。” 这里就算再清凉,经过这番运动,少女也已是大汗淋漓,她整理了一下耳后的头发,手握拳头认真地应道:“云峥叔,放心吧,我会继续努力练习的!” 坐在石桌前轻摇折扇的那鬼嗤笑一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呆子,你这话今天跟苒苒说了有十八遍了,看看把孩子折腾成什么样了。要不是苒苒体力好,谁能陪你这样打。” 而后又语气温柔地唤少女过来:“苒苒,回来歇会儿。” 少女叶苒苒听话地拿着木枪回到亭子里,才坐下,刚刚取笑鬼将军的这位鬼公子,就用折扇轻轻一挑,将叶苒苒手中的木枪给打飞出去,木枪顺势靠在了亭柱上。 鬼公子再次抬手,他手中的折扇对着石桌轻轻一点,空中就突然浮出一架古琴,横在石桌上,他将古琴推给叶苒苒,然后从腰间拿出一支玉箫,对着叶苒苒道:“也甚是无聊,苒苒,来跟叔叔合奏一曲《平沙落雁》。” 鬼将军此时也走回来了,手贴在叶苒苒身后,运转鬼力,她身上汗湿的衣服变得干爽,不再有粘腻之感。 这倒是很方便,只是可惜,叶苒苒不是鬼,学不到这技能。 鬼将军大剌剌地在鬼公子的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你们今天琴箫合作已经十五首了,换个乐器吧,嗯……换成琵琶给我谈个《十面埋伏》,还是这个听着来劲。” “你这等没风趣的人怎么懂琴箫之音的韵味呢。”鬼公子手中的折扇轻轻一翻转,就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往鬼将军那袭去,鬼将军眼都未抬,右手依旧端着茶杯,左手手掌却已挡住鬼公子的折扇。 两人暗自较着劲,但都稳稳地坐着,一个拿着折扇依旧笑吟吟的,一个垂眸看手中茶杯里的清茶。 最终鬼公子先把折扇放下来,手指轻轻一点,桌上的古琴就变成了一把琵琶。 “苒苒,就随他一回吧。我也许多未听你弹琵琶了。” 叶苒苒将琵琶抱在怀中,手指搭在弦上,低垂着头信手拨弦,她不需要看谱,一个个音符从指尖流出,那铮铮的琵琶声好像真是两军交战刀枪打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鬼将军闭眼听着,好像在这琵琶声中听到了战马的嘶鸣,听到了号角的传呼,听到了剑弩的怒吼,好像他又重新回到了战场,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一曲毕,叶苒苒把琵琶放下,鬼将军眼眶红了,心中豪情万丈,恨不得立马上阵杀敌三千。 还没等他抒发自己心中的感慨,就见鬼公子拿着折扇摇摇,挑剔地说道:“还是老毛病,全是技巧,毫无感情。” 一直安安静静地在旁边拿着纸写写算算的最后一女鬼,把笔放下,开口道:“苒苒一直跟着我们在山上,从哪里去体会感情。轮到我了吧,苒苒来,芮姨给你出了一些题,来做下。” 叶苒苒接过纸笔,略扫了一眼题目,就开始埋头演算起来。 这女鬼穿着一身白色的实验室工作服,带着金边眼镜,一派的学术气息,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现在也是一脸严肃地盯着叶苒苒演算。 要不是苒苒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肯定会被盯得心里发慌的。 虽然已经一起生活快十七年了,柠芮给叶苒苒上课的时候他们也一直在旁边,但两个古代鬼还是看不懂这些数字和符号,就连一贯觉得自己天资聪颖的世家公子鬼看着这些题都头晕,也不知道为什么现代人要学这些东西。 还没等叶苒苒把这十道题做完,他们练武的前坪那就凭空出现了一个带着金边的通道,从通道里走出两个分别穿着黑白西装的男人,两个男人的脸都惨白无比,显然也是鬼。 见这两鬼现身,鬼将军拿着红缨枪用力的一击地面,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来:“黑白无常,说好早上来接我们的,迟到了多久了。” 黑白无常朝着三鬼作了一揖,苦笑道:“程将军,这可怪不得我们啊,早上五点开始开会,阎王爷太能说了,一直开到现在,我们一散会就赶来接三位了。” 鬼将军再次把大手放在叶苒苒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该交代的已经交代完了,叔叔走了。” 鬼公子施施然起身,长袖一翻,桌上的茶具都消失不见了,他的嘴角依旧噙着笑,他用折扇挑起叶苒苒的下巴,多情的桃花眼看着她:“我们走了,苒苒不要哭啊,好好照顾自己。” “好。”叶苒苒眨眨大眼睛,声音已经有点带点哭腔了,不过还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她怕三鬼会走得不安心。 柠芮是最后一个走向通道的,她捏了捏叶苒苒脸边的肉:“在山上没有条件,下山后多吃点好吃的,长胖点,现在太瘦了。” 叶苒苒一直背对着通道坐着,没有回头去看三鬼走进通道的样子,她怕她会忍不住追上去,这是三鬼去地府重新投胎转世的通道,她作为活人是不能碰的。 等三鬼都进入通道后,白无常回头看了眼少女的背影,这就是那个体质特殊,被云岚山三鬼收养的小姑娘啊。 作为活人,却跟三只鬼在山上生活了这么久,听说三鬼都把她当徒弟带,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黑无常追上鬼将军,好奇地问:“程将军,你们养的那小姑娘以后还能看见鬼吗?” 要是能看见,送到玄门去,也是一个好出处,不过他都能想到的,这三鬼应该也能想到。 “看不见了。”鬼将军叹了口气,“我们三捡到苒苒本就是因为她体内有灵韵,这灵韵对她的身体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但是却能滋养我们的鬼魂,你也知道我们三鬼的情况,要不是捡到苒苒,靠她体内的灵韵滋养我们的魂魄,我们现在都没法转世投胎。” 鬼公子接话:“她体内的灵韵没有了,也就见不到鬼了,再说我们也不想让苒苒接触到那些东西,她被我们在山上耽误太久了,希望她下山后能过上无忧无虑的正常人类生活。” 叶苒苒第一次感觉,这云岚山竟然寂静得让人害怕。 就算柠芮阿姨已经走了,没有人盯着她写作业了,她还是继续做着那十道题目。 她再也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在纸上,将她写的字晕染开。 虽然从小就知道,等过完她十七岁的生日,他们就会离开,去投胎转世,她一直在做心理建设,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答应楼叔不哭的,现在却哭成这个样子。 哭了一场后,叶苒苒恢复平静,拿着做完的题目回到小木屋里,小木屋的桌子上有她早就刻好的三个牌位,她把纸张放到刻着柠芮名字的牌位前,然后跪下来,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响头。 她也会在今天下山,虽然三鬼总说,捡她回来养着,只是因为她体内有能滋养他们灵魂的特殊东西,但她知道三鬼待她的真心,她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等澄心和尚看到山上的金光,爬山上来时,叶苒苒已经收拾好东西等着他来了。 云岚山的半山腰有一座寺庙,澄心和尚是里面的住持,他也是世上唯一知道这云岚山上有三只鬼养了一个小女孩的人。 三鬼没法下山去采买,叶苒苒从小到大所有的生活物资全都是澄心和尚负责的,至于澄心与三鬼如此认识的,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澄心也是看着叶苒苒长大的,两个古代的男鬼和一个八十年代就死了的女鬼,虽然在世间飘荡那么久,但到底与人类社会脱节,许多现代社会的事都是澄心讲给叶苒苒听的。 这个一生无子女的和尚也是将叶苒苒当成自己的亲女儿看待。 澄心把给叶苒苒准备的衣服递给她,让她挑一件换上,基本都是深色的连帽卫衣,看不出什么差别来。 叶苒苒随手拿了一件去小木屋里换上,戴上了连帽卫衣的帽子。 澄心又把准备好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还有一封信递给她:“身份证、户口本一定要收好,这是在外面生活的通行证,我把你的户口放在了我的名下,从法律上来说,你就是我的女儿。” “云岚山下就是云岚县,从县城坐车去云岚市,再从云岚市坐高铁到南湖市,去那里找我大哥,把信给他,他会安排好你的学校的。”澄心和尚把车票也给叶苒苒准备好了。 虽然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但是这个才满十七岁的小姑娘才失去了自己最亲的“人”,就得独自一人下山生活,这还是她第一次下山,让澄心担心得很。 澄心皱着眉头,絮絮叨叨地把叮嘱的话说了又说,叶苒苒也乖巧地听着,并不觉得不耐烦,最后实在是再不下山,叶苒苒就赶不上车了,澄心才闭上嘴,提起他给叶苒苒准备的行李书包,准备送她下山。 “忘了这个。”澄心一手挎着书包,一手从袈裟的袖口中摸出一沓黑色的口罩,“这一个月一定要戴上这个,如果有人问,就说你过敏。” 在澄心的指导下,叶苒苒把口罩戴上,只露出一双好看的柳叶眼,齐肩的头发被黑色的卫衣帽盖住,虽然常年练武,但身形却单薄,再加上身材高挑,看着是雌雄莫辨的样子。 澄心和尚不能离开云岚县,他把叶苒苒送上去云岚市的大巴车就回山上了,一路上忧心忡忡,倒是叶苒苒此时对外界的事充满了好奇,她靠窗坐着,眨巴着大眼睛盯着窗外。 车子驶过,车窗外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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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主一不小心在综艺爆红
故溪云归|古典架空|连载
天朗气清,舒适和平。奔驰行驶在崎岖山路,舒沐坐在后排看着外面,心神放空。距离完美交托九十九个快穿世界任务过去整七天,从无数的战乱世界毕业,反而有了些恍惚的空虚感,或许和高考的目标消失术类似 快穿女主一不小心在综艺爆红全文免费阅读_快穿女主一不小心在综艺爆红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天朗气清,舒适和平。 奔驰行驶在崎岖山路,舒沐坐在后排看着外面,心神放空。 距离完美交托九十九个快穿世界任务过去整七天,从无数的战乱世界毕业,反而有了些恍惚的空虚感,或许和高考的目标消失术类似。 绿水青山,鸟鸣山涧。 和谐的时光不过短短一周,舒沐差点闲出病来,甚至动了远程向系统兑现通关最后一个世界的福利的念头。 不过在此之前,答应下来的综艺不能爽约。 车还没开进村镇,前方大路分小路的设计写明了:禁止通行。 “舒姐,前面车没法开了,我送你进去吧。” 舒沐回过神,摆摆手婉拒:“没事,我自己进去就行,辛苦你了。回去帮我给景少带句谢。” 景湫景少,向舒沐发出综艺邀约的罪魁祸首。 平行世界千千万,舒沐这样的穿越者不在少数。他们拥有所有经历过的世界的记忆,但人本身必定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还有很小一部分类似景湫,只存在于极小部分的世界中的个体。 舒沐碰上和景湫的次数不多,但他的可靠无可厚非。因此即便舒沐不清楚陌生人的景湫为什么会找上她,但在她尝试适应生活去赚钱的局面下她没有拒绝。 不过签合同时舒沐对向来风生水起,却在和平世界给人屈才当星探的景湫表示出几分怜爱。 舒沐接下的是一档生活类综艺《有胆你就来》,采用直播和剪辑双模式,每位嘉宾都有专属的摄像老师跟拍,直播时间为早上七点至晚上十点。 除固定班组外,流水的飞行嘉宾是自愿报名的新形势。按照规定,综艺节目每期都需要有素人出镜,这才有她的出场。 习惯了适应新生活,舒沐寻找、接受该世界潜规定的技能十分熟练,娱乐圈的事情也不例外,不过她很快便趣味丧尽,把没用的发光板砖扔到了角落去。隐藏在光鲜艳丽下的人脉资源、勾心斗角圈圈绕,太麻烦了! 归根结底一句话,就是非常后悔! 要不是景湫打钱多得到位…… 于是,麻烦的心态经过闲到烦躁的七天的锻炼进化为了佛系。 反正说不定录完完成任务她就换世界跑路了,录制也就当拿钱在现场看戏。 这样一想,何乐不为? 送走景湫安排的接送人员,舒沐拖着24寸的小行李箱,悠悠闲闲进村。 穿过小院子后主干路分为三条岔路,分别朝向北、南和西南。三条路都有节目组设置的摄像机,朝南的路上挂着个红配绿的诡异标牌,用白字写着“录制地方向”。舒沐嫌弃地瞅了眼,大刀阔斧地拖着行李箱向北方进发。 “摄像大哥……我是不是走错路了?”徐蔚戚绑着高马尾,略微尴尬地看向镜头,肤白貌美的面容和镜头内乱丛杂林的两相对比显得楚楚可怜。 作为拥有一定名气艺龄的女星,徐蔚戚的人气可圈可点,因此个人直播间的热度居于中档的第三。 节目组为保证录制的真实和趣味性,通知跟拍摄像谨记不要进到标注的危险地带即可,因此本来并不会告知嘉宾前往录制地正确方向的摄像大哥实实在在看不下去,无言上下晃动镜头。摄像大哥也没想到,诡异的花花绿绿加白字的标记,眼前这位女明星做到了完全无视! 【美女委屈!我的萌点,谁懂!!】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人家走错路好歹还能在路上,这人一头扎进树林里单纯就是蠢吧。】 【姐姐的方向感向来不太好,节目组怎么回事,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徐蔚戚看不到弹幕,但她对自己的演技十分有信心。大小她也在影视圈有点地位,说得出口的作品拿着一两部。 迷路时的无助会激发他人的保护欲,这样一来……她就能让季漾然复出的热度狂潮拉向自己! 现任顶流被爆出与经纪公司不和后没多久直接解约,更让人震惊的是季漾然本人就此神隐了一个月。谣言满天飞不说,不和新闻的热度确实岁时间的流逝呈下降趋势,不了了之,但是季漾然的人气始终居高不下。 此次《有胆你就来》的综艺打着顶流齐聚的名头,季漾然的复出疑问随着热度再次攀升。消息封锁得严实,连徐蔚戚都是从公司层面才得知季漾然确定出镜的回答,顺其自然和节目组签约进入固定班组。 季漾然最先被镜头捕捉,提前到达录制地像五十人一样一番“好久不见”后迅速转移话题,带直播间的粉丝们在附近转悠。 位于录制地正对面的小山林目标明显且距离最远,即使不在路上晃悠走过去都要花不久的时间。徐蔚戚料定季漾然一定会去,临时改变剧本拖着行李箱就朝山上走。 她要炒CP,节目组也需要热度人气。所以只等季漾然靠近,工作人员自然会告知。 徐蔚戚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可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她突然有些慌神,打量环境时更加留意四处。 【徐蔚戚是去洞窟录制了吗,怎么还在林子里。】 【没有工作人员跟着了吗,看看姐姐慌成这样也不帮呜呜呜你们没有心!】 【这时候应该来一出英雄救美。】 【额这都2022年了,不能吧……而且我刚逛了一圈,最近的那个可能在两里路外。】 【草救命,一旦接受这个设定,她不会真的在找人吧!】 【我来看荒野求生了(狗头)对比起隔壁那个还没露面的素人,我突然觉得土味女神没什么不好。】 【???素人还没来?这么大脸??】 【刚去看了,我作证。素人那里就是个山水直播间,一个人影没有。】 【牛蛙牛蛙,没有点AC数吗就搞压轴。】 林间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再平白等下去只会赶客,徐蔚戚重作精神,眼神里带着迷茫和小心翼翼,人却朝印象中的山路道上走。没过多久,徐蔚戚总算是摆脱了泥地回到路上,就听见了其他人的脚步声。 她欣喜不已,放慢脚步冲着镜头聊天:“是有人来了吗,我刚听见有脚步声。我还没见过录制嘉宾们呢。” 说着,镜头转向声音来源地,随后猝不及防地一个大地震般的晃动,把快睡着的粉丝吓得一个激灵。 【啥玩意儿我是来看美女的不是来体验晕车……卧槽这是哪儿来的小姐姐!】 【镜头别晃啊!我直接嗨老婆!】 徐蔚戚在娱乐圈也算坐镇多年,看到来人也不禁愣了神,扬起的嘴角一瞬间掉下来。 镜头里的舒沐眼睛灵动,嘴唇的粉红恰恰好补足皮肤的白皙,奠定下健康活力的自然。长发过肩随风飘然,八字法式刘海的承托下更显清爽,赏心悦目。即使走在林间,也是清雅绝尘,干干净净。 像是有一股天生的洒脱气质,举手投足间似乎萦绕着历经无数大风大浪后的余裕。舒沐撞上镜头,旋即了然,轻飘飘一笑。 带着专业的摄影设备,但从穿着名牌和同镜头说话的行动来看,应该是录制的嘉宾之一。 没想到现在的艺人也会有探查地形的癖好。 带有微微水汽的石砖小路在舒沐脚下好像如履平地,大步流星朝徐蔚戚走去的模样和全程畏畏缩缩的后者形成鲜明对对比。 徐蔚戚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脚下打滑。镜头没有拍上,目睹全程的舒沐却对她刚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综艺是她先入为主的概念,全身上下的明喷和摄影师跟随不止限于艺人,但凡有钱什么不可能。何况节目组会让圈子里大名鼎鼎的艺人们穿小根鞋往容易打滑的山上跑? 修正完恐怖的小茹为主概念,舒沐礼貌询问道:“是在探险吗?” 徐蔚戚刚抬上去的嘴角一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不偿命是吗神他妈探险。】 【救命,我已经替人尴尬出一套海景房了。】 长得这么好一张脸,要说是村民徐蔚戚还真不信。可舒沐并没有摄像跟随,做戏都不知道给谁看。没有等来季漾然是个意外,但现场这场景,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把需要帮助的迷路人设做下去:“呃…不是,我不小心迷路了……” 舒沐:……? 等量代换一下,她怎么能把“从1到3选出了4.5678”这件事称之为“不小心”的??? 不过舒沐什么没见过,这点物种多样性的包容力还是有的。 “行吧,不过下面这条路通不到大路。我建议你还是求助一下工作人员,或者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徐蔚戚怎么想怎么不对,向下的山路不通到山下那修来干嘛?外加舒沐这张脸和见到镜头的从容态度,不得不让过来人的她产生联想。徐蔚戚走到现在没看到其他人,但在上山前却是隐约看到过一个小行李箱。 徐蔚戚警铃大作,狐疑道:“你也是来参与录制的吗?” “算是吧。”闻言,舒沐恍然。往后要见没必要遮掩,应得自然,也不忍心打扰到金鸭奖的表演直播现场,“那我接着逛逛,录制地见。” 说完,舒沐就如履平地般上山,独留徐蔚戚和直播间满脸问号。 【啥,录制?我没见过她啊,素人?】 【笑死。什么叫优秀的迷路2.0,就是你明明迷路了还能趾高气扬告诉另一个迷路的朋友说此路不通。】 【你懂什么,这才是升级版。甩开摄像走迷路人设,遇上了就能凑一个镜头,遇不上尴尬也没人知道。】 【原来如此我悟了!】 徐蔚戚被直白的肯定懵了满脸,想跟上去,可看着这坡,心有余而力不足。原本她就没想过要走到泥地去,穿的还是有点根的靴子。本来打着更真实的感觉,结果累个半死走好久一个人没碰上。 徐蔚戚不信下山路不能下山的鬼话。她有怀疑舒沐坦白自己是录制嘉宾还继续上山,是不是因为山上有其他嘉宾?又转念一想。舒沐比她早上山,自己都没有听见半个声儿,怎么可能被她碰上。 想通的徐蔚戚恢复笑笑意,试探却又坚定地朝镜头说:“那我们下去看看?” 舒沐当然不是迷路来的。长久混迹于战场导致舒沐习惯掌握周围建筑物和设施分布,最大范围内发挥其价值。综艺用不上拼命,舒沐却改不掉这习惯,卡着录制前的自由时间总比等录制期间拉着摄像满村乱跑好。 一层层石阶顺路而下,徐蔚戚摸着山路心情逐渐平静:“看起来好像是能下到山脚的,你们看。”镜头移到蜿蜒不见尽头的石阶处,然而越往下,原本干燥的石阶愈发湿润,眼力见好的能借由几秒的镜头发觉前路不少都生着青苔。 看人畏畏缩缩走路过于无聊,愣是徐蔚戚的颜值能看,直播间也没剩下多少观众。但一群大佬爷儿们哪儿会跑其他直播间去受气? 光是脑补看着青春洋溢,什么在不做单纯站在那里成雕塑,迷妹们都能夸出花儿来的场面,他们就嫉妒得肺炸。反正也是闲着,两者一比,虽然无聊是无聊了点,但好歹颜值能打啊! 【好无聊,徐蔚戚要走到什么时候啊。有一说一我想看刚才那个小姐姐15551】 【同意我好好奇后续!不会真的有男嘉宾在山上吧!!】 【报告组织,最近的是季漾然,直线距离隔着一个河。】 【河?草,怪不得!我开始期待看戏了!】 【我刚想退,前面的看啥戏。】 【你们都没看出来?刚刚那美女没说错,这路能下去,但走到底八成就是河的周围吧,离大路缺条船。】 徐蔚戚走到现在,不知沾上了多少沉泥,防水的妆都掉了大半。她顾脚下还来不及,自然注意不到更前面的路。 不久后,徐蔚戚以5米/分的速度艰难向下后愣在原地。 放眼望去的碧绿河水占满视野。 石阶的尽头是片泥地,直通河面,连护栏都没有一根。 徐蔚戚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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